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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去了医科大的附属医院。
能不能帮神仙姐姐救她的弟弟,赵青云心里没谱,但必须阻止她和老仙去卖肾。
临近晚餐时间,医科大附院门前熙熙攘攘,尽是提着保温桶和塑料袋的家属们。
赵青云去停车,老仙抢着跳下去,陪着神仙姐姐在医大附院对面的小街上买了一份米粉。
看来神仙姐姐经常光顾这家米线摊子,老板娘特地在米粉上浇了几片热腾腾的牛肉,还特意加了两个鹌鹑蛋,套了三层塑料袋,提在手上沉甸甸的。
“老板娘,忘带零钱了,你看……”老仙摸摸口袋,发现空空如也,也不好意思当着神仙姐姐的面从裤裆里掏钱,只能拿着一张红票子,对正在忙碌的老板娘说。
神仙姐姐比划着,表示她也没带零钱。
“算了,算了,我也没零钱找,回头再说吧!赶紧给你弟弟送去吧。”老板娘晃一晃油乎乎的胖手。
沿街全是饮食摊点,食客多是医科大附院的病人及家属。
此时正是客流高峰,老板娘和伙计们应接不暇,她也听说了神仙姐姐和她弟弟的情况,有心照顾她一把,没钱找零只是一个借口。
贫苦的日子大家都过得有些艰难,但越是穷苦的人,越怀揣着一颗善良的心!
神仙姐姐感激的点点头,提着塑料袋走了。
“哎,可怜哦!”老板娘望着神仙姐姐的背影,叹一口气,继续忙着接待其他的食客。
赵青云“押送”黄二狗带着老仙去门诊处理伤口,杜雨菲去窗口排队,将老仙要来的三万块钱存进神仙姐姐弟弟的账户。
神仙姐姐等不及,夹在人流当中进了医院住院部,排队等电梯。
上到十二楼,来到血液科,二十九床躺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见神仙姐姐进来,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一本杂志,喊道:“姐,你来了。”
神仙姐姐提起手中的塑料袋,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塑料饭盒,小心翼翼将米粉倒在饭盒里。
男孩看到了里面有牛肉,好奇地问道:“姐,你有钱了。”
神仙姐姐点点头,拉了椅子坐下,笑眯眯看着弟弟吃饭。
“你也吃一吧。”男孩将一个鹌鹑蛋送到神仙姐姐的嘴边。
神仙姐姐摆着手,比划着表示她已经吃过了。
“姐,你骗人。”男孩不肯。
神仙姐姐吧嗒了两下嘴巴,好像她真吃得挺香一样。
姐弟俩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任何的障碍。
实际上,神仙姐姐并不是先天性的聋哑人,而是后天失聪,还残存有微弱的听力,加之又是个灵巧颖慧的女生,她通过表情、手势和口型,差不多能准确地“听”出弟弟在说什么。
赵青云和杜雨菲把黄二狗和老仙送进了诊治室,来到了住院部的十二楼,找到了二十九床的病房。
杜雨菲正要推门进去,被赵青云拦住,示意先到护士站打探情况。
两人来到护士站询问。
值班的小护士打量着两人,回头喊道:“护士长,二十九床的家属!”
护士长过来了,目光有些狐疑。
二十九床的病人除了有个哑巴姐姐,还没有其他人来探视过。
当然,也有过不少的好心人,给他们姐弟俩提供过一些生活上的帮助。
杜雨菲说:“我们想了解一下二十九床的病情,看能不能帮到他们。”
护士长一声叹息:“二十九床得的是淋巴癌,已经晚期了,你们要帮的话,就帮他快活地度过剩下的日子吧。”
“这么严重?”赵青云问道:“如果有足够的治疗费,还有希望吗?”
“几乎没有了。”护士长遗憾地说:“医院已经尽力了,但确实无能为力。”
杜雨菲问:“病人和他姐姐知道吗?”
护士长摇了摇头。
赵青云说声谢谢,带着杜雨菲到走廊尽头长椅上坐下。
杜雨菲很是伤感,说:“才十八岁呢,真可怜。”
赵青云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男孩吃完了早饭,神仙姐姐带着他,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出了病房。
赵青云和杜雨菲带上口罩,悄悄地跟了过去。
下了电梯,两人来到小花园,在树荫下坐着说话。
杜雨菲和赵青云背对着他们,站在了一旁的树后。
“姐,这两天你干吗去了,都没来看我。”男孩问道。
神仙姐姐拿出手机,在上面写写画画,通过文字与弟弟交谈。
男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姐,我没事的,你别太累了。”
神仙拍了拍胸脯,又摆了摆手,表示她很好,没事儿。
“姐,你新找的工作很忙,是吗?……还要去外地,需要十天半个月?……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男孩很懂事,拉着姐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神仙姐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杜雨菲轻声嘀咕道:“青云,她可能真的想去卖肾呢。”
“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男孩继续说:“对面病床的爷爷说,我们都是善良的孩子,菩萨上帝和如来佛都会保佑我们的。……如果你有什么事,那我就生不如死,你知道么?”
神仙姐姐捂住了男孩的嘴,不让他说不吉利的话。
男孩含着泪,说:“姐,我不想离开你,也离不开你,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
杜雨菲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红了眼圈。
闲扯了一阵,神仙姐姐送男孩回病房休息,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值班小护士递给她一张纸条,大声地说:“二十九床住院费不够了,赶紧去交,不然晚上的化疗就停了。”
“啊,啊。”神仙姐姐接过来,向小护士点头致谢,扶着男孩进了病房。
赵青云忙走去护士站问:“护士,二十九床刚交了钱,怎么又欠费了?”
“是吗?我看看!”小护士点开电脑,看了看,说:“哦,刚才交的三万块,冲抵了以前的欠费,扣掉今天的费用,又不够了。”
赵青云轻叹一声,转身下楼,把剩下的两万块也交了。
这剩下的两万块钱,相当于是老仙从郭威手里讹来的,临分手的时候,刘越跟赵青云所过,这钱不能花,得还给郭威,如果郭威走正规的程序把老仙告了,还真可以定一个抢劫罪。
安抚男孩子躺下休息,神仙姐姐从病房出来,急匆匆地进了电梯。
杜雨菲悄悄跟了过去,从另一部电梯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