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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雨感动得热泪眼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还给我道:“我不能要,这是你送给乔菲姐的。”
我又推给她道:“她是她的,你是你的,我买了两份。”
王熙雨瞬间明白了,结结巴巴道:“刚才你返回去是为我买耳坠了吗?”
我淡然一笑,没有作声。
她顿时欣喜若狂,爱不释手捧着手心里道:“谢谢你,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珍贵最喜欢的礼物。”
正准备下车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折返回来道:“你是不是买了一模一样的?”
“嗯呐,怎么了?”
王熙雨差点吐血,道:“你是不是傻啊,送不同女人同一件礼物,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尴尬笑笑道:“那怎么办?”
“把我这个退了吧,心意我领了。”
“那怎么行,送都送出去了。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来得及,我现在回去换一个款式。”
“不必了!”
王熙雨叫住我道:“这副我不戴,会一直珍藏下去,你该送送吧。”
“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不说她怎么知道。”
“那倒也是。”
回到家中,乔菲正在收拾东西,我手里紧紧攥着耳坠却不知该如何送给她。她回头诧异地看着我道:“有事吗?”
本来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没了,我连忙转移眼神道:“没事,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哦,下午你去干嘛?”
“呃……不知道。佳佳姐去哪了?”
“她有事,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哦。”
说着,她继续收拾东西,而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始终没有勇气送出去。
中午包饺子的时候,王熙雨没话找话与其热聊着,有意无意试探道:“乔菲姐,这些年云阳发展挺快的,好多当年走出去的都纷纷回来投资,听我爸说,前阵子有位云阳籍的美籍华人回来向云阳大学捐赠了一个亿人民币,出手相当阔绰,而且还打算与云阳大学达成合作办学协议,足以说明云阳的综合实力在腾飞。我觉得你还是回来吧,这里毕竟是你的家乡。”
乔菲明白她的意思,莞尔笑道:“云阳的发展确实挺不错的,但有些事身不由已。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更何况我已经习惯适应了日本的节奏和生活,也许将来会回来,但不是现在。”
王熙雨看看我接着道:“难道云阳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事和人吗?”
乔菲停止手上的动作,抿了抿嘴唇继续包饺子。
王熙雨见她不回答,转移话题道:“乔菲姐,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反正是晚上的飞机,出去放松一下,顺便带你去古城吃云阳地道的小吃,总会勾起你小时候的回忆。”
这次她没有拒绝,欣然同意。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仨一起来到橙天影视城。进门的时候预感到有些不对劲,随即给杜磊拨了过去:“你在哪呢?”
杜磊含含糊糊道:“在公司啊,怎么了?”
“放屁,那我的车怎么在电影院门口停着?”
杜磊连忙解释道:“康奈说想看电影,我陪着她过来了。你也来看电影?”
这个解释还凑合过得去,我没有深究,道:“晚上我要用车,到时候再联系。”
“好咧!”
准备进场时,王熙雨突然接了个电话,与乔菲慌忙解释道:“乔菲姐,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我的回去一趟,处理完马上就过来,要不你们先看着?”
乔菲流露出丝许为难,很显然如果是我邀请她看电影估计会拒绝,不过王熙雨提出就另一说了。难为其难道:“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王熙雨走得时候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反而愈发紧张。回头笑着道:“你要是不喜欢看那我们走吧。”
乔菲是聪明之人,明白王熙雨的意思,轻声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我心跳狂乱,不过总觉得看动画片有些不搭调。试图更换影票,结果这个时段就这一场。动画片就动画片吧,反正看得不是电影,在乎的是过程。
进了偌大的影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国产动画片在衰败啊,连小朋友都不喜欢看。我和她按照座位号来到最中间的位置,各怀心思等待着电影开始。
我裤兜里依然揣着准备送给她的耳坠,却没有勇气送给她。突然机灵一动,悄悄地把耳坠塞到爆米花桶最底下,待会给她一个惊喜。万一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不定就不走了。
说干就干,我又跑出去重新买了桶爆米花,按照内心演练好的递给她,谁知她拒绝道:“我嗓子有点疼,不能吃硬的,你吃吧。”
装逼失败,我倍感失落。不一会儿,影院的灯熄灭了,电影屏幕亮了起来。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我吃惊不已,居然不是动画片,而是《海角七号》。
乔菲同样惊讶,回头看着我道:“今天排的是这部电影吗?”
“不知道啊,应该是吧。”
“哦,这是我最喜欢看的一部电影。”
“我也是。”
电影开始了,我俩停止说话一同观看着这部老片子。前半部分笑声阵阵,而后半部分感人肺腑,尤其是旁白,那浑厚而干净的男声用日语读着七份情书,仿佛时光倒流,近距离感触那段跨越半个世纪的爱情。
影片快完时,乔菲落泪了,进而泣不成声。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影片感人,还是触景生怀想起了她的长谷川枫。
我虽然没见过这个日本男人,不过能让乔菲如此魂牵梦绕,执迷深恋,必定是个优秀的男子。
乔菲的哭声越来越大,我挣扎许久抬起手试探地放到肩膀上,见她没有反应,轻轻地揽到肩膀上宽慰着。
影片的最后,范逸臣演唱的《情书》舒缓响起,一段爱情结束了,我和她之间短暂的相处也即将画上句号。她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也许很快,也许不会相见,就像一封封情书,被海水吞噬了一段时空爱恋。
我知道回去不一定一路顺风,只希望有天好好梳你的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