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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后,空空荡荡的走廊过道只剩下我们俩人,还有些难以适应。相互对视一眼,我嘿嘿一笑,一天的不快瞬间一扫而光,也感觉不到头重脚轻,不停地冲着她傻乐着。
乔菲瞪了一眼走上前道:“你打算今晚就在这里站着?”
“哦,哦,那我们接下来该干嘛?”
“我又不是医生,我那知道该干嘛。”
可能兴奋过度,一时间忘记要上厕所了,想起来笑道:“对了,我要去厕所。”
乔菲脸颊一红,低着头道:“你想去去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立马演技上身,装作痛苦状道:“我这迈不开腿,能过来扶一下吗?”
乔菲站在那里思索片刻,摇晃着身体不情愿地走过来用手指捏着我的病号服道:“走啊。”
“你这叫扶吗?”
“那你还想咋样?”
“没看过电视剧吗,没扶过老太太过马路吗,要想这样搀着,万一我重心不稳来个马趴哈,得,今年出院估计够呛。”
她白了我一眼,手指慢慢松开搀着我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暗暗得意,很享受这样的二人空间。如果能天天在一起,我宁愿天天住院。我故意放慢脚步,生怕她又消失了。
慢慢地挪到卫生间门口,乔菲松开手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啊?我是病人啊,怎么进去啊。”
她显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又不是摔断腿了,扶着墙进去不就行了?”
“可我这浑身没力气啊,估计连脱裤子都够呛。”
乔菲的脸更红了,眉头微蹙转向了一边道:“你爱去不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这好比端着一碗美味的鲫鱼汤放到面前,我又没力气吃饭,看着干着急没用……”
乔菲受不了我的贫嘴,一咬牙走过来扶着我往男厕所拽,拉到门口立马转身闭上眼道:“你快点的。”
我嘿嘿笑道:“真不帮我脱裤子?”
“无耻!”
“哈哈……”
我打开门解决完出来后,看到她还站着原地,故意凑到耳边道:“你刚才没偷看吧?”
“谁稀罕的看你!”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喂,喂,扶我回去啊。”
其实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脑袋有些疼。原计划明天就出院,怎能错过这次好机会,正好借这阵子好好休息几天。快步追了上去进了病房,乔菲有些生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没搭理她,上床躺下没事找事做,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果道:“我想吃苹果,能帮我削一个吗?”
乔菲不情愿起身坐过来,打开塑料袋取出一颗苹果熟练地削了起来。她认真的样子很好看,深邃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微微撅起的嘴唇在灯光下光泽而性感,嘴角两侧浅浅的小窝,头发随着削苹果的动作幅度而轻轻摆动。
这是一间单人间病房,就像住酒店似的,电视机沙发等一应俱全,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个陪侍的单人床。看到被套上印着第五人民医院,猜到一定是叶雯雯把我送来的,才能享受如此待遇。
我这时才想起刚才似乎冷落了她,不过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会计较吧。而此刻心里全都被乔菲占据着,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揭开谜底。
我侧着身子专注地看着她,轻柔地道:“我还以为你真走了呢,看到你还在,我心里真的很感动,谢谢。”
乔菲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好奇地道:“你不打算走了吗?”
过了许久,她道:“我本来要走的,听佳佳姐说某人要死要活的,万一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倒头来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多冤得慌啊。”
我笑了,目不转睛看着她道:“恭喜你,挽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来你肯定不会去地狱,而是去天堂……”
还没说完,我觉得这话有些不妥,连忙道:“呸呸呸,瞧我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你做了一件大好事。”
她轻轻一撩发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的,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我蹭地坐起来道:“这是赤裸裸的诬陷,我什么时候寻死觅活了,不过是和袁野喝了点酒而已。”
“激动干嘛,看来你病全好了,那就出院吧。”
我立马躺下去呻吟道:“哎呦,哎呦,我的心哪,快炸了,我的肝啊,快爆了,我的胃啊,快……”
还不等我说完,乔菲将削好的苹果塞到我嘴里道:“吃你的吧,人不咋地,倒是怪会贫嘴的。”
我拿开苹果试图理论:“啥意思,这话必须得说清楚,我人怎么不咋地了?”
乔菲忍不住笑了,故意道:“长得丑呗。”
“卧槽,你这是人身攻击,我的心哪,快炸了……”
我卖命地表演着,就为了博取她一笑。然而她的笑容仅仅停留了几秒,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停止表演,将苹果伸过去道:“你吃。”
乔菲摆摆手道:“我不吃,你吃吧。”
“嫌弃我咬了?你吃另一边不就行了嘛。”
乔菲起身挪到床边,似乎有什么心思。我放下苹果道:“你怎么了?”
她努力笑了笑道:“没事啊。”
我试图揣摩她的心思,半响道:“如果你是因为我而留下来,我很感激。但要是留在云阳不开心的话,我情愿你回去。”
乔菲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过了许久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着,躺在床上头侧向另一边。
她分明有心事,我对我的行为深深自责。下床坐到她床边道:“你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我真的没事。”说完,用枕头蒙住脑袋,不一会儿,低声抽泣起来。
看到她此番模样,我心疼不已,抬起手轻轻地放到她手臂上试图给予力量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这样吧,我现在给你订机票,明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