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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去哪?”
在出租车司机的再三追问下,我从凌乱的思绪中觉醒过来。木讷地道:“哦,我想去喝点酒。”
“三里屯还是后海?”
“随意。”
司机载着我来到后海,盛夏的后海霓虹闪烁,流光溢彩。弥漫着的荷尔蒙在湖面上荡漾,如同罪恶的深渊,涤荡着脆弱的灵魂和糜烂的亡魄。酒吧门口招揽生意的站街女卖命地拉客,熙熙攘攘攒动的人群蜂拥卖醉,尽情释放后是惆怅的躯壳。
以前经常泡夜店,一直认为这里就是天堂,叫上几个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高歌一曲,烂醉如泥回到家一觉到天亮,往复循环,日日如此。而今天,站在酒吧的门口突然开始厌恶这种地方,甚至本能地退缩。
“帅哥,进来喝点小酒,今天有后海著名歌手小杰驻唱……”
我对着浓妆艳抹的揽客女微微一笑,穿越擦肩而过的人群进入漆黑的胡同。走着走着,来到上次和乔菲居住的民宿小旅馆,犹豫片刻,迈步进去。巧的是,我和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依然空着,毫不犹豫登记入住。
在门口的小超市买了几罐啤酒,蜷缩在床上独饮回想着今天的事。也许我不该出现来京城,更不应该看到那一幕。可世界偏偏那么小,不偏不倚看到了。我在想,如果乔菲当时看到我又会作如何感想。
或许我太敏感了,其实乔菲和赵泽霖之间根本没什么,只不过对方一厢情愿罢了。她之所以撒了善意的谎言,只是不想让担心而已。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从来没把赵泽霖当成潜在的竞争对手,但现在危机在步步逼近。而赤手空拳的我显然无法与其抗衡,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入别人之手吗,我不甘心。
我拿起手机,找到赵泽霖的手机号码,想了许久拨了出去。我本想挂掉,谁知他很快接了起来,笑着道:“哟,稀罕啊徐总,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心平气和道:“赵泽霖,我想说什么其实你心知肚明,作为男人,我想和你很认真地谈一次,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赵泽霖冷嘲热讽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我是随随便便可以见的人吗,如果是公事,提前和我秘书预约,如果是私事,对不起,我没时间,也不会见你。”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赵泽霖,乔菲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请别挑战我的底线,惹急了我敢和你拼命。”
赵泽霖冷笑道:“什么,乔菲是你的女人?好大的口气。你和她结婚了吗,没结婚就别轻易下结论。至于谈男女朋友,这很正常,也没写明就是你的女人,每个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权力。我能追到她是我的本事,你留不住她是你没本事,别动不动就简单粗暴的手段威胁我,就凭你?还是算了吧,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没资格和我竞争。清醒清醒吧,找份工作再说吧。如果你求我,或许能帮你找份不错的工作。如果就这态度,我敢保证你在云阳待不下去。”
“哼!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赵泽霖淡然一笑道:“哟,好害怕啊。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接着。不过我有个预言,不出一星期,乔菲必然离开你。如果识相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这辈子赚不到的钱,后半生衣食无忧活着。至于工作什么的,我也可以满足。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没办不到的事,没钱就装孙子像蝼蚁般猥琐生存,别好高骛远地想入非非。告诉你,只要我赵泽霖看上的女人,一定会得到。”
他的蔑视深深地刺激着我,我咬牙切齿道:“真以为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吗,不要忘了你今天是怎么得到的,不过是韩万山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如果他要知道你在外面背着他女儿胡作非为,后果可想而知,或许你会成为流浪狗。”
“哈哈……”
赵泽霖大笑道:“别天真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如今的百业实际控制者是我,不是韩万山。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拿掉他。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如一条流浪狗,只要我想,让你在地球上随时消失也是有可能的。懒得和你废话,就这样吧。”
就在他要挂电话的时候,我追问道:“我问你,当初乔菲是不是和你借钱了?”
赵泽霖犹豫了片刻笑道:“是又怎么样,这就是你所办不到的,我可以办到。除此之外,我还可以让乔菲很快坐上蓝天集团副总裁的位置上,你能行吗,醒醒吧。”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失神地愣怔地那里,一直困扰的谜团终于揭开。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不想戳穿她的谎言。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我一直在努力,四处借钱不惜卖房子为其筹钱,甚至豁出命守卫这份爱情,换来的却是引狼入室。
我把手机重重地摔在床上,拿起一瓶酒一口气喝完,心烦意乱地点燃烟一根接一根抽着,为赵泽霖的嚣张张狂愤怒着,为乔菲的欺骗而叹息着,为自己的没本事而自责着。或许他说得对,我根本不可能与其抗衡,不等我出手,早已被对方打趴下。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挑战自己吗,不能,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必须想个办法给点教训。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我所能想到的,无非是联合是曹如诚之手干掉他。可是,曹如诚会接纳我吗?
另外,我想知道乔菲的真实想法。如果她真的要离我而去,无谓的挣扎或许是多此一举了。但我能感觉得到,她还是爱我的,只是为了我和方佳佳无奈做出的选择。如果真是如此,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她偿还全部的债务。
乔菲,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