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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的位置失之交臂，短暂的梦苏醒了，也该认真工作了。我调整情绪，全身心投入到金沙湾项目中。
九点半，进了会议室，团队人马已经到齐。我没有太过客套，直接进入主题，讨论了一上午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提出的方案都一一毙掉了，似乎进入了死胡同，有些着急上火。
散会后，康奈和杜磊留了下来。康奈一边整理资料一边道：“徐总，我觉得你太追求完美了，刚才李志文提出的方案觉得挺好的，为什么不采用？”
我拿着笔在纸上划拉着，抬头道：“你觉得好吗？”
康奈很认真地道：“怎么就不好了，金色海岸，家的港湾，无论从定位上还是立意上，都非常贴合金沙湾项目。”
“俗气！”
康奈是容易较真的人，急赤白脸道：“俗气吗，那你想个不俗气的。”
眼见要炸毛，杜磊连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讨论了一上午都累了，先吃饭，吃完饭接着讨论。”
康奈使劲往后一推椅子，拿起资料气呼呼离去了。我无奈地笑了笑道：“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吗？”
杜磊花痴般地道：“我就喜欢她认真的样子，特爽，嘿嘿。”
“得，品位果然不同。”我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走，先吃饭。”
刚出门，与秦凡相遇。我主动招呼道：“秦总，一起吃饭去？”
秦凡长得颇为秀气，皮肤白净，甚至连胡须渣都看不到，就跟小白脸似的。骨子里透着傲气，说话阴阳怪气，穿着打扮时尚时髦，标新立异，粉色T恤，橘色七分裤，尖头小白鞋，手腕上挎着巨大的包，走路屁股一扭一扭，身上的香水味比女人都浓，标准的新时代娘炮。
他矫揉造作一笑，道：“不了，我约了闺蜜吃饭，再说餐厅的饭我也吃不惯。”说完，扭着屁股离开了。
东北大汉杜磊每次看到他都恨得直咬牙，最瞧不惯这种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摩拳擦掌道：“呸！我真想把他的裤子拔下来看看下面长得啥玩意儿，太他妈的恶心了。这要是在我们东北，非弄死他不可。”
我怂恿道：“去啊，别光说不练。”
杜磊果真冲上去，走了几步折返回来，露出猥琐的笑容道：“我才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行了，以后别再背后议论别人，都是同事，相煎何太急。”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我泡了杯浓茶，打开笔记本电脑，盯着屏幕愣怔一个多小时，愣是一个字没敲出来。
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点思路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因为总监的位置影响到我了吗？
也许是，确实有些心不甘。可事情已成定局，再想又有什么用。
没有思路干脆把资料推开，站在窗前眺望远处。落地窗的玻璃是蓝色的，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除非晚上亮灯后。很长一段时间，对面大楼总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飘来飘去，虽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从着装打扮应该不错。喜欢穿白衣服的是爱干净的女人。
就在这时，杜磊推门进来了。往沙发上一摊，眯着眼道：“怎么，还在看白衣姑娘呢？”
我没有作声。
徐磊叹了口气道：“别惦记了，我给你打听了，她叫杨雪，在世达装饰公司上班，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个富二代。”
“哦。”我轻声应道。
徐磊走过来宽慰道：“哥，没事啊，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好的，喜欢东北姑娘不？实在不行，把我表妹介绍给你。”
我回头笑着道：“你表妹漂亮不？”
杜磊来劲了，挥舞着手道：“不是和你吹啊，你去鸭绿江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表妹，长得那个漂亮啊，和范冰冰一模一样，老带劲了。”
“我怎么听着像道上的扛把子？”
“像吗？”
我无心聊这些，道：“知道你为我好，心领了，咱先谈工作吧。你这清华高材生，就没好的点子？”
杜磊挠挠头道：“点子倒是有，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不是我说你，太追求完美不见得是好事，其实志文的方案挺好的，这东西不就是集体智慧嘛。”
我固执地摇摇头道：“不好，定位还是不精准。地产广告的核心是什么，创新点在哪里，不是简单的喊口号，而应该找准记忆点，突出利益点，抓住支撑点，把握沟通点，才是完美的广告。”
杜磊听着云里雾里，道：“啥意思？”
“地产商最直接的诉求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利益吗，同样，买房者也是为了利益，如果能让两者的利益得到平衡，那广告效果成功了一半。用简单通俗的话让消费者最短的时间内洗脑式记住，这就需要沟通，承诺。”
“好比说，三万元即可入住，这就是给消费者的承诺，也容易记住，极具视觉冲击力，不失好的广告语。再谈志文提出的主题，没有重点，没有创新，很大众化，用在那个地产都适用，这种作品怎么拿得出手？”
杜磊明白了，点头道：“那你怎么不在会上说？”
“我要说了以后谁还敢提意见，这是对他人最起码的尊重。一个好的作品需要集体智慧，而不是某个人的。”
杜磊对我佩服有加，竖起大拇指道：“怪不得牛魔王那么赏识你，又有那么多公司挖你，想法总是高瞻远瞩。那你有新的思路吗？”
我揉着太阳穴道：“一点思路都没，等新总监上任后再说吧，不是高薪从电通挖回来的精英吗，肯定比我们有想法。”
杜磊凑上前小声道：“你说新来的总监长啥样，多大年纪，是否单身？”
“我那知道，牛魔王都未必知道，她是白董亲自挑选的人，带着光环下来的。”
“这就牛逼了，会不会是董事长家的亲戚，或者是他女儿？”
“想什么呢，白董家女儿今年才十三岁。”
杜磊充分发挥想象力，道：“万一是私生女呢？”
“行了，别八卦了，赶紧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