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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听调不听宣

“对，就是听调不听宣！怎么，你不知道？如果你不信我，总该信这个吧？”高陵态度坦然的让李成蹊差点就立刻信了，但是作为一代掌令人，从小接受的各种训练告诉他，不能轻信对方说的话。所以，接过了对手递过来的一张纸，上面有一个印章的痕迹。别的可以伪造，这个印章无法伪造。因为上面的鸟型云篆连在一起能认得，分开之后，李成蹊都认不全。

“隐门之下，桃李成蹊。”印章上的八个字，四周还分别有四个老鼠的形象，这个印章就是子鼠这个人物或者团队身份的象征。

“那么，高信使在哪高就？以后怎么联系？”不动声色的又问一句，李成蹊的眼睛一直注意他的表情反应。“怎么会这样？”高陵低头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才回答问题：“望海市社科院历史分院，现在的职务是助教。研究方向是宋朝。走之前，我会留下一个手机号码，通过这个号码联系好了。当然了，不管你交代下来什么事情，都会得到一个事先的可行性分析。成不成有一定的概率，我们会尽力而为。”

这个答案，让李成蹊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截，但是脸上依旧表情不变：“哦，研究宋朝啊？我对宋朝的历史知道的不多，不过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钱荒是怎么形成的？”

高陵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成蹊一眼，这家伙根本不在意，抬了抬手，示意他回答问题。

“原因很复杂！但是归纳起来，我个人的观点有以下几点。一，中国一直缺铜，但是这种金属的应用却很早，范围很广。往远了追溯，青铜器时代有一个比较长的历史时期，民间有很多器具，都需要用到铜。比如盆、铜镜、一些摆件、家庭用具等等。二，民间有藏钱的习惯，就是把钱藏在地下，最著名的考古发现，西汉海昏侯墓发现200万枚铜钱。三，贸易额度的总量远远超出了货币的发行能力。北宋出现过交子、铁钱、当五钱、当十钱，这些都充分说明了，当时的货币总量远远满足不了需求。四，就是周边国家的铸造技术落后，通过贸易获得的宋朝铜钱，直接可以在其国内流通。综上所述，很遗憾，宋朝在经济上有机会左右当时的周边对手，可惜没有人看到这点，更不要说做点什么。以上不过是个人的一点浅见，不知道，我这个答案，您满意么？”高陵说话有条不紊，语速保持一个节奏，期间没有过长的停顿，这么多话说完却一点都不喘气，可见他也是个高手。

以上的观点，李成蹊当然无法反驳，这货对宋朝历史研究不多。提这个问题，不过是在网上看见过，当时的回答五花八门，高陵的回答可以很有说服力，说服别人不知道，说服李成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好，答案我很满意，今天就说到这吧。”李成蹊起身，示意高陵可以走了。这家伙也不客气，站起微微点头：“那么告辞了，以后尽量少联系。我的意思，没啥大不了的事情，别联系我。”

高陵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李成蹊叫住：“等一下，我希望你能问问子鼠，裕华中学门口的凶杀案，他能查到一些线索么？”

高陵回头，差异的看着他：“您跟六扇门啥关系？”李成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啥关系，我当时在场，差点挨了枪子，心里很不爽。”

高陵歪着脑袋看他一阵，思索片刻才道：“这个案子，我有所耳闻。凶手是过江龙！具体的情况，我回去了解一下，然后给你电话。”

高陵说走就走，但也不是想走就走的，二黑蹲在楼道里，看见他出来，起身做攻击状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高陵也不着急，而是笑着来了一句：“好狗！”

李成蹊在后面来了一句：“它是我兄弟！”说着一挥手，二黑立刻让开道路，眼神不善的看着高陵离开，李成蹊上前摸摸它的脑袋，夸了一句：“干的漂亮，下次他再装，咬他！”

正在下楼的高陵身子一打晃，差点摔倒。站稳之后，头也不回，脚下步伐加快消失。

目送他离开，李成蹊脑子里闪现的是刚才简单的对话场面，这个高陵肯定有问题，他不是什么信使，他就是子鼠或者是子鼠这个团队的头子。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听调不听宣的说法，李成蹊真的是前所未闻。任何一个前辈掌令人的笔记内，都没有出现相关的记录。李成蹊很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心里的推断是时间的缘故，导致了这些分散在外面的势力，生出了自立的心思。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么多年下来，隐门内部出了问题。时代在不断的变化，人心也在不断的变化，出现内部的问题，这其实很正常。李成蹊唯一担心的是，是否可控？如果再可控范围内，都不是问题，慢慢整顿就是了。

这一刻，李成蹊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掌令人的位子，其实不好做。从子鼠的反应来看，他在躲着掌令人，态度上也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非常随意的样子，似乎没太拿掌令人当一回事。如果真的是这个局面，李成蹊不能不正视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掌令人对十二生肖失去了应有的影响力。

李成蹊在琢磨高陵，高陵何尝不在琢磨李成蹊。这个看上去年轻过头的掌令人，似乎没有留自己吃晚饭的意思。第一眼看见李成蹊，高陵的心目中真的很不在意，这么一个小年轻来做掌令人，可见隐门一脉没落了。历代子鼠留下的记录表明，每一代掌令人的年龄都不会太年轻，年轻意味着有失稳重。

接下来的谈话剪短，但是刷新了高陵对李成蹊的认知。掌令人不愧是精心培养出来的人物，自己不过随口一说宋朝，他就提出了一个钱荒的问题。如果不是高陵真的是干这一行的，怕是要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那样气势就输了，当场就得跪。

随后高陵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动，气势上也不输给这个小年轻，洋洋得意的选择告辞时，李成蹊交代了任务不说，而且在最后时刻，李成蹊对二黑来了一句：“下次他再装，就咬他！”就这么一句话，高陵后脊梁渗出一排冷汗，森森的杀气卷来的是强烈的警告意味。

坐在车上的时候，高陵想起来了，每一代掌令人都有神鬼莫测的身手。就算李成蹊年轻可欺，他身后还有一个上一代掌令人的存在，根据惯例，上一代掌令人至少要存在十年到二十年之久。为啥？怕十二生肖造反啊！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十二生肖之间从未有过来往，相互之间也没有过配合行动。这才是掌令人手里最强大的底牌。十二生肖不知道掌令人的底细，但是掌令人可是知道他们的底细。就算新的掌令人不知道，上一代肯定很清楚。

李成蹊拿起了电话，打开微信发消息：“回望海一趟，不要说没时间之类的屁话，也不要找任何借口。否则，就算你在美帝，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很严厉的警告，消息的接受人是姚大成，也就是守藏使。他的存在，是为了制衡掌令人李成蹊，反过来他也有义务辅佐李成蹊并接受他的监督。

掌令人的威胁不是闹着玩的，真的有很强的震慑力！姚大成的话回的很快，没法子不快，他猜想李成蹊现在一定处在一个很愤怒的状态，看来整个见面过程并不愉快。姚大成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情，赶紧在回话中强调了一下。

“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人！老不死的还在呢！杀气腾腾的吓唬谁啊？我会尽快回去一次。”

“那就告诉老不死的，我要子鼠的详细资料。至于你，好自为之！”李成蹊想了想，觉得没有试探出啥来。守藏使怎么可能接触的到子鼠？顶多就是提老不死的李鹤年带个话给李成蹊，具体做事的人有另外的人。老不死身边还有多少隐藏实力，那也要等他挂了才知道。

姚大成的回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重点就是他跟子鼠没联系，真的有就是犯大忌讳。最后服软了，近期回来，有的事情确实没有交代清楚。

电话铃声又响了，看看是高陵的号码，李成蹊笑了笑，这家伙效率很高，或者说是威胁有了效果。看来他很清楚，激怒掌令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阿姨下班之前，提醒了一句：“小李，明天的区围棋锦标赛，你别忘记参赛啊。”

姚玉琴和晓琼赶在晚饭前回来了，一人拎着一个小纸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李成蹊招呼她们吃饭，姚玉琴还好一点，很镇定的样子。晓琼就差点意思了，一直用躲闪的眼神观察李成蹊，小姑娘岁数不大，火候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