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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聊着,突然小花仙闯了进来:“上,上神,阿翁,外面来了两个人要找上神,说是上神的夫君。”
“夫君?”
灵瑞不用脑子都能想到是谁来了,可这种风声正紧的时候,他放着大战都不亲自上还跑来找她,倒是不怕她会因为疗愁之事捅他一芥子剑么?
“这是辛夷回来了?”阿翁乍听见夫君两个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可看着灵瑞那一脸的了然就知道估计说的是雁回,她说过,雁回虽是九黎之主,也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在人间也同她一道历劫的。
灵瑞嗯了一声:“请他进来,到烟雨斜阳,我等等就到。”
吩咐了小花仙让他们先进来,灵瑞挣扎着就要起来,阿翁也没拦着,虽然现在魂体弱,但既然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不见是不可能的,若一直留在门口,想必天君他们的人很快就要找过来了,而小花仙没说是上神回来了,想必雁回如今也是经过乔装才来的。
临走的时候,灵瑞还是带上了荧月。
到了烟雨斜阳,雁回和萧承一袭赭色外袍,都带着面具,分不清那个是雁回,但凭着那幽微的松苓香,灵瑞还是极准确的用荧月挑开了雁回的帽子,血红色的剑身就在他的脖颈处。
“师……”
银白色的面具,精致的容颜,赭色外袍下纯白的衣衫,若不是眸子还是紫的,香气仍旧是松苓香,灵瑞真的要以为她眼前的是辛夷。
从之前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剑从他的脖颈处挪到了他的胸前,边上的萧承也脱下了兜帽,也是一身白袍,黑色的面具下,大方脸上一双漆黑的眼什么都看不见。
不说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疗愁的事,灵瑞心里还是感觉堵得慌,一手执剑抵着他的胸口不愿他再近一分:“你过来干什么?”
雁回没在意那剑尖直对这胸口,这原就是他的搓,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只眼看着眼前的灵瑞除了脸色差了一点,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变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那灵儿你为何会来这浮光掠影,难道昆仑住的不舒服么?”
“明知故问。”
灵瑞侧过身不去看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像辛夷。
阿翁在灵瑞她身后扶着她没说话,可看着雁回的模样,连他这个一直跟着他的人也觉得,外貌无差,甚至第一眼就能将他完全当作辛夷,真的只是一双眸子的差别,可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就不一样了,辛夷的淡然出尘,雁回的邪魅轻挑熟悉之人很轻易就能感受出来。
“不知。”
雁回虽总看着灵瑞,但也知道阿翁一直在打量他,看灵瑞的间歇扫了一眼他,之前在辛夷的体内的时候偶然见过阿翁几次,有些印象,只是觉得之前似乎没有这般老态,看样子辛夷之事出来了,他也没少操心。
灵瑞嗤了一声,他这态度是一点都没有愧意,疗愁之事压下又泛了上来,握着荧月的手紧了紧,眼眶一红,垂下眸子盯着肚子托起的布料上的花纹:“为什么要在浮光掠影动手,你可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我确实没有动手,当初是疗愁先惹了麒麟……”
灵瑞板起脸看了他一眼,剑尖插重了一些,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辩解:“那麒麟不是你的坐骑么?”
“可当时……”雁回知道现在她在气头上,想解释,可来之前所在心中盘算的多少话此刻看着她气红了的眼心中觉得还是随她去好了,她认定了的事就难改了。
灵瑞看他欲言又止心中更来气了,平时也不是不会说的,这会儿却又不解释了,咬了咬唇,斜睨着他质问道:“你在师父体内这么久,难道就一点不知疗愁在浮光掠影中地位么?一点不知我和疗愁共事千年么?你管不住麒麟,同一手杀了疗愁,有何不同?”
“……优儿。”
“别喊我…”
这场面,有些熟悉,不过当初是在太子府的卧房,如今是在天界的烟雨斜阳。
“嘶。”
“主上?”
“诶!”
猝不及防,雁回直挺挺的就将灵瑞执着的剑头插入了自己的前胸。一声闷哼没有,他的脸色一瞬就白了,殷红血顺着血红色的剑身流出,低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上,绽开一朵朵,如秋枫,如红莲落在白茫茫一片雪上。
“你这是干什么?!”
灵瑞大惊,连忙往回拔剑,却被他一把握住了剑身,她抽剑,剑身划破他的掌心,又多了一处流血的地方。
萧承见着剑身没入了自己主上的胸口,也是一惊,一手为爪蓄力就已经掐上了灵瑞的脖子,灵瑞吓蒙了,梗着脖子没动,阿翁嗐了一声连忙就要去阻止萧承,雁回到已经先开了口:“退下,谁准你同夫人动手了!”
“主上!”
雁回胸中剑入了几寸不知,只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再被慢慢的抽离,可此刻萧承直接对上了灵瑞,他侧过头,剑眉皱着,紫色的眸不再稳定,一会儿变黑一会儿又还是紫色的,薄唇一抿,扫了萧承一眼,厉声喝了一句:“下去!”
血流的不算快,顺着剑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了血花,雁回就像看不见一般,在她和阿翁,萧承的惊诧之下松开了剑,幽幽笑了:“这样,优儿可能解气了?”
萧承松了手,她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离死有多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雁回一眼:“你平日不是很能说么!这么到了这种时候就学师父闭嘴了?当这剑是玩意儿么!”
两人四目相对之下,雁回终于松了手,没入他身体的剑身一下被抽出,更多的血涌了出来,雪白前襟一下子变成了红色。
扔了剑,她两步上前抱住了他有些往下软的身子,萧承也吃了一惊,在他身后扶着他,心下暗惊以雁回的功体,不该受这一剑就如此。
阿翁好容易从刚刚那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情况里回过神来,让灵瑞萧承将雁回扶到边上椅子里坐下,随手将他胸前几处点住,以防血流过多。
虽不是第一次见着雁回受伤,可这距离他上次被她拿袖弩扎伤也不过过了十数日,如今又受了伤,旧伤新伤,这同她左肩那倒是越来越一样了。
“萧承,帮你家主上按住。”
她慌忙让萧承按住了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原来想说去药庐那药和绷带,才想起自己的菩提铃随身一直带着这些,赶紧从已经变成腰间配饰的小菩提铃中将那些东西拿出来。
“这,这不对啊。”
阿翁把了把脉,脸色变了好几变,检看了看雁回越来越白的脸俊脸和灵瑞,又看了看那寸余的伤口:“这不像是被荧月伤了。”
“什么?”
灵瑞不明白阿翁此话何意,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刚刚被扔在地上的荧月,哪里还有荧月的影子,黑色的剑身,黑珠剑穗,是芥子剑,有人将荧月和芥子换了。
“芥子,芥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