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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穿着一身便服,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证件,周宣探测了一阵也就没再理他,只要不是很过份,随得他去吧。
被称为林局的人随口答道:“让他们多等一下!”
这一句“让他们多等一下”显得威风无比,那个跑腿男子当即低声笑道:“好好好,我就说林局正在钓鱼,让他们多等一下!”
这拍马屁的跑腿男子很有经验,话说得让林局极为满意,说是让请客的人多等一下,却不是说这话就是林局让他说的,而是他说的,表面上是林局这样说了一遍,但那拍马屁的男子却是故意把话揽到自己身上。
周宣听到那林局话说得极是威严无比,仿佛他就是一个皇帝一般,但肯定的是,周宣相信这个林局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老李这样的身份来历,而说实在的,如果真是身份了得的那种人,他又怎么会不认得老李?
显然,这个林局的圈子没有那么高层,猜也猜得到,他一个局长,在京城里捞一个局长出来,那看是什么局长了,撑破天也就只是个厅级而已,就别说老李了,就是周宣自己也觉得入不了他的眼,如果是公安系统的人,那正好让傅远山动动手,清理一下蛀虫。
以他刚才这种态度和表情,周宣可以相信这样的人,即使清廉也清不到哪儿去,随便一点什么诱惑便下了水,不可能会控制他的欲望之心,如果是真正的清官,肯定就不会是这种语气了。
不过周宣还是没有打算出手,仅仅以有形之色的眼睛瞧傅盈,还不值得他出手,所以周宣依旧钓着他的鱼,关注着鱼有没有上钩。
周宣的异能虽然厉害,但异能再厉害却也不能让鱼儿咬他的钩,除非他跳进鱼塘中去抓鱼,用异能逮鱼,那结果自然就远比钓鱼来给力得多。
远远的周宣就察觉到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表情嚣张的往这边走过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边打着口哨,一边四下里张望着,右手指在空中晃荡着一个钥匙圈,圈上挂着一把法拉利跑车标志的启动钥匙。
钓鱼的都没女子,所以那年轻男子张望也就张望,也没别的表情,瞧他的模样与那林局对比起来,还真有些相像,就是那神色也有七成相似。
难怪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瞧这父子相似度,从哪一方面都学到了七八成。
那年轻男子走近了后,一眼瞄到傅盈时,口哨一下子都停了下来,步子也明显一滞,没料到在钓鱼的这圈子里竟然还出现了一个这种级别的美女,让他很是吃惊,而这美女,居然是就在他的老爸身侧,这让他几乎有一种错觉,会不会是老爸的小蜜?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他知道他老子在外面有小蜜,这样的事还曾经给他老妈逮到过,虽然说没有闹出去让外人知道,但他们自己家里人却是公开的秘密,他老妈由此而把他老爸管得更紧了些。
老爸的小蜜比他老娘肯定是漂亮得无法相比了,那青年见到过其中一个,女子年纪跟他差不多,要哪里有哪里,把他老妈一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这青年名叫林国栋,因为他老子的关系,刚从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当然,若是以他本身的实力,别说名牌大学,就是野鸡大学,他也考不进去,以他的学识来讲,也就在初中的地步,要说到细致,说初中地步那还是抬举了他,初中的试题,他也不一定做得出来。
他老子名叫林岳峰,是京城东城的财政局分局局长,地方上的实权人物,虽说京城的大官儿多得很,但相对来说,还是难以见到超品大员,如李雷,魏海河,魏海峰等等,就更别说见到老李,魏老爷子那种人物了。
像林岳峰这样的实权人物,地方上却是经常露脸,县官都不如现管,在下层,可以说基层中,林岳峰是威名赫赫啊。
一个国内超级城市,京城的一个区财政局长,掌管经济大权的人,手里掌握的现金比一个银行行长都要多得多,而且体制中各个单位的领导也都不敢轻视,否则卡你一把脖子,让你单位拿点工资款都要跑个数十趟,那你就麻烦头大了。
这在台面上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说得过去,上级都不好说事,哪个单位都需要钱,财政经济紧张,在哪个地方都是家常便饭。
只是周宣自然不知道这是个人物,他经常见到的都是李雷和魏海河,魏海峰这样的大员,给老李和魏老爷子日常的熏陶,如果把他拿到体制中的部级厅级官员中,周宣一定不会露出怯色。
而差一些的,差不多都是傅远山这样的官员,级别都要比林岳峰高,只是不同体系,但要说实际的,魏海河,这个京城市委书记,京城地头的一号人物,让林岳峰看到的话,只怕就是伏倒在地不敢说话的份了。
要是林岳峰知道隔着他两个位置的那个老头子的真正身份的话,只怕会吓得他尿裤子了,不在体制中的人,倒是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充其量也只是敬仰,老革命前辈,而体制中的人物,尤其是屁股不怎么干净的,那心情就不同了。
看到儿子傻愣愣的盯着傅盈,林岳峰哼了哼,这才沉声问道:“国栋,你跑过来干什么?”
林国栋怔了怔,醒悟过来,当即道:“爸,远和公司的陈总非要请我一起吃顿饭,还让我来请你过去,怕惊扰到你,陈总几个人在外面等候呢!”
林岳峰哼了哼,这个陈总,倒是会用手段,把他儿子拉来做法码,不过也知道,这个陈总给儿子放了几笔生意,让林国栋凭空赚了几百万,这是变相的行贿,儿子毕业出来成立了一个公司,他的能力林岳峰又怎么能不知道?
林国栋天生就是一个只会花钱而不会挣钱的主,如今开了个公司,挂了个名,什么事也没做,一年下来就有上千万的纯利润,这其实就是林岳峰用权力给他换回来的。
“看来这鱼是钓不下去了!”林岳峰手一甩,把鱼杆一扔,拍了拍手,然后起身,在儿子面前,他还是忍住冲动不去看傅盈的美丽,又说道:“国栋,走吧,我有事跟你说!”
林国栋这时才发现傅盈不是跟他老子一路的,因为傅盈一双眼整颗心都放在她身边的周宣身上,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林国栋很是妒忌周宣,长得不咋地,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有权钱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漂亮女朋友?
要是不是跟老子在一起,林国栋还真是会想方设法与傅盈搭讪,在他的眼中,还没有拿不下的女色,当然也只是他还没遇到过用金钱权力都无法拿下的女孩子而已。
父子两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想法,但林岳峰毕竟还是不想在儿子面前公然露出这样的嘴脸,于是就把儿子叫过去一起走出去。
看到这几个人走了,傅盈才哼了哼,对周宣说道:“要是以前,我不把他们踢到鱼塘里喝几口水才怪呢!”
周宣淡淡一笑,虽然他没做官,但修身养性的功夫也随着异能的增加而深了,要是这样的事都要动怒动粗,那他就没个宁静日子了。
老李似乎没看到一般,纹丝不动的专注着他的钓鱼杆了,李为这时在树林边上的树吊床上躺着乘荫凉,闭着眼睛见周公,要是他在场,这林家父子只怕又得吃个闷亏。
傅盈这时倒是很注意起自己的钓杆来,因为她的钓杆水漂此时正在水面上跳动,显然是有鱼来食了。
傅盈神情紧张起来,一双手抓紧了钓杆,只等那浮漂沉进水中稍深的时候便大力扯杆抓鱼,但那浮漂只是轻轻的动着,仿佛是被鸟嘴轻啄一般。
瞧了瞧周宣和老李两个人的鱼杆,依旧没有动静,而老李还撒了饵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此刻也没有动静,傅盈得意的笑道:“李爷爷,周宣,我看这钓鱼吧,讲的是一个运气,哪讲什么技术不技术的,李爷爷技术好吧,鱼儿不吃就是不吃,周宣……”
傅盈又瞧着周宣,笑吟吟的道:“你不是……哼哼,炫耀得紧吗,怎么也钓不到鱼了?”
老李呵呵一笑,说道:“那也不见得,不是说不到黄河心不甘嘛,此刻说胜负还早着呐!”
周宣笑笑道:“我哪里又炫耀过了?”不过见到傅盈难得的有记忆中的笑脸开心,周宣忽然觉得今天的钓鱼行动值得了,能让盈盈这么开心,他就是天天这么做,那也是愿意的。
“啊哟,上钩了!”傅盈忽然惊叫一声,那浮漂一下子沉进了水里,急切间赶紧把鱼杆猛的一拉,鱼线绷紧,鱼钩部份弹跃出水面,一条二十来厘米长的小鱼被吊出了水面,不过傅盈的线拉得过猛,竟然与周宣的鱼线纠缠到了一起。
周宣啊哟一声,两人手忙脚乱起来,一起动手把鱼线拖到岸上,好在那小鱼还没脱钩,两条鱼杆的线虽然缠得跟乱麻一般,但那小鱼在地上活蹦乱跳的直是弹,傅盈也高兴得紧,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钓到了鱼,开心有如少女一般欢跃,一边抓鱼,一边指挥周宣来把鱼线分开。
老李不为他们两个人所动,仍旧沉静的观注着他的鱼杆,对周宣和傅盈的举动一点也不在意,等到周宣好不容易分开了鱼杆的线后,老李手一沉,然后往上一拨,拨的时候用了力,但有收缩性,并不像傅盈那样拨杆,纯粹是往天上掀。
老李拨杆后,鱼钩露出水面三尺便即止住力,这样鱼线也不会飘动到别的钓者处纠缠混乱,鱼钩上挂着一条两尺许长的大鲤鱼,浑圆的大肚子显然是一条母鱼,腹肚上的鳞甲还有一些淡红色。
这条鱼至少有五六斤以上,把老李的鱼杆都压弯了,不过老李的鱼杆是高级鱼杆,特殊质材做的,弹性极好,虽然看起来弯了,但能承受的重量是可以达到一百斤左右的,所以这条鱼绝无可能把鱼杆或者鱼线拉断的。
老李把鱼杆拨起之后,然后贴着水面用手摇着线轮收线,把鱼拉到水面处与鱼杆贴着后,这才缓缓的往岸边拉,这个动作是有经验的鱼手都会做的,不管鱼杆鱼线有多么好,以前没有这么好质材的鱼线鱼杆时,钓到大鱼就得以这种方法来,把鱼拉到水面处后,再轻缓的往岸边拉,这鱼只要还在水中,就不会着急翻滚,等鱼给拉到岸边时,就可以用手用网子抓它了,这样就会安全很多,否则一开始就用猛力,那鱼也会拼命跟你斗,结果就极有可能导致鱼线鱼杆断掉,鱼儿跑掉。
老李把线拉至岸边后,再用圈网子网住那鱼,然后提到岸上,这才来解钩解线。
傅盈张圆了小嘴,瞧瞧自己的小鱼,又瞧瞧老李的大鱼,咬着唇不高兴,刚刚才在老李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这才没有几分钟,老李便钓上了一条大鱼,谁胜谁负,自然明了。
周宣知道傅盈是佯怒,其实心里挺开心的,在一边笑呵呵的又往鱼钩上装饵,说道:“再来再来,说不定等一下你钓到一条比李爷爷更大的鱼呢!”
傅盈当然是不认输的,把鱼钩递到周宣面前,说道:“你给上一个最大的饵虫,我要钓最大的鱼!”
周宣直是好笑,这钓多大鱼可不是饵子的问题,再说了,这最大的鱼也不是你想钓就钓得到的,自己的异能吧,要整死它还有可能,但要让它自动挂到傅盈的鱼钩上,却是没有可能。
但是瞧着傅盈娇羞嗔怒的漂亮样子,周宣很是高兴,在饵罐子里寻找着大虫子,傅盈很是肉麻,虽然想钓大鱼,但看到这些蠕动的虫子,却是又很是肉麻害怕。
周宣一边给傅盈的鱼钩上穿饵,一边笑道:“盈盈,爷爷那罐子里尽是小虫,我们罐子里全是大虫子,放心吧,肯定钓到比爷爷更大的鱼,要不,你瞧瞧这虫子……”
傅盈恼道:“你成心来恶心我是不是?”
周宣哈哈大笑,就在此时,背后挂在椅子上的外衣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周宣手上很脏,不用他说,傅盈便主动的过去从他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说道:“是妈妈的电话!”
说着就按下了接听键,说道:“妈,什么事啊?”
但紧接着,傅盈的表情便怔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妈妈被人打了?在……在哪里?”
傅盈一下子就慌乱起来,而周宣也是一呆,刚刚他并没有用异能注意傅盈接的电话,因为心思都放在了穿鱼饵上,所以就没听到电话里说什么,但从傅盈嘴里却是清楚的听到她说的话,呆了呆后,赶紧问道:“盈盈……出什么事了?”
傅盈还在接电话,一边点头,一边急急的说道:“好,我知道,你看着妈妈,我们马上过来!”说完把手机拿到手中,然后焦急的对周宣说道:“周宣,电话是刘嫂打过来的,说是她跟妈妈在友谊广场处买菜回来时,不小心磁到别人的车就给人打了,我们赶紧过去!”
周宣一听,心头一紧,火焰立刻就冒起来了!
他这人向来外刚内柔,不喜惹事,一般人嘲弄欺负一下也无所谓,但他的亲人就是他的逆鳞了,如果是谁触动到这个逆鳞,那周宣是拼了命也会跟这人斗个你死我活的。
这一听到老妈被人打,这比当初弟弟给人打更怒火中烧不能忍受,一旁的老李在钓鱼时虽然纹丝不动,但此刻一听到傅盈的话,怒容上脸,当即把鱼杆一扔,说道:“走,马上走!”
周宣也没有客气的功夫,当即扔了鱼杆,连手都没洗便即起身,三个人都扔了鱼具不理,急急的往鱼塘管理处的来路方向走去,在林子边把李为叫了起来。
李为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爷爷和周宣傅盈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对劲,阴沉得厉害,连李为都吓得不敢问了,只是惴惴的跟着走。
老李是连心爱的鱼具都不要了,在管理处直是挥手让李为赶紧把车开出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理会。
李为把车开出来,周宣拉开车门让老李先上去,然后自己也上了车,傅盈忧心忡忡的依旧坐到了前座,然后对李为急道:“赶紧开往友谊广场南面出口处!”
李为见傅盈如此紧张焦急,不敢说笑怠慢,赶紧开车迅速的往友谊广场驶去。
开车后,周宣又向傅盈要回自己的手机,再打过去,接电话的还是刘嫂,而刘嫂的声音显得很害怕很颤抖。
“小……小周啊,你……你……你们还没来啊……那些人……那些人好凶……哎哟……”刘嫂说到这儿,电话一下子就断了,给周宣的感觉似乎就是手机被人抢过去摔了,“喂喂”的追问几声,确定电话断了,然后再拨过去,老妈的手机已经关机。
在这个情况下,金秀梅的手机要关机,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唯一能说明的,那就是手机被对方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