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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光军家里吃过晚饭,回到海滨别墅之后,韩秦给胡福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接到韩秦电话的时候,胡福斌在酒桌上,与几个法院系统的朋友鏖战正酣。一听省委一秘召见,胡福斌立马放下酒杯,驱车直奔省委一秘的别墅。朋友们见胡福斌行动如此迅速,还以为东方市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子。
胡福斌到东方市上任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东方警界在黑胖子的打理下,素质得到了全面提升。经过全面打黑,东方市的社会治安有了根本好转,深得市民的好评。
黑胖子本身就是东方打黑的有功之臣,在民众之间口碑极佳。在韩秦的带领下,黑胖子从美国又把严明给逮了回来。在整个东方市,严明之所以能够在公安系统飞扬跋扈,与此人侦察英雄的背景和早期的神勇有很大关系。黑胖子能够干净利索地击败严明,更增加了胡福斌的神秘色彩。
尽管在坊间传闻中,黑胖子被说成了一个类似门神的人物,胡福斌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有省委一秘的大力关照,一切都是浮云。
在韩秦的大力关照下,周正明顺利升任省委常委兼公安厅长。周正明都心甘情愿为韩秦马首是瞻,胡福斌精明透顶,自然明白自己应该怎么走。紧跟省委一秘的指挥棒,绝对能够升官发财,这已经是经过实践证明的真理。
胡福斌到达韩秦家里的时候,韩秦正陪着宋雯霏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保姆把胡福斌领进来,宋雯霏很礼貌地给黑胖子打招呼。
黑胖子虽然喝了不少酒,在省委一秘夫人面前,依然不敢有任何放纵,表现的很得体,努力把自己装扮成一个谦谦君子。
宋雯霏给他们送上两杯龙井茶,就很礼貌地离开了书房,让他们两人谈公事。宋雯霏关上书房门之后,黑胖子嘿嘿一笑,献媚地说道:“韩主任,你真是好福气啊!”
韩秦自然明白黑胖子的画外音,没有接他的话茬。上次出差美国办案,黑胖子亲眼目睹了省委一秘的艳遇。港岛第一美女主动送上门来,差点馋掉黑胖子的舌头。家里夫人美若天仙,红颜知己温婉可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从桌上拿起香烟,韩秦散给胡福斌一支。胡福斌接过香烟,赶忙凑过来给韩秦点上火。韩秦皱了一下鼻子,说道:“胡局长,又喝的不少。”
胡福斌嘿嘿笑道:“韩主任,干我们这一行,酒量也是综合素质的一部分。我也知道喝多了伤身体,没有办法,推不掉啊、、、不过,请韩主任放心,无论什么工作,保证不会误事”。胡福斌心里有数,省委一秘这个时候把他找到家里,绝对不是让他过来陪着聊天。
韩秦抽了两口烟,心平气和地说道:“胡局长,邓书记车祸这个案子,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在今天东方市委向省委工作组汇报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提到车祸,因为时间短暂,具体细节还在侦查之中。邓玉伦作为副省级干部,乘坐的奥迪轿车具有极高的安全级别,如果不是从高空坠落,即便被撞得在路上翻滚,也不会出现这个局面。
胡福斌想了想,说道:“韩主任,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根据交警们的现场勘查报告,撞击邓书记座驾的那辆大型厢货汽车,车主是外省的个运输个体户。
我已经让刑警向车主户籍所在地调查了基本情况。此人与邓书记既没有亲戚朋友关系,邓书记也没有在他们那里工作的履历。简单地说,车主与邓书记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不纯在谋杀邓书记的动机。
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我们可以认为,这起车祸就是一起突发的交通事故。
当然,这仅仅是我们按照一般常理的推断。只是、、、车主与司机一起,在事故当中,已经当场死亡,恐怕很难再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了。”
胡福斌正努力领会省委一秘的意思。按照一般常识来说,无论是东方市还是省里,肯定都希望这是一起普普通通的意外交通事故。
如果真的出现了居心叵测的谋杀,堂堂省委常委竟然惨遭不幸,对上对下都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别的不说,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自然就是公安局长。
官场如棋局,异常玄妙,牵一发而动全身。邓玉伦已经生命垂危,参与现场勘查的警察们,一个个都是人精,没有那个不开眼的,会没事找事,主动往刑事案件上靠拢。给局长上眼药,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韩秦微微颔首,胡福斌在业务上是一把好手,在短短的时间这内,能偶获取这么多的信息,已经难能可贵了!
见韩秦沉默不语,胡福斌试探道:“韩主任,负责现场勘查的刑警,全是东城分局的人,马超就是带队的,要不要让他给你介绍一下具体的细节。”
对于马超的情况,胡福斌早就调查的很清楚,马超是韩秦的光腚伙计,更是韩秦最要好的朋友。马超能够被破例提拔为东城刑警大队大队长,全是仰仗韩秦的栽培。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韩秦虽然没有给胡福斌明说,胡福斌自然要多多关照这个小兄弟。在下次公安分局人事调整的时候,胡福斌准备让马超再前进一步。
胡福斌自然清楚,省委一秘不会找他的麻烦,这么关心车祸的情况,说不定想从中发现什么问题。省委一秘神通广大,只要他盯上的东西,其中肯定有玄机。
邓玉伦退出东方政坛,杨志斌的条件得天独厚,,很可能就要上位。杨志斌与省委一秘之间的恩怨情仇,在东方市官场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作为仇家,省委一秘自然不想让杨志斌升任东方市委书记,从而进入省委常委会成为一方大员。通过邓玉伦的车祸,说不定就能找出点什么东西来。
一听马超具体负责现场勘查,韩秦不动声色地说道:“胡局长,给马超打电话,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胡福斌掏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马超的电话,正色说道:“马超,我现在与韩主任在一起。韩主任想问你一点情况、、、”
说着,胡福斌恭敬地把手机递给了韩秦。韩秦接过手机,淡然说道:“超子,你在勘查邓书记车祸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把具体的细节给我说说。”
马超这个级别的警察,还没有资格接触省委工作组,自然不知道韩秦已经一省领导的身份到了东方市。
一听老大回到了东方,非常关心邓玉伦车祸的情况,而且是以私人身份。马超虽然看不透这其中的高深用意,既然老大关心,马超自然不敢大意,把现场的情况,详细地给韩秦做了汇报。
马超介绍的情况,基本上与胡福斌刚才说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具有价值的东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起非常普通的交通事故。至于货车车主为什么要急着超车,而且撞在了邓玉伦的座驾上,随着车主的死亡,就成了一个永远的迷。
直到马超介绍完毕,其中一个看似很无关紧要的细节,却引起了韩秦的关注。马超有点惋惜地说道,机场大桥的栏杆也太不结实了,邓书记的汽车这么轻轻一撞,就给撞开了一口子。如果大桥栏杆足够结实,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听到这个细节,韩秦心里顿时一动。前段时间报纸上曾经报道,有人在倒车的时候,撞断了护河的防护栏,导致汽车掉进河里,造成司机被溺亡。
有关部门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护栏的设计标准原本应该是钢筋混凝土,却被施工单位调换成了芦苇混凝土!一起车祸,发现了一个庞大的豆腐渣工程!
沉思了一下,韩秦询问马场,他是否注意到大桥栏杆断裂口钢筋的情况。马场想了想,非常含混告诉韩秦,他好像注意到,钢筋是有的,至于是什么规格,没有在意。
韩秦点点头,马超只是普通的刑警,对于建筑一窍不通,他根本不会去留意这些事情。
扭头看看胡福斌,韩秦立即安排马超,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马上开车去机场大桥。自己与胡福斌随后就到,大家在大桥汇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