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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石磊就接到了信产部的官员打来的电话，回到了酒店之后，他们已经借用了酒店的会议室，将三家企业并没有去会展中心的人都喊来开会了。

其实这种会议基本没内容，就是领导们刷存在感而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还活着，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重复了数十遍的没营养的话，与会者都昏昏欲睡，只希望这帮领导出去大采购才好，甚至购物的钱让三家企业分担，相信在场的这帮人都会非常乐意的。

幸好上午的时间总是要比下午短一些，午餐之前，会议想不先告一段落都不行，暂时散会的说法表明下午还要继续开会，多数人基本上都决定了吃过饭就直奔会展中心，哪怕到那儿无所事事也总比在酒店跟这帮领导们开会的强。

午餐也是信产部安排的，不过这次也跟来的国信办第一副主任凌东升显然也并不是太喜欢信产部那个副部长的官腔调调，干脆跟那个副部长打了个招呼，便拉着石磊到酒店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就餐。

“下午你是不是打算开溜了？”点完菜之后，凌东升笑着问石磊，然后又自顾自的说：“这法国大餐我还真是不太吃得惯，幸好现在什么都跟国际接轨，巴黎也有中餐馆了。”

石磊笑了笑回答：“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我下午去会展中心那边，跟秦慕北也是说好的，我们石头集团目前在国际上的竞争力虽然还是差点儿，真有什么好技术好商机我倒是真没指望什么。不过仗着极高速发展的新兴企业，闹不好倒是能捡两个人才之类的。”

凌东升笑着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我昨天去看了一眼，稍有价值的新技术展台周围，都围满了国际上那些知名的大公司，我们国家的企业在这方面的吸引力还是差点儿。即便出高价对方也未必愿意把技术交给我们开发。要是能从小型公司的展示摊位上找到一些有潜力的技术人员加盟，这对我们国家的人才引进和技术引进都有好处。”

“我可没您想的那么广博，动辄就是从国家的角度，我想的就是公司的发展。我现在迫切的希望石头集团赶紧拥有旗下第一个cmm五级的研发中心，平京和杭南的研发中心也该申请更高等级的认证了。”

“下午的会没什么正事儿，不过信产部那边几个人打算跟你们商量一下，想换家酒店住。”侍应生过来上了第一个菜，把啤酒也给两人端来了，凌东升举起杯子跟石磊轻轻碰了一下。

“换酒店？”石磊重复了一遍，随即笑着明白了过来：“住在这里意义不大了是吧？估计他们家里的亲朋好友让他们给带的东西也都搜罗完毕了，现在想的是自己吃喝玩乐了。巴黎市区这些景区估计他们也都玩过了，要么是以前来过巴黎，要么是对罗浮宫这些地方没什么兴趣，郊区的节目显然丰富的多。”

凌东升哈哈一笑：“石石你果然一点就透，其实这也算是给你们机会孝敬一下这些官员。”

石磊点点头，并没有介意凌东升说的这其实近乎有些索贿的事实，其实企业方面未必就没有这样的心思，这次过来的企业高管，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石磊这样的门路可以跟凌东升这样的绝对实权人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闲聊天的。别看大唐是央企，干脆就是国务府直管的企业，而且又都在平京的地界上，却未必有什么机会跟国信办以及信产部的这些官员有什么私下的交流，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企业是一方面，那些高管也未必就在现在的企业干一辈子吧？有一天要跳槽的话，跟国信办以及信产部的官员有些私交的关系，自然也是升职加薪的良好助力。只是官员方面不做暗示，这些高管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现在这种局面倒是两全其美的做法了。

“我回头安排一下吧，我自己就算了，一大帮子人，显得太近乎也不好，保持距离吧又怕您这些官员心里不满。回头我让段庆来他们安排一下。”

凌东升饶有兴趣的笑道：“你就不怕段庆来他们积累了自己的人脉以后跳槽离开？”

“我从来就没指望段庆来会在我这儿退休，正当人员流动，这才是行业发展的规律。这几年还好，这个产业还处于相对原始的阶段，等到咱十多亿中国人有一半以上都拎着手机满街转悠的时候，产业链条粗了也长了，我能绑得住下头几个人？该走的会走，该留的会留，只要别恶姓竞争就行。不管是段庆来还是其他经理人，这两年也真是帮了我不少，我总不能除了工资一点儿不给他们积累的机会吧。话再说回头，我还真不信过几年，从我们石头集团走出去的人，还有什么比在石头集团这段履历更重要的资源。从石头集团成立就已经加盟的经理人，几年之内把石头集团带到一个国内最顶尖的高科技集团企业的高度，这大概除非跟国务府大老板有交情之外，其他的资源也真算不得太重要了吧？石头集团的发展史才该是他们最大的金字招牌。所以，我能不用应酬就更不需要去担心这些了。”

凌东升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道：“你这番理论倒是挺奇怪的，不过在理，把什么都说透了。经理人真有心离开一家企业，其实对于企业拥有者而言就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开出更好的条件留住那个人，其二就是任其离开，其他所有的选择都无非延伸自此二。”

“当然了，离开石头集团有更好的发展和更好的待遇，我会祝福他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但是要是走的时候跟我玩儿里格楞的，我也不介意教训他们一下。凌叔，您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来了？”石磊也吃了口菜，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到。

“给你提个小醒。”凌东升笑着说，不过仅此一句，再没有更多的话了。

“大唐还是华为？”凌东升这么一说，石磊心里就有数了，而且他也知道是谁可能被挖，侯恒志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个技术人员而已，三家企业目前是紧密合作的关系，真要是挖走其他企业的技术骨干，那就是撕破脸的动作了，无论大唐还是华为都不会在这种时刻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样会直接导致国信办和信产部进行干预的。于是只有段庆来，像是段庆来这种极其全面又有相当好的从业背景的管理人员，尤其是一手参与了石头集团组建的高管，才是大唐或者华为最为看重的人才。

“自己想。”凌东升看来是不打算继续多说了，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到了。

石磊放下了筷子，略微的分析了一下，似乎也就知道答案了。

这次专家组里的三家企业，石头集团和华为之间的关系比较奇特，虽然在市场上是更加直接的竞争对手，但是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却是合作远比大唐更为紧密的。尤其是在石磊提出的方案还没有完全实施的情况下，华为应该不至于轻举妄动，石磊在接下去的时间里随便做点儿什么小动作，他们的损失都会很大，没必要为了一个高管而平起干戈，华为从来也不缺乏对于职业经理人的吸引力。

而石头集团和大唐，看上去关系更融洽，但是实际上两家企业也可以说早有宿怨，并且由来已久，从联通在江南地区两省一市的实验网架构谈判开始，就算是结下了一个似乎刻意被双方以及所有参与方都忽略了的梁子。这次石头集团在3g标准之中占据的份额陡然加大，看起来是华为有直接损失，但是华为依旧保持份额第二的位置，反倒是石头集团因此迅速的挤进了前五的行列。大唐还算是比较了解石头集团的，也更了解石磊的手段和为人，既然已经挤进了前五，石头集团下一步一定就是疯狂扩张，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成为占据第三大份额的企业。3g标准这个大型工程，大唐是唯一的核心，华为这样的企业占剩余部分最大规模是他们排挤不了的，这是国务府的决定，但是想来往下的一些企业份额的划分，都和大唐的部署有关。现在石磊平地起惊雷，显然要做大了，大唐有些不满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大唐是刚刚改制不久的大型国企，资源虽然牛掰无比，但是薪资结构以及股权等等许多个人待遇，对于高级管理人才的吸引力并不算太高。大唐其实也需要有相当行业深度的高管加盟他们，才能寻找突破口，甚至带动企业内部改革，将企业管理层的整体待遇拔高。当然，这牵涉到太多的层面，石磊也不可能去艹心这事儿

月票好少，直接被甩到两百名以外去了，能不能多几张啊，这也太磕碜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