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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雅妮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她感受到他正在离自己而去,虽然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早已乱成一团麻的心灵顿时一阵慌乱。
“我已经嫁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啊——”她终于松开紧捂着脸颊的双手,任泪珠飞落,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悲戚的呼声在夜风中带着无尽的忧伤。
没有听见他停步的声音,关雅妮轻泣着,泪眼朦胧中,哪里还能看到他的影子,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缓缓瘫倒在地上。
“我已经嫁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啊——”她的眼神失去了所有光芒,伴着纷飞的泪雨,痛彻心肺的呢喃传遍了这幽静的校园。
禹言早已离去,他对关雅妮说完那一番话,心里出奇的平静,不管将来的路怎么艰难,只要有信心,总能够坚持下去的。他走的极快,没有听见关雅妮的呼喊声,关雅妮也许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不能强迫每个人都认同自己的想法。如果她不愿意,那就放她去吧。虽然作为男人,这样难免会有些失落,但强人所难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禹言心里有了决定,脚步越发的轻松,这算不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呢?禹言摇摇头,脸上泛起一丝奇特的笑意。
想想这一夜的经历,真的是叫人难以忘怀。从宛若、王影扉到许念欣,以及忽然出现的关雅妮,让他猝不及防间经历了几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仿佛是从春天直接过渡到秋天,然后又回到春天,这中间的酸甜苦辣,实在是让人刻骨铭心。他所遇到的每一个女孩子都似乎与众不同,也许女孩们都是一本百变的书,永远都是读不懂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看表,已经快到五点,自己就这样折腾了一夜,经历了丰富无比的感情世界,肉体上虽然不累,但精神上却早已经疲惫了。看来今天要逃逃课了,没有自己去催命,周海陵这小子保不成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禹言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有了女人。还得有朋友,这才应该是男人地生活。
难得的打了个哈欠,禹言缓缓而上,刚到自己小屋的门口,就见靠门蹲坐着一个柔弱的影子。长长的秀发遮住了脸庞,她蜷着腿坐在门口,将头深深埋入了膝盖党中,早已困的睡了过去,在熟睡中她的双肩还不时微微颤抖,显然是受了满腹的委屈,在睡梦中还在哭泣。
虽然她脸颊埋在膝上。可是看到那熟悉地影子。禹言还是大吃一惊:“柔柔!”
禹言冲上前去,一把抱起曾柔的身子,往日那熟悉的温暖柔软的身体。此时却是一阵阵的冰冷,一直凉到禹言心里。
这个傻丫头,她肯定就是这样在门口呆了一夜,想想在这深秋的夜里,她衣衫单薄的在这冰冷的地上过了一夜,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受的了?禹言紧紧将曾柔搂在怀里,疼痛地感觉从头到脚。虽然嘱咐过暗卫好好保护曾柔,但也吩咐过他们不许打扰曾柔地生活,所以这种情况下,暗卫们自然不会主动现身照顾曾柔了。
“柔柔。柔柔,你醒醒?”禹言心里涌起一阵自责,轻轻拍着曾柔俏嫩的脸庞,柔声呼道。
曾柔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蜷在禹言怀里的身体又热了起来,滚烫地吓人。
“柔柔,柔柔——”禹言紧张的一阵大呼,感受到自己怀里的身体时冷时热。曾柔的神智又不清醒,这肯定是感染了风寒。傻丫头,禹言将头紧紧贴近她面颊,紧紧拥她在怀里,心里的感动简直无以复加。
“熊兵——”曾柔一声微弱的呼喊惊醒了禹言,他赶忙抬起头,却看见曾柔清澈的眼神呆呆盯在自己身上。
“柔柔,你醒了,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一会儿,我马上给你驱风寒。”曾柔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的潮红,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引来一阵激烈的咳嗽,身体在禹言怀里一阵急剧地抖动。
“丫头——”禹言急忙将她捂在怀里道:“你怎么这么傻,钥匙不是还在你那儿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开门进去?”
“我不——”曾柔脸上泛起一阵苍白:“我就要守在门口,看看你会不会带别的女孩回来。”
“傻丫头——”禹言想笑,却是弄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阿言,我好冷,你抱抱我。”曾柔紧紧抱住他,身体冷的没有一丝热气,在他怀里蜷缩的越发厉害。
禹言见她脸色时红时白,显然是受寒的厉害,上次候芸也有过这样一次风寒,禹言已经有了些经验,当下急忙将她抱放在床上双腿盘膝而坐,口中默念真气诀,单掌凝气,一掌轻轻拍在她后心窝上,雄厚的真气自他掌中缓缓流入曾柔体内,驱散她体内的风寒之气。
曾柔久积淤气,身体本来就单薄,又在门前苦熬了一宿,这一阵风寒来的极为猛烈,禹言废了大半个小时,虽将她体内风寒驱尽,但她身体地柔弱却是一时难以恢复的。
将曾柔缓缓放倒在床上,她苍白的脸颊已经有了几分血色,美丽的眼睛轻轻闭着,长长的睫毛似是颤抖的细柳,让禹言心里又怜又痛。他仔细为她盖好被子,一屁股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静静端详她美丽的面孔。曾柔明显的消瘦了许多,身躯虽然还是那样丰满,但往日丰腴的脸颊已凹了下去,看来这些日子没少受煎熬。
“阿言——”曾柔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禹言轻轻叫道。
禹言急忙拉拉她的手道:“柔柔,我在这里,你染了风寒,不要说话,要好好休息,我在这里一直守着你。”
曾柔摇摇头,虚弱的道:“不,我想说,我要不说。不知道你这个坏蛋还要再继续招惹多少人呢。”
禹言握握她的手道:“好,好,让你说,不过是等休息好了再说,行吗?”
曾柔望着他眼圈一红道:“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不去找姐姐?你这个坏蛋,知不知道姐姐有多想你。”曾柔显然还不知道曾倩和禹言在陕夕已经见过面了。“我打电话到边防站,他们告诉我姐姐出差了,我找不到她。你这个坏蛋肯定也没去看她。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曾柔眼中泪花闪烁,自己忍受着巨大痛苦希望成全他和姐姐,却没想到全被他抛在了脑后。
“你不去见姐姐,又这么久看不到你的人影,你知不知道我担我恨死你了!”曾柔轻轻抽泣起来,实在没有力量在他身上砸几拳,只好狠狠抓他手心,恨不得挠出几道血印才好。禹言不言不语,只紧紧抓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昨天娜娜叫了我去参加舞会。说周海陵告诉她,你也会去,我当时就又开心又害怕。可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你,我心里难受。我只想看看你,所以就去了,哪知道你这个坏蛋竟然拐骗了那么多女孩,还当着我的面——我恨你,恨死你了——”
曾柔偏过头来,在他紧抓自己小手的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一排整齐的牙印,深深嵌入了他肉中。
“你说,你到底要不要姐姐?”曾柔狠狠望着他。眼里满是期望神色。禹言轻轻点头,坚定道:“我要。”
曾柔轻轻一点头,心里却如同针扎般疼痛,泪水簌簌而下,紧咬着嘴唇道:“那你就赶快去找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在那么遥远地地方伤心,你这样对待她很残忍的,你知不知道。”
禹言点点头,深情望着她道:“柔柔。我绝不会离开倩倩,但我也绝也不会离开你。”
“你——”曾柔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涩:“你怎么还是这么荒唐,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肯,姐姐也不会肯,就算姐姐肯,爸爸妈妈也不会肯,就算她们都肯,这个社会也不肯的,你知不知道?”
禹言点头道:“是会有很多阻力,但我会努力,脸皮又够厚,总会让我找到办法的,总之,你们两个,我全都要。”
“你——”曾柔气得咬咬牙,再也不想和他说话,转过了脸去。禹言果然脸皮够厚,任曾柔怎么拉拽,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一下也不肯松开。
这已经不是曾柔第一次听到他的谬论了,从自己知道他和姐姐地事情开始,他就一直是这种想法,所以曾柔才会选择自动离去,想成全他和曾倩。谁知道事与愿违,自己的离开,不仅没让他去找曾倩,反而似乎把他推向了别人的怀抱。昨天舞会上杜宛若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就算他是百炼钢也能被她化成绕指柔,更何况还有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于紫彤呢。
关敏晴对曾柔心理的分析确实很到位,曾柔一心想让他和曾倩相好,为此不惜舍弃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旁落的,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一个不好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人了。这种形势又让她不知所措,自己奈何不了他,也不能让姐姐伤心,曾柔越想心里越乱,也越发的患得患失起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他深情关注着自己,曾柔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种局面,再想想自己所受的委屈,这种痛哪是这种小姑娘能够承受地,她忍不住轻轻抽泣了起来。
禹言知道她心中地矛盾和委屈,心中也是无限心痛,只得紧紧搂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又抓又打,放声痛哭。
“坏蛋,熊兵,我怎么就遇见了你。”痛哭声中,曾柔在他身上狠狠发泄着自己的委屈,又酸又痛的感觉涌动在心底。禹言一动不动,之紧紧抱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一分一毫。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曾柔劳累不堪,眼皮渐渐地重了起来,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软。
禹言刚要替她盖上被子,却听她梦中道:“姐姐,阿言是你的,我把他还给你。”
她轻泣了声,翻了个身,又轻轻呢喃道:“姐姐,我也好想阿言,每时每刻都想,我该怎么办?”
“姐姐,阿言很坏,他想让我们都跟着他,你同意吗?”
“姐姐,我们要都跟他好了,爸爸妈妈同意吗?”
……
她梦中的一串呢喃,就是她心中的矛盾,禹言心里又羞又愧,却也更坚定了要让柔柔幸福的决心。
“柔柔,我一定让你和倩倩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禹言搂着她娇嫩的身体,发下了最真挚的誓言。
“坏蛋——”曾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轻轻哼道:“你太坏了,不准你抱我。”
禹言微微一笑,放下她地身子,给她盖好被子,轻坐在她身旁。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没过一分钟,她背向禹言的身体忽然一阵轻轻抽搐,一声轻泣传来:“坏蛋,叫你不抱你就不抱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讨厌死你了。”
禹言莞儿一笑,有将她火热的娇躯紧紧抱进了怀里。“坏蛋,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她轻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清醒还是在梦中。“柔柔,我每天都会想你。”禹言轻轻道。
曾柔的睫毛扑闪了一下:“那你也会想起姐姐吗?”
“是的”,禹言叹了口气:“我也想倩倩。”
“那是想我多一点,还是想姐姐多一点?”曾柔的话中带着点点难以掩饰的娇羞。
“一样的多。”禹言拍着她柔嫩的肩膀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这个大坏蛋。”曾柔娇哼一声,打他一拳,咬他一口,又乖乖地躺到了他怀里。
“如果姐姐也和我们在一起了,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曾柔在他怀里忽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禹言心里一惊,急忙道:“柔柔,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