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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马将军从不相信运气,但现在却有所改观。
许久没有过动静的潘多拉公司,前段时间让中间人送来了一部手提电话,要求他随身携带。
钢马将军搞不懂谍战一套玩意怎么用到了自己身上来,有点怀疑这帮家伙是不是要借此定位己方巢穴所在,但想到潘多拉的财大气粗,以及他们的强硬后台,还是打消了戒备心理。
不同的势力跟组织,追求的东西也不同,钢马觉得红海卫队这点身家应该不会被对方放在眼里。
“这玩意能救你的命。”中间人看出了他的疑虑,淡淡解释。
潘多拉没有危言耸听。
洛璃找上门来的时候,钢马将军丝毫不动声色,等到女孩笑盈盈地突下杀手,这才知道她确实反叛了潘多拉。
那部手提电话里的纳米磁场源,让仿制芽刚被激活就陷入冻结,洛璃没料到对方竟已经设下陷阱,当即瘫软。
匪夷所思的尖端科技手段,使得钢马将军逃过了这一劫。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外线小角色,洛璃不可能也绝没那个必要来针对红海卫队,如今发难的原因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
黑吃黑。
这小妞是在红海卫队的母船上动手的,她只带了两个跟班,等到钢马扯着头发将她拖出船长室那会,那两个跟班早已被海盗们打得不诚仁形。
作为一名悍匪,钢马将军很欣赏洛璃孤身犯险的勇气;作为一位博弈者,他为对方的耐姓感到遗憾。
“至少也该等到把我哄上床才翻脸吧?”钢马将军的大笑声在洞穴中隆隆回荡,醉醺醺的上千名海盗全都高呼乱叫,如同一大群围着鲜肉的野兽。
这样的狂欢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当红海卫队在劫掠时遇上顽强抵抗的船只,钢马将军便会一改平曰的谨慎作风,下令杀光船上的男人。如果有女人,便带到据点让全体海盗痛痛快快地发泄一次。
严格来说,这属于欲望和血肉共同怒放的盛宴。一般情况下,那些女人都撑不了太久。洛璃的柔弱之美反而最大程度地激起了海盗们的兽姓,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在被排队轮上时,究竟能撑过第几人。
洛璃还在石台上轻舞着,钢马将军没舍得弄花她的脸,只在身上抽了十三鞭。蟒皮绞成的长鞭是全体海盗最害怕的刑罚器具,一鞭下去足以让成年雄狮抽搐成一团,或者将拍实的沙包直接抽爆。
洛璃全身都沾着鲜血,衣不遮体,触目惊心的鞭伤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在海盗们眼中,这幅画面却透着让他们透不过气来的诱惑力,凌虐快感正被酒精燃点到了沸点。
对于钢马将军而言,这还远远未够。
他坐在石台下的一张长桌边,一个人占了整张桌子,面前堆满食物和烈酒,还并排放着十多把匕首。
“你现在算是帮陈默做事,还是帮自己?”钢马将军拎了把匕首抛了抛,猛力掷出。
在海盗们亢奋的呼喝声中,匕首切断了洛璃半边肩带,在她肩膀上割出浅浅伤口,最终撞上岩壁掉落下来。白头佬跟波鸟如同烂泥般蜷曲着身体,被扔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只是眼皮微微动了动,两个人连哼都哼不出来。
洛璃停下动作,一手按住肩头,以防长裙滑落,竟仍在微笑,“这世上有哪个臭男人能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他?”
她已极度虚弱,胸前难掩的春光让下面几乎所有人都直了眼。
“嗯……”钢马将军咧了咧嘴,像条嗅到血腥味的土狼,“别停,继续跳!我喜欢看女人跳舞,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在男人面前表演了,洛璃小姐。”
“将军舍得杀我?”洛璃蹩了蹩眉,楚楚动人的模样让周遭的喘息声粗重了一倍。
“不舍得。”钢马回答得很干脆,“但是不敢不杀,你这样的女人,我可没那个本事收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卖了,或者干脆在半夜里把我的脑袋割掉,这不算好玩。”
“我能帮你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你不是很想在摩利亚混个官职,将来顺利漂白吗?”洛璃踢了踢脚边的金块,淡淡说,“就这点存货够填饱几个高层人士的?将军,你在海上是霸王,回到了陆地,只怕还是有点施展不开。别的不说,就现在摩利亚的局势,你又真的能看清吗?”
除了钢马的部分心腹以外,其他海盗都明显有着吃惊表情,他们从不知道老大还有这个打算。
钢马将军面无表情,掷出第二柄匕首,在女孩的另一边肩膀上留下极深血口,“政斧军现在只剩两个省还没收复,局势好像不用我说,谁都能看得清楚。”他实在很好奇这小妞在打什么算盘,都成了砧板上的肉,却仍然表现得极其平静。
“潘多拉公司和黑蛇佣兵在支持反抗军,将军你是知道的。你觉得潘多拉会把赌注压在毫无胜算的一方身上?又或者是眼看着反抗军失败,也选择袖手旁观?另外,亚洲r国也同样在对摩利亚的能源矿藏感兴趣,你对那个国家应该有所了解,所谓武士道的继承者就只有去海外才可能加入佣兵行业。而现在摩利亚本土的r国武装者已经超过一万人,你难道就从没怀疑过他们的身份?没怀疑过他们根本就是国家机器派出的先行军?”
洛璃的话让钢马将军顿住了手,第三柄匕首被他捏在指间。
“最后一个问题,就算政斧军能赢得最终胜利,而你也选择了摩利亚阵营,你这些兄弟将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去做老师?”洛璃冷笑。
她的双手都按在了胸前,这是个无比销魂的姿势。海盗们的满腔欲火却仿佛被冰水浇熄,怔怔地望向最高首领。
一个人能漂白,整个组织就未必那么容易了。劫掠生涯让绝大多数海盗都活在醉生梦死当中,他们几乎从不会去考虑明天以后的事情,但现在却悚然心惊。
“我说过,红海卫队会永远存在下去。将来有我在摩利亚活动,我的人会得到最大的便利和保障。”钢马将军听出洛璃隐隐有挑唆之意,低哼一声,将匕首掷出,“我是这里唯一的决策者,他们的命运由我来安排。你要是觉得凭着几句话就能给我制造一场麻烦,就大错特错了。”
这次他再没了香艳心思,匕首钉入女孩的大腿,让她立时倒下。
“我先上,然后轮到你们!”钢马将军一把扯掉上衣,露出疤痕累累的粗壮躯体,大踏步走向石台。
他已发现自己是在玩火,并决意用另一种火焰来平息手下的胡思乱想。
黑压压的人群果然重新变得亢奋起来,钢马身上那些旧伤如同强效镇定剂,令他们不敢有任何质疑的表现。而现在,等待已久的饕餮时刻总算是到了,海盗们的注意力逐渐回到女孩身上。看着钢马一步步走向她,想到很快就要在眼前上演的原始交媾,许多人都听到太阳穴边的青筋在突突乱跳。
“将军!将军!”一名暗哨挤进人群,远远大叫。
“什么事?”在兴头上被人打断,钢马将军的脸色相当难看。
“上次去打天狼星的那个z国人,在外面要求见你!”暗哨对着他喷火的目光,悄悄打了个哆嗦。
“陈默?”钢马将军微微一怔,“他带了多少人?”
“除了开船的水手,就只有他一个。”暗哨答道。
几分钟后,快艇从天然溶洞长驱直入,尾部高高卷起白色的浪花,在岛腹深处停下。
“将军,怎么搬了家,也没让人给我留个信?”陈默上岸后冲着钢马笑了笑,连眼角都没瞥向洛璃。
“走得太急,本来打算回头通知你的。”钢马将军迎上前来,显得颇为亲热,“陈默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想不到啊,你居然能找来这里。快陪我喝几杯,洛璃小姐比你早来一步,正在给我们跳舞助兴,你也算是有眼福了!”
“我是跟着她来的。”陈默淡淡地说。
钢马的神情隐约变了变,大笑道:“难道她真的跟你搞上了?”
“确实是搞了一下,差点没把我搞死。”陈默双手一分,衣扣啪啪弹飞,敞露的上身赫然现出那条被异种开膛的恐怖伤口。
四周皆是倒抽凉气的声音,钢马将军身上的伤疤已经算得上狰狞,但跟这人相比,却成了过家家的把戏。
“这女人真他妈够毒的!”钢马将军也显得有点吃惊,拉着陈默到长桌边坐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别说我俩还是战友了。来,先喝酒,一会我把头炮让给你打,大家一起快活快活!”
见到他的眼色,十多名心腹同时拉动枪机,举起了火器。
“干什么?放下放下,陈默兄弟是自己人!”钢马将军笑骂,随手拿了放在桌角的手提电话,递了过去,“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从m国人那里弄来的,好像挺高级!”
陈默的视线盯在他脸上,没动,也没出声。
“将军让你看看,怎么不接?”身后一人将卡宾枪往前顶了顶,枪口捅在陈默背上,喉音中透着急欲嗜血的暴戾。
钢马将军没再喝止。
潘多拉中间人只说可能会有两个麻烦找上门来,洛璃算是一个,钢马不确定陈默是不是另一个。这对年轻男女之间的古怪关系,他从一开始就没理清过,现在仍旧捉摸不透。
两名z国特种教官在摩利亚战场上的强横表现,钢马将军早有耳闻。如果不出意外,陈默将会反过来成为自己的跳板,这是个宝贵机会。
他不想鲁莽行事,但如果陈默通不过眼下的考验,那就是两种情况了。
陈默刀刻般嘴角微微扯动,向后拉伸,化成冰冷的笑意。
从进入岛腹时起,他就已经感应到了那股混乱风暴。确切来说,应该是被扯入。正如扑入蛛网的飞蛾,当第一根蛛丝黏上身体,逃脱就变成了奢望。阿瑞斯机器人先是被震荡,然后迅速冻结,这般情形前所未有,整个剧变过程不过短短数秒便已完成。
那会儿陈默距离钢马将军足有数百米,即便是想要动作,也鞭长莫及。
“拿起来!”身后那人又低吼了一声。
陈默缓缓伸手,接过电话,正反看了看,丢还给钢马将军,“让你的人别激动,难道他以前干过手机促销员?”
钢马将军见他坐在那里毫无异样,不像洛璃远远就被‘电话’弄倒,这才疑心大减,笑道:“喝酒喝酒,我手下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让兄弟见笑了!”
钢马只字不提为什么非得让陈默接触电话不可,陈默也似乎懒得发问,举杯灌了几口烈酒。他喝得有点猛,呛了一下,跟着仰脖将杯子干了个底朝天。
“好酒量!”钢马将军也陪了杯酒,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呛咳瞬间,从口中涌出的那抹赤红。
陈默等于是赤手握住了风暴之核,体内天翻地覆,如同千万把冰刀在搅动。阿瑞斯机器人彻底陷入死寂,像被狂风吹熄的烛火,甚至感应不到它们是否还存在。
他依然坐得四平八稳,撕了块烤肉大嚼,“将军经常在海上跑,朋友也多,有没有路子进到粮食?”
“怎么,你是打定主意要在摩利亚战场上干一票了?”钢马将军嘿嘿几声,戒备心理又消去了少许,“弄军粮不成问题,其实天狼星的阿里在邻国也有点关系,你等于是舍近求远啦!”
手下已按照他的吩咐到岛外仔细搜寻,连环哨卡是红海卫队特有的警戒方式,一旦发现敌情,无论前哨是死是活都会有消息传回。
小心驶得万年船,钢马将军越看越觉得陈默是眼前的一盘菜,打定主意要继续试探下去,“喝闷酒没意思,让洛璃小姐陪着玩玩吧!”
“怎么个玩法?”陈默这才冷冷望向石台上的女孩。
“洛璃小姐得罪了我兄弟,今天不好好弄一弄,我以后还有脸混吗?”钢马将军打了个手势,一条体壮如牛的大汉甩起长鞭,空中顿时炸出裂帛般的脆响。
洛璃身上的长裙又缺了一块,化成碎蝶,纷扬而落。被鞭梢噬中的躯体血肉横飞,她却咬紧了牙关,闷声不响。
“这次又打算用美人计吗?以前我俩在一起合作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傻子,看来你的记姓好像不怎么样。”陈默端着酒杯,像要从里面找出一朵花。
“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样,我只选我最擅长的。”洛璃自然还记得当初引诱那位大法官时,他就断然反对过这种套路。
洛璃没想到陈默为了自己,竟会如此冒失地闯来。有那股磁场源在,他体内的原始芽想必也会被冻结,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他的命,而这里带着火器的海盗却足足超过千人。
你疯了?
洛璃咬紧牙关,迎着陈默的目光,忽然反手拔出腿上匕首,当啷一声丢掉,伤口血如泉涌。她强撑着站起身,却迎来了又一记无情鞭笞。
“跳啊!怎么不跳了!”钢马将军狂笑。
陈默喝下那杯酒,没什么表情变化。
“看着爽吗?陈默同学,你能杀了我,但未必比我高明多少,我不需要你的说教和怜悯。”洛璃无法把话说得更明白,只希望他别做出傻事,“我就算再脏,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让我恶心。”
她直到此刻才真正后悔,自己确实是过于急躁了。钢马将军劫掠来的财富无疑会在战场上起到不小的作用,让陈默站得更高,但现在却把他也拖入了险境之中。潘多拉如今先发制人,甚至能预计到己方会拿钢马开刀,这无疑意味着太多东西。如此尖端的纳米技术水准,也证明了当初的猜疑没有太偏,莫问天的立场或许已有着微妙转变。
但她现在无暇再去考虑别的,只希望他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臭婊子,我让你跳舞!”随着钢马将军的咆哮声,壮汉再次甩起长鞭。
鞭梢末端撕裂皮肉,在鲜血飞溅的同时,撕下一大块裙摆,如同剥葱般裸露出两条白得令人眩晕的长腿。
“这样跳起来才够好看……”钢马将军的呼吸有些急促,随即看到陈默的眼角跳了跳,站起了身。
周围至少有数百支枪口指向了陈默,钢马亢奋的表情瞬时冰冷,变得像是另一个人。
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接下来打算英雄救美吗?
钢马将军点起雪茄,在升腾的烟雾中眯起了眼。死人是没法救美的,他等不及要看陈默下一步的表现。
洛璃一声不吭地凝视着陈默,她能逐渐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旺盛勃发的潜流,无影无踪了。
傻小子,活下去才有用,你现在跟普通人没多少差别……她露出媚到极点的笑容,眼波欲流,轻盈地转了个身,“将军,这样就好看了吗?我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钢马将军怔了怔,不确定这风搔入骨的小娘们是不是疯了。
“差点忘了,你好像不配。”洛璃眨了眨眼,拾起脚下成堆珠宝中的一柄波斯弯刀,按着嵌有红玛瑙的刀柄,已将青森森的锋刃抽出。
同样是为他赢得一个机会,只不过这次只能用死去换回。
洛璃微喘着,最后看了眼陈默。
她正要将弯刀刺入腹中,却看到那傻小子骤然动作,抓住了钢马将军面前的一柄匕首。
洛璃脸色微变,手里弯刀跟着被壮汉挥出的长鞭卷走。
陈默的后脑勺立即被枪口顶上,却面不改色,“将军,娘们家有什么好看的,别把她逼死了,留着还有用。难得今天大伙儿都在,我给你们变个戏法看看,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别笑话我就好。”
“陈默兄弟吓了我一跳,还好我这些手下没听到命令不会开枪,否则你的脑袋大概连胶水都粘不回原样了。”钢马将军半真半假地回答,见他如此,终究还是重燃了一线希望,“我是真心想要跟你交朋友,将来互相帮忙的地方会很多,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变个戏法而已。”陈默淡淡地重复,将匕首柄下尖上,倒立于桌面。
钢马将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冷眼看他表演。
“我能在你们眼皮底下,把这把匕首变没。”陈默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向着四周示意并无机关。
听得懂z文的海盗都在跟身边同伙低声翻译,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家伙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都有点反应,别让陈默兄弟觉得你们毫无教养!”钢马将军懒洋洋地拍了几下手。
他不知道陈默到底想要做什么,只知道一把刀做不了什么。当真只是个把戏的话,自然没什么好介意的。
“啪啪啪”海盗们陆续都鼓起掌,表情或是凶狠或是狐疑,精彩无比。
在洞穴的隆隆回声当中,陈默忽然向着钢马将军咧嘴一笑,“有句话你说错了,她不是婊子。”
钢马将军没听清,却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眼中那股碧油油的光芒。
对于钢马来说,这是他绝不陌生的眼神。当初在横扫曼德海峡的其他海盗组织时,陈默就不止一次让他切身体会到什么才叫做极度嗜血。此刻那双黑眸中沸腾狂暴的杀机已瞬间撕开意识,直刺到钢马灵魂深处,他甚至已能听到冥神的狞笑声!
他竟然敢杀我?
钢马将军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就被陈默直接掐住喉头,从座位上拎起,然后被按下头颅,撞中那柄倒置的匕首。
匕首刀尖从眼窝刺入,脑壳穿出,钢马将军抽风般抖了一阵,气绝的同时屎尿流满了裤裆。
外围仍有些海盗在鼓掌,就仿佛在为纵横半生的首领送行。
陈默松开手,任由钢马的尸体滑到地面上,向那些呆若木鸡的海盗露出狞笑,“看,匕首没了。”
火器的咆哮声在四分之一个眨眼瞬间里已然大作!
陈默头也不回地倒踹一脚,将身后的海盗踹得直飞起来,撞倒了七八人。那海盗已扣下扳机,连发子弹由下而上曳出一条长长火舌,陈默背后爆出血花。他毫无停顿地冲入人群最密集处,四下的海盗反而束手束脚,不敢开火,而他身边的圈子却完全成了绞肉场,拳打脚踢口咬头撞,只要是被他擦上半下的人都会当场筋断骨折肚破肠流,在一次独臂横扫之后,竟有着六颗头颅同时在血泉喷涌中飞上半空!
这是他本体的力量,谁也无法夺走的九级实力。他要为自己跟洛璃在这个匪窝中杀出一条活路。
所有能看清他杀戮动作的海盗都在不由自主地后退,想要拉开距离。那远远超乎想象的狂野力量,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杀,更是直截了当毫无还价的死。这个再没有半点像是同类的掠食者冲到哪里,哪里便会立即爆出大片血雾残肢,在他面前撑过一秒的例子根本不存在,极度的恐惧很快让火器齐齐轰鸣起来,不少海盗已在不分敌我地开枪。
没有人还在注意石台上的洛璃,正如没有人会注意通往外界的那条水路。
九指第一个[***]地从水中站起身,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身影。先锋装甲衣的高昂造价并不仅仅只在于防护方面,头罩的潜水及夜视功能,同样代表了俄国兵工厂的巅峰技术。
上百名脸上涂着战妆的蛮牙猎手陆续踏上了岸,他们身上的兽皮裤衩已尽皆被装甲衣替代,手里也不再是弓箭或步狗,而是黝黑狰狞的暴龙火炮!
看到陈默被海盗团团围住,蛮牙人的眼睛全都变得如血般红。他们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食人族,而眼前这些肉食竟在试图弑神!
滚筒枪管的“嘶嘶”声如同死亡序曲,短暂的预热时间之后,狂猛的弹流席卷洞穴,开始了对血肉的无情切割。
海盗们成了镰刀下的麦浪,许多人直至死亡,都没弄明白身后的强敌是如何闯过了连环警哨。陈默在第一时间掠上石台,将洛璃抱起,躲入岩洞角落。白头佬跟波鸟仍旧倒在那里,两个人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却都在看着陈默笑。
屠杀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面对那些全身被青灰色护甲所覆盖,头罩造型如同鬼面的武装者,海盗们发现自己手里的火器完全成了摆设,除了在对方护甲表层激出点点火花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作用。
血腥味混杂着硝烟,逐渐填满了岛腹,大片水面被染成赤色。空阔的洞穴中很难找到掩体,尸体堆叠得越来越厚,整个场面如同地狱实景。
最后几十名海盗有大半倒在九指枪上,他不喜欢太过夸张的射杀方式,仍背着那杆重狙。在看到陈默背后的那摊血迹时,他那双狼一般的眼中有着异样神色掠过,握着枪身的指节由于用力而隐隐发白。
一切又归于沉寂,空气中浓郁的异味令人作呕,蛮牙猎手围到陈默身边,齐齐跪下。射击训练并没有白费,暴龙火炮的无序扫射简直是为这些膂力强悍的野人度身定做。
“头儿,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我老婆了……”波鸟被打得像个猪头,肋骨断了半排,气若游丝。
陈默笑了笑,让蛮牙人将他跟白头佬送回船上。
“别骂我。”洛璃被陈默横抱起来时,悄声说了一句。
陈默皱了皱眉,没答话。
洛璃咬着下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拉起他的一只手,按到自己心口,“我这里是干净的,你信吗?”
陈默的脚步顿了顿,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亲,像对待一个初生婴儿,“你哪里都很干净,下次别再作践自己了。”
看着他眼中的怜惜之色,洛璃的泪已流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