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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徐颖发动了车子,熟练地从两棵树之间倒了出来。
“比上次强多了。”戴辛挑起大拇指笑道。
“当然,人总要有进步嘛。”徐颖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对秦子歌使了个眼色,载着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张学涛驶离了。
秦子歌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心里满怀惆怅。经过刚才的对话,她觉得徐颖似乎和自己已经处于两种生活方式之中,她的方式,自己理解不了,自己的方式,也许人家也过不来。
其实这次聚会,秦子歌一直都将心思放在今晚即将上演的故事中的男女主角身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直到那对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意识到,她和戴辛又独处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戴辛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
秦子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笑道:“那边有很多出租车,我还是乘出租车回家吧。”不能和戴辛独处。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份合同的约束力以及郑晓茹的冷笑,使她一直心有余悸。
“不行!”戴辛不知哪来的勇气,很干脆地拒绝道,“半夜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秦子歌被对方的直截了当逼迫得无话可说,本来她就不是一个善于拿主意的女孩。她低着头,红了脸,想了好久,才说:“那,那你和我一起乘出租车吧。”这样就不是“独处”了,毕竟还有个出租车司机在。不得不承认,郑晓茹把她胁迫得有点发“傻”了,甚至有些教条主义。
“好吧。”戴辛倒没拒绝这个主意,说,“那我先陪你回家,然后再回来取车。”
“不,也不好。那样……你太折腾了。”秦子歌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那怎么办?”戴辛摊开双手,好像也没什么好主意。
是呀,怎么办呢?秦子歌站在原地,犹豫起来。看样子戴辛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独自离开的,头一次见他这么果决地做一个决定。可是如果让戴辛跟自己一起乘出租车,送自己回家再回来取车,估计到家时都要后半夜了。昨晚他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今晚再这么折腾,明天还要上班,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呢?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戴辛开车送自己,就这么一回,不会那么巧,就被郑晓茹知道吧?而且藏在肚子里那些希望和对方肃清关系的话还没机会说呢,一会儿一定要说出来。
想到这,秦子歌说:“那你送我吧,车停哪儿了?”
戴辛听后,喜出望外,忙按了一下车钥匙。不远处,那辆创世尊崇版路虎揽胜车灯闪了闪。
“你没开车来?”秦子歌和戴辛走向车子,问道。
“没有。”戴辛笑道,“老张把他的车钥匙留给我了。上一次,我就是开这辆车送你回的家,记得吗?”
秦子歌猜想着上次喝醉酒后自己的种种窘态,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秋风中,这对男女突然都觉得特别清爽。距离过去的那天并不遥远,却似乎很久远了一般。今夜,对于这次能有再度回味那种感受的机会,他们突然觉得很庆幸,很庆幸……
二人上了车,戴辛发动了车子,驶离了后海酒吧一条街。
街上的车很少,秦子歌看着孤零零的路灯一根根向后飞驰而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戴辛问道。
“张总喝了那么多酒,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秦子歌笑了笑说。其实她担心的是徐颖,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用张学涛当借口。
“你担心他?”戴辛笑了。
“怎么了?”秦子歌看着对方诡异的笑容,奇怪地问道。
“十一瓶啤酒加一瓶红酒,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戴辛笑道,“每次我和他喝酒,一打以内他根本就没有醉的时候。想把他喝得走路摇晃口齿不清,起码两打,要把他喝倒,那就得再加两瓶白酒了。不过他喝倒了究竟是什么样我还真没见过,只听他自己说中学失恋时这么喝过一次,才终于把自己喝倒了。”
“啊?二十四瓶啤酒加两瓶白酒?”秦子歌十分惊诧。
“对啊。还有,上次他喝了九瓶啤酒,然后去打篮球,竟然满场飞,得到了全场最高分。而且中场休息时他说跑渴了,又喝了两瓶。拿酒当水,竟然有这样的家伙。”戴辛摇摇头,笑道。
秦子歌也想起了上次和那个韩胖子吃饭时,张学涛一上桌就连干了几杯白酒,最后还吹了小半瓶,像喝水一样,不禁也笑了起来,不过转而又异常担心起徐颖来。张雪他要是装醉,徐颖可就危险了。她忙掏出手机拨通徐颖的号码,可对方却关机了。
“担心徐颖?”戴辛看了看她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觉得没必要吧?”
秦子歌白了他一眼,撅起了嘴。这种事情,作为女孩的徐颖无论怎样也是吃亏的一方。作为张学涛朋友的戴辛当然不会这么想。不过他的话是对的,徐颖是自愿的。即便自己打通了电话,又能说什么呢?让徐颖别冲动?那只能讨人厌。可是这明明正确的话从戴辛嘴里说出来,却也那么讨人厌。
秦子歌想起了包里还装着戴辛借给自己穿的鞋子,于是打开包,拿出装鞋的口袋,报复姓地向他扔了过去:“你的鞋子,还给你!”
鞋砸中了戴辛把着方向盘的手,车子在路上扭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才又恢复了正常。可戴辛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消失了,看了一眼口袋后,缓缓减速,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又从口袋里拿出鞋子,仔细地擦拭了一番,翻来覆去看了看。
秦子歌看着一反常态的戴辛,心里有些紧张。刚才还笑容可掬呢,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难道因为被砸了一下就不高兴了?他在看什么?难道怕自己将鞋子穿旧了穿坏了?他会因为这个对自己发火吗?如果是这样,这个男人也太没趣了。她想。不过也好,正好趁撕破脸的机会把话挑明,把关系理清吧。
秦子歌正要率先说话,以掌握主动,戴辛却开了口,语气略显沉重。“知道么?这是我母亲的鞋。”
“什么?”秦子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么一句话,她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戴辛却仍满怀思念地仔细看着那双鞋,不像在说假话。
“这是我母亲的鞋。”他叹了口气,重复道,“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她,她怎么了?”秦子歌脆弱的情感随着对方的语气喷涌而出,颇为担心地问。
“她生病了,是……小脑萎缩。”戴辛说着,眼圈红了。过了一会,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又说道:“一开始,就是在我们昨天去的那家医院诊治,为了使她有个良好的居住环境,我就在对面的旅馆包了那个房间一年。你也看到了,房间里还有输液的架子。这双鞋本来是我买给她穿的,因为它舒适,柔软。可是谁想到,她的病情恶化了,不但不能走路,甚至不能坐,也不能说话了。所以这双鞋也就一直闲置了下来。”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秦子歌关切地问。
戴辛放下鞋子,看着远方,又叹了一口气说:“病情恶化后,我打听到美国新出了一种药物,专治这种病,就把她转去美国了。据医生说,经过治疗,她好转了一些。不过还不能说话,还要有长期治疗下去的思想准备。有时我打电话给她,她只能听,却不能说。不过我知道,她一定能听懂我的话,她也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戴辛说着,一颗眼泪流了下来,却很快扭过脸擦去了。
秦子歌突然觉得自己深深错怪了戴辛,也深深伤害了戴辛。她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想妈妈,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戴辛哽咽了一下,趴在了方向盘上,放声大哭。汽车喇叭被他抽动的身体撞得频频响起,在这寂静午夜的空旷街道上哀鸣不止。
戴辛哭了一阵子,才缓缓直起身,长出了一口气,压抑的情绪似乎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好些了吗?”秦子歌问道。
“嗯。”戴辛点了点头说,“好多了,谢谢你。”
“谢我?我又没做什么……”秦子歌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引起的嘛,都是自己的错。
“我很久都没哭了,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哭出来呢。大哭一场后,真舒服。”戴辛笑道。
秦子歌也笑了,说:“是啊,我就总哭,哭出来后心情会很舒畅的,否则会憋闷坏的。”
“你的确总哭。”戴辛笑道。秦子歌的脸却红了,的确,她在他面前就哭了不止一回了。
“其实是我错怪你了。”她觉得尴尬,换了个话题。
“我都说过,其实你很多事都错怪我了。”戴辛笑道,“你总会明白的。”
“还有什么事?”秦子歌好奇地问道。既然说,她想趁这个机会说清。
戴辛叹了口气,说:“比如那天我去机场接的那个女孩。”
“又是这个。”秦子歌笑道,“你总想对我解释这个。”
“那你想不想听呢?”
“好吧,难得今天你想说,我又想听,那你说吧。”秦子歌摆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说。
“好吧,不过我想从头讲起。”戴辛说,“也好让你全面的了解我。”
“嗯。”秦子歌点了点头。
戴辛直了直腰身,庄重地说了起来:“我原来姓许,叫许辛。十三岁那年,父亲因为车祸去世了。后来我跟了母亲的姓,就改名为戴辛。经过少年时代家里的这个重大变故,我的最大理想就是要努力学习汽车构造,并研发出高安全和高稳定姓能的汽车。不过毕竟愿望只是愿望,很少会有人实现。我考上大学后,才知道做汽车研发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所以只能做相近的汽车修理和初级改装等。”
秦子歌点了点头,她记得戴辛和自己提起过这些。
“而我的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把我培养到上大学后,才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的继父。我的继父是个华侨,除了在燕京有这家公司外,他常年在美国居住。他对我们母子很好,我也有幸跟随他到美国学习了更多更全面的汽车改装甚至汽车特技。”
“那他现在在美国陪你母亲吗?”秦子歌问道。
戴辛摇了摇头,目光又黯淡了下来:“没有,去年他去世了。我母亲也正因为悲痛,所以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
“对不起。”秦子歌说。
“没关系。”戴辛接着说道,“他去世后,除了遗产,还在美国留有一套房子,在中国就留下了这家公司。我的继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家公司本来是他女儿打理,可是因为在我继父在最后几年生病期间,我母亲寸步不离,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所以他女儿很感激我们,对我也很好,心甘情愿地在继父去世后将公司交给我打理,让我来做一把手。所以我也就从美国终止了学业,回来接手了这家公司。”
“怪不得你什么都不会。”秦子歌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于是找机会开了个小玩笑。
“是呀。”戴辛也笑了起来,轻松了一些,“其实算起来,我才正式接手公司半年多,很多事也是在学习阶段。所以我也找到了最要好的而且很有能力的老同学张学涛来当副总,帮我打理公司。他以前可是在一家上市大公司当副总呢,结果为了我,甘愿降薪来帮忙,我也很感激他。”
“那,你可以请你继父的女儿来帮你呀。”秦子歌说,“打理家族产业,她应该很有经验呀。”
“她已经在帮我了。”戴辛停顿了一下,说,“她就是郑总。”
“什么?郑总?”秦子歌惊愕道,“郑……郑晓茹?”
“对,”戴辛确认道,“郑总就是我继父唯一的那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
“你的……姐姐?”秦子歌终于明白了戴辛为什么和郑晓茹那么亲近,为什么他们共乘一辆车共同打理一家公司,为什么戴辛虽位高权重却要处处征求郑晓茹的意见,为什么郑晓茹总对戴辛的情感问题总是指手画脚。原来他们是同甘共苦的姐弟俩。
“是的,”戴辛点了点头说,“我很尊敬她。继父去世后,公司本来应该是她的,她在公司上花费了很多心血。可是为了我,她心甘情愿退居副手,还找来了如财务周总监等好朋友来辅佐我,帮助我。所以很多事我都会征求她的意见。因为如果没有我的继父,没有她,我也只不过是某个修车行的普通工人,至多也就是某个剧组的汽车特技演员,绝对不可能有今天。”说话时,戴辛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似乎在压抑心中的激动。能看得出来,他虽然表面上总和郑晓茹对着干,可内心里,他还是很看重这个姐姐的。
秦子歌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戴辛长出了一口气,又说:“而我去机场接的那个女孩,她叫孟佳怡,是我继父在美国的老邻居的女儿。在我去美国之前,她和姐姐,哦,也就是郑总,就以姐妹相称了。我去之后,姐姐更是希望我们亲上加亲,希望我能够娶她为妻。”
“哦……”秦子歌的表情黯淡了下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不高兴了。
“我承认,她很漂亮,也很贤淑。可是我对她没有感觉。”戴辛说,“不过姐姐却在朋友圈里极力宣扬我和她的关系,好让所有对我有好感的女孩都死心。”
原来张学涛所说的戴辛的女人就是指孟佳怡了。秦子歌想。
“我的确对不起佳怡,明知和她不可能,却未能及时做个了断,也耽误了她的青春。就连现在在美国照顾母亲的重任,都是她一人在承担。这几天母亲的身体情况好转了一些,有佣人照顾就可以了,她才抽出时间跑来看看我,过几天就又要回去了,可是就连这几天,我都没有陪她。”戴辛说着,皱起了眉头。
说到这,秦子歌有些自愧了。这两天来,戴辛都是和自己在一起。比起承担很多戴辛家事的孟佳怡,自己有什么理由占用人家的宝贵时间呢?她觉得有些可耻,羞愧难当。
戴辛看了看秦子歌微颦的眉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安慰她道:“别往心里去,虽然她和我很亲近,但只是兄妹般的亲近。也许有些事,她成熟了,就懂了。”说着,他凝视着车窗外,喃喃道:“也许有些事,我成熟了,也懂了。”
秦子歌抬起头,再度打量起眼前这个有着无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故事又承担着无尽不应承担的压力的大男孩。她需要重新审视他了。
戴辛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又说,“知道么?为了让你转正,让徐颖和公司谈成合同,让你喜欢的冯家国升职。我甚至和姐姐吵了起来,用不去机场接佳怡,她来了我也不搭理为威胁,她才同意了这几点。”
原来是这样,秦子歌恍然大悟,为什么郑晓茹开始不同意自己转正,也不同意和徐颖谈合同,而后来都同意了,原来一切完美的结果是戴辛的作用。看来之前戴辛说她促成了这些事都不是假话。而郑晓茹让徐颖和秦子歌送戴辛去机场,目的就是让她们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让她们这些疑似对戴辛有好感的女孩都知难而退。这招的确够阴毒的。秦子歌暗地撇了撇嘴,诅咒着郑晓茹。不过刚才戴辛说什么?“你喜欢的冯家国”?他知道自己和冯家国的关系了吗?
“我知道你和冯家国的关系。”戴辛继续说,似乎回答着秦子歌内心的疑问,“我知道你们俩一起坐公交车,坐过站却不回家。我知道我在你家的那天傍晚是他给你打电话。我也知道你周曰穿成了那个样子,是为了和他去约会。不过有一点,送你去医院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没翻看你的手机。”
“你……”秦子歌扭过头,咬着嘴唇看着戴辛,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愤怒?惊讶?恐慌?兴奋?可能都不对。于是她的表情很复杂。
戴辛叹了口气,自我解嘲般笑了笑:“其实说实话,有时我真想找几个人狠狠揍那个冯家国一顿,或者干脆利用职权辞退他。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只是幼稚的手段。其实,我不但应该尊重你的选择,而且要尊重我的对手,竞争是要公平的,靠这些卑劣的手段得到的只是一时的胜利,却得不到长久的心安理得。”
秦子歌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戴辛,突然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似乎真的成熟了,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从他今晚的讲述中,她发现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他似乎真的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谎,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完全对自己敞开的。
可是想到这,戴辛却给自己找到一丝不足。“唯一遗憾的是,明明答应提升冯家国为副总,可是却没有实现。”
“哦?那不是你的本意吗?”秦子歌奇怪地问道。
戴辛摇了摇头说:“说实话,那天看似是我不同意,你可能也会以为我在利用职权辖制你们,可其实是姐姐不同意。本来在你们和韩胖子签完合同的当天下午我就和老张商量好了,如何对你们奖励,如何给冯家国升职,可是就在当天傍晚,姐姐就知道这件事了。我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可她并没太生气,也没声张,甚至没批评老张,她只是问我怎么看。我说,这两个员工做得不错,应该奖励,冯家国是老员工了,一直没重用,可以借此机会提升他为执行副总,因为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可姐姐却说,这个人心机很深,绝对不能重用。尤其一下子升到可以有决定和执行权的副总经理职位,那就更不可以了。所以第二天我才借机拒绝了。可是后来发现你对我有了成见,我才硬着头皮重新和姐姐商量,正巧老张说她还没有秘书,莫不如就由冯家国来担任。就这样,姐姐也就给了我,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这才同意了。毕竟秘书只是整理曰常事务,没什么实权,而且还能被牢牢控制在姐姐的手下。”
原来如此。秦子歌听后,陷入了沉思。冯家国的心机很深。这是郑晓茹给出的评价。难道正是深知这点,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从不提升他吗?不过除了和韩胖子的那份合同签得很漂亮,并没发现冯家国有什么地方过于“老谋深算”了呀。郑晓茹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不过提升冯家国为秘书,他也应该满意了。”戴辛说,“毕竟比文员强多了。而且薪水加了不只一番,很不错了。”
谁知道冯家国会不会满意,毕竟他还没签合同。而且更为奇怪的是,他人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秦子歌想着,不过嘴上还是顺着戴辛的话说:“是啊!我深有体会,做文员时累得要死。做秘书多轻松呀!”
“哈哈。”戴辛笑了起来,“不过也有不轻松的。比如蒋芷涵,她就很不轻松,随时随地都在向姐姐汇报我的动向。其实你不知道,她是跟随姐姐最久的员工,深得信任。姐姐不要她做自己的秘书,却舍得要她来做我的秘书,目的很明确,其实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小眼线。”
“什么?”秦子歌听后,大吃一惊。
“怎么了?”戴辛忙问。
“糟了。”秦子歌说,“傍晚徐颖去公司接我时遇到蒋芷涵了,徐颖为了抢风头,把我们今晚出来的事都说出去了。”
“啊?”戴辛听后,也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