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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拉：“......”

又是这道该死操蛋的送命题。

明明就是一个魂魄分裂成两个人，

她爱屋及乌，便都喜欢。

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渣女，还是脚踏两条船的那种。

“克罗赛尔......你们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姬拉耐心地拍着他的肩膀，斟酌着词汇，

“你们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重要，我喜欢你，也喜欢阿斯莫德。”

“又或者......”

“咱们大家相亲相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姬拉试探着打着商量，

“克罗赛尔，你能成为我一辈子的好朋友的，对么？”

克罗赛尔低着头，没有说话。

甚至，姬拉都不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她鼓着勇气，继续道，

“我知道，克罗赛尔你很爱很爱我，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觉得我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姬拉在试图把他的感情往父爱上掰，

“从小到大，你就像是我的第二位父亲，我相信，你也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对么？”

克罗赛尔缓缓抬头，

湛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四周似乎都深了不少，

他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长发在水中飘荡，零散地浮动着，鱼尾也是小幅度摆动，

他似乎讽刺地笑了一下，冷嘲，

“我的小公主，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人鱼。”

阿斯莫德曾经对他的评价的确没有错，

人鱼常年生活在寒冷的海底，独来独往的，早已经变得冷血，

尤其是在没有遇到自己心仪的伴侣之前，人鱼根本不可能产生亲情这种情绪。

若是偶然撞见一条小人鱼，

成年人鱼只会将其吃掉，毫无留情。

陆地上的人类总说——

美丽的人鱼，是善良的，

因为他们会用歌声，帮助迷路的小鱼找到回家的路。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人鱼之所以帮助迷路的小鱼寻找回家的路，是因为他们会沿着小鱼回家的方向，一路跟着，

然后，吃掉小鱼的全家。

这样伪善的人鱼，会把一个人类幼崽当成亲生女儿，照顾她十六年？

“我亲爱的小姬拉，人鱼......从来都只会照顾伴侣，你可明白？”

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令人背后发凉的微笑，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我亲爱的小公主，待你成年，你将立刻成为我的妻子。”

“没有人能将你夺走，包括......你自己。”

姬拉：“......”

她陷入了好长一阵沉默。

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担心，我亲爱的小公主。”

他温柔地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一霎那之间，他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微笑模样，

仿佛刚才的悲伤只是他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得到她的怜悯，

“等你长大成年了，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到时候，你将永远与我相伴，成为我唯一的妻子。”

“......”

姬拉直直地看着他，沉默。

“亲爱的克罗赛尔......你......”

她感受到了他那严重畸形变态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