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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够, 那雍正也太贪心了点。反正加砝码是不可能的。始皇也决定晾着他。
哼,谁能求谁了?!不换就不换, 还求你不成?!
这俩是猜忌,和晾上了。做皇帝的,每个决策都得权衡好了利弊, 才做决断的,这才是明君所为的标准。不仅要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更多的时候, 其实都是在权衡。
而小老太呢,这段时间的认识,认识了不少药草仙草的名字, 但也仅限于名字而已,对它们的药性和彼此的相忌和配方,还是一知半解。
这个水平,怎么可能瞎配药呢,因此便有点沮丧。看来要弄出来,非一日之功啊。
也是!她不过是一介凡人, 怎么可能这么快弄得懂呢?!而且这个对悟性的要求也高。林觅悟性一般, 只能靠着用心和刻苦勤奋了。
然而,看样子,也绝不是短期内可成的。
林觅沮丧的同时,也调整了一下心态。不管怎么着,她都得继续下去, 光沮丧是没有用的。慢慢来便是。
她来药房翻找了翻找,看看可有能提高悟性的现成的药丹什么的,这么本不抱期望的乱看着,还真叫她寻到了一种药丹,再看,药名是洗髓丹。
洗髓?!
林觅将此药丹的说明书看了,道是:洗筋伐髓,强身健骨,谓之筑基之本。
筑基之本?也就是说,这是改造丹,培根固本以后,会怎么样,全看人本身的可行性了。
是啊,只要有了基础,地基之上,能起小楼,还是高楼,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觅便有点心动,要不要给大狗子吃吃看,哪怕,脑子一直是傻的,身子骨能好些,也是好的。只是不知这药丹给黛玉吃着会怎么样,她身子弱,万一没能受住又当如何是好?!风险还是大了些。
想一想,不如给大狗子先试试看。
她又将这药丹的练制方看了看,见这倒也没那么逆天,便松了一口气,想必人的身体是能承受得住的。
林觅心一横,已是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是带着药丹出来的。一来便找到李延亭。
李延亭道:“娘,可是答应了。”
“嗯,”林觅将药丹递给他,道:“给大狗子试用,哪怕身子骨强劲些,在外也不会受人欺负。”
李延亭接了过来,看了看,怔怔然,道:“娘。”
“离出发还要多久?!”林觅道。
“也就十天后出发,中秋过了就走,最近往京城的人很多,都是贩货去的,年节里,京城热闹,采办买货的人很多,所以做生意的,都赶在这中秋后,年前运货去,”李延亭道,“很多掌柜的就指着年前两个月赚钱,因此十分用心,去的不止是一家,是多家,皆托了镖局一道护送。”
“这个丹药,七天既可脱胎换骨,试试吧。也好叫我放心。”林觅道。
李延亭看着丹药,也信任小老太的,便心一横道:“我与大狗子一道试!我先试。若是不妥,别给大狗子试,若是撑过去了,大狗子再试。”
若有个好歹,李延亭是做好准备做试药人了。
他虽信任,但出于谨慎,还是得做好准备。
“好。”林觅点了点头,李延亭当下就吞了一颗药进去了。林觅看他开始额上的汗直冒,便扶他到炕上去歇了,塞了件衣服给他,道:“咬着。”
李延亭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四肢百骸呢,仿佛给人狠狠的踩碎了,然后再拼凑起来的疼,疼到肝裂,疼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汗浆子,一层层的往下落,还带着股味儿,很是难言。
他咬着衣服,耳边是林觅不断的道:“撑过去,一定要撑过去!”
后来他就只记着抱着衣服咬了,实在太疼太疼,时醒时昏沉的。
这边李延亭一倒下,胡氏就急了,道:“娘,延亭,延亭……”
“叫大狗子来!”林觅很冷静,虽然也心疼李延亭,可是知道,必须得这么做。
胡氏慌慌张张的叫了大狗子来。
“陪着你爹,叫叫他也好,他听到你的声音便不会疼了。”林觅道。
大狗子很乖,看着李延亭疼,不住的叫爹。
老二听到动静也来了,一来就紧张起来,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我去请大夫!”
“不用请,”林觅道:“先前请的也不怎么样,还是老大命大自己撑了过去。这一次腿复发而已,不会有事的。你别咋呼的叫人都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大又怎么样了呢?!”
老二一听,便止了口,也是,他要乱叫起来,又像上次似的弄的人尽皆知,最后都以为老大又要死了似的。最后弄的不像个样子。
因此老二便道:“要不要紧?这腿怎么好好的又复发了呢?我去买点骨头来给大哥再补补!”
李延寿便匆匆的去了。
王氏与高氏也来看,林觅打发她们回屋,道:“不妨事,只是腿复发,有点疼的受不住,躺着休息休息就行了。”
高氏没多心,毕竟之前李延亭那么重的伤,有点后遗症是很正常的。
王氏却是往屋里看了看,便到村里大着嘴巴去说了,不过半天功夫,全村都知道李延亭的伤又复发了,有些还跑来安慰林觅,叫她别太难过。
只要命保住了,一点后遗症不妨事。
林觅一一谢过好意,虎着脸瞪了一眼王氏。王氏仗着肚子,吐了吐舌头,赶紧回屋去了。
村里人来看过,回了村里,便道:“这个家业,可惜了……”
“可惜什么?要不你去做媒,把你家妞嫁给大狗子,守着这家业过日子,也舒坦。”
众人皆笑起来,一面又可惜极了。
林觅可顾不上这个,只是盯着李延亭,见他抽搐了半天,终于不抽了,也昏睡了过去,她去摸了摸他的头,又给他喂了半碗灵泉水。还好,没有发热。想必只是疼。
见胡氏去做饭了,林觅取了一枚丹药,道:“大狗子吃下去。”
大狗子很乖,叫吃就吃了,咽了下去。林觅塞给他一件衣服,道:“若是疼就咬这个。”
大狗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乖乖的应了,半晌才觉得浑身也痛死了似的,也在榻上打起滚来,却是一声不吭的不发一个字不叫人担心。这性子,与延亭多像啊?!
这父子俩……
胡氏本来就心乱如麻,一进屋见大狗子也这样了,一时急的脸色都白了,道:“娘,娘,大狗子怎么也?!”
林觅道:“别咋呼,父子连心,没事!”
胡氏本来心乱的要死,见林觅稳得住,才稍安了些,然而还是难受起来,眼泪啪嗒嗒的掉,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不贪心了,有大狗子就够了,我有他们父子就够了,以后再不看二弟妹的肚子了,我只要大狗子平平安安的,再不说生一个的事了,再不说了!”
说罢仿佛老天爷不信似的,又祈祷道:“我只求他们父子平安,以后再不敢贪心了的,只求老天爷给他们平安。”
看她如此哽咽,是真心真意,林觅便道:“不妨事的,我与你一道守着。”
有小老太坐阵,胡氏的心是很安的,那心中的骇惧,也消失了不少。
林觅哪敢离开半步啊,是半步都不稍离,她还稳着不叫胡氏看出来,道:“不会有事的,你只管好吃好喝的服侍着这爷俩,渴了饿了,好歹要有一口吃的!”
胡氏点点头,便忙去厨房了,一步三回头的。
李延寿也回来了,拎了点肉骨头回来,往大房厨房里放,道:“大嫂别担心,吃点骨头给大哥补补,都说吃啥补啥,大哥这是还没养全呢,再养一养就没事了……”
李延寿见胡氏心乱如麻的,还帮着她烧火,安慰她别多想。
胡氏点点头,又感激老二,说他费心了,也不多言,便炖起骨头汤来。
李延寿心里也急,可是急也不能多说,烧了火,架了柴,将火候调微微的慢炖汤,便又来大房屋里了,道:“娘,要是不好,还是得请大夫。”
林觅点点头,道:“不会有事。”
李延寿还以为她固执,一时闭了嘴,再一看大狗子也倒了,便道:“昨儿还好好的,大哥带着大狗子常上山,这样子是不是被什么蛇虫的给咬了,不然也不至于两个都倒下啊……”
林觅道:“你摸摸他们的头可发热?!”
李延寿摸了摸,见半点不热,也是有点狐疑,道:“奇怪,竟是不烫。”
“想是上山累着了,大狗子才十几岁的身子骨,你大哥又伤过,一时都倒了也是正常的,你别多想,不会有事的。”林觅道。
李延寿点点头,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受过伤的客观印象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一定会出事。他出了屋,寻思了寻思,倒觉得自己想多了。
也是,娘都说了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他回了屋,王氏也没说他,大哥又病了,李延寿心里不自在,哪怕王氏面对他买了骨头到大房去不高兴,也不忍心这个时候说他了。
她还安慰他呢,道:“大哥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大夫都说活不成了,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出不了岔子的,放心吧。”
李延寿心里闷闷的,点了点头。
“三弟最近怎么连影子也不见?!”王氏道:“大哥又病了,不能光你一个人急,一个人忙啊,他呢?也得分担分担啊,虽然分了家了,但他还是做弟弟的人。”
“想是忙吧,”李延寿并没有多在意,道:“没事的,我照顾一二就行了,大房的事又不多。大嫂总是给两个丫头做饭,现在这个样子,我帮一点又怎么了?!”
王氏也没多说什么。
李延寿不放心,嘱咐她好好休养肚子,自己又来厨房帮着做饭了。
翠儿牵着果儿来了大房屋里,林觅对翠儿道:“这几天你好好带着果儿吃和睡,奶就不回屋睡了,得照看这两个。”
翠儿点点头,大约猜到点什么,却没问。她看了看大伯和大狗子,当下便先回屋了,却是倒了茶来,又打了热水来,给擦脸什么的。翠儿很贴心,见小老太没什么空,还帮着打理屋子,帮着大伯娘和小老太洗衣服,便是胡氏看着她,心中也是暖乎乎的,道:“好丫头,多亏了你!”
林觅这些日子便没空上线了。她哪肯分心啊,只全心全意的盯着李延亭和大狗子,便是睡,也是在大房屋里随意的支个榻就睡了的。便是如此,也是与胡氏二人,分开看顾,反正是不离人的。便是晚上睡觉,也是有一人醒着盯着。
好在这二人并没有发热,只不过有时候流冷汗,身上全是汗浆子,时醒时睡的,便是醒了,貌似也不太清醒。
林觅是一有空,便给二人喂灵泉水,半点不敢耽搁。
虽然费心,但过了两天,这二人算是稳住了。
胡氏是帮着擦汗浆子,换衣服,因她照料十分用心,这父子二人身上十分清楚,若不然,只怕脏的没了形了。
李延亭第三天就清醒了,林觅问他道:“什么感觉?!”
“仿佛有大象踩碎了骨头,又重新拼凑起来,然后就觉得体内有一股股的气流,冲向各个关窍,身上热乎乎的,充满了力量……”李延亭道。
林觅已然大喜,道:“果然那丹药是极好的,错不了,我就料定错不了。”
虽是料定,可是事关孩子与孙子,焉能不急啊,只不过说不出来,提着心罢了,如今见李延亭没事,心里一松,眼泪就掉下来了,却是喜的,道:“没事就好,大狗子还没醒呢,估计很快就醒了。你且等着,我去帮你们父子找一找有什么练武的书之类的,你吃了丹药也好,大狗子不懂这个,以后你带着他带,省得他自个儿进了误区。你指点他,我还放心些。”
说罢便进空间去了。
李延亭见胡老太闭紧了眼睛,心中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能入神的。可是不敢问,不敢猜,只能尽量不去想。
然而眼下却是直观极了。
到底是叫娘为他们父子费心了。李延亭深感不孝,不禁眼眶也红了。
李觅匆匆的进了空间,那边黛玉也上来了,始皇和雍正也紧跟着上来了,还没等他们三个说话,林觅便去打了灵泉水,一边货架上递上两壶,一边递还一边说呢,道:“最近我上不来了,忙着大狗子的事情,你们也忙自个儿的吧,等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咱再说哈。”
雍正道:“使得,没出大事吧?!”
“没有,没有……”林觅道:“劳你挂心了,真不妨事。”
说罢又问道:“玉儿可好?!”
“奶奶,我很好,现在已经出京了,往苏州赶,年前应该能到!”黛玉道。
“可怜见的,年前到那,正是湿冷的时候,好丫头,你可多备点冬天穿的,别冻着,等奶忙完了,咱再说话。”林觅道。
黛玉应了,又叫她多保重,千万别太急。
雍正将月饼递了上来,道:“快过中秋了,应个景吧。这个给老人家吃,这两个,一个给始皇,一个给玉儿!”
始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心眼,还给自己准备了月饼。呵呵,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只怕有陷阱。
黛玉道:“多谢大爹爹。”
“谢什么?!若是可口,便吃两口,便是不可口,给你身边两个丫头吃。”雍正道。
黛玉谢过了。
林觅笑道:“那敢情好,我且收了。”
说罢将龙案盒子的递给了始皇,而寒梅傲霜的盒子给了黛玉。她自己的盒子呢,则是寿星的盒子,这雍正,送礼也是真会送。
当下也不多说,自己抱了月饼盒子,匆匆的到光幕后头找功法去了。
她就是想找一个普通点的,就是普通人能练的功法,估计着应该能找到。李延亭能感觉到体内气的流动,便已是练武的好身体了。这对父子,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她总得给支持。不管走不走得通,都是他们的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可是不能因为太忧心,而关他们在自己身边,不叫他们展翅去飞。
这样的林觅可做不出来。
她一时没找到得,所以光屏也就没关。
三人见小老太这么忙,还不忘三人的灵泉水,这样的心思,三人都挺感动的。
雍正道:“老人家有点忙,怕是最近几日恐见不到面了。”
他对黛玉道:“在路上好好的。”
黛玉应了,道:“我知道的,大爹爹中秋快乐。小爹爹中秋快乐。”
雍正见她乖巧极了,心中暖暖的,心疼的道:“这才赶几天路就瘦了……”
心中又想,若是她在自己的世界,也许还能照顾到,现在看她这样,却是触手无及,可怜极了。
黛玉心里暖暖的,看着小老太给的两壶水,还有一盒子精致极了的月饼,高兴的不得了,眼神也露着濡沫。告别过后便先下了。
始皇将水和盒子拿下来,打开看了看,却见不止有月饼,还有一张纸呢。他一愣,竟有点郑重的轻轻的将纸给拿了下来,仿佛神圣的不得了的一种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才看清竟是小篆写的造纸之法。
便是始皇再冷硬的心肠,也是不得不服这雍正做事就是细密。这细节做的真的让人心惊了。
纸是上好的宣纸,给人的观感极强,上面用的不是汉字,而是小篆,可见有多细心,再加上那月饼盒子上是龙纹,可见是他自己的御用之象征,他也用了,给他同等的尊重,而月饼呢,更是小而精致,上面,各式各样的月饼都有,中间有一个大的,上面刻着五爪狂龙,威武霸气。四周小小的月饼,有飞鸟,鱼,梅花,祥云等等花样,精致的不像话。
盒子是用一种香香的木头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反正怪香的。
而方子却偏偏放在这合子里,可见雍正这人的别扭,估计是见他老不说铸剑的法子,他便主动了,但是主动再提就掉价啊,就主动先给了方子。这人……
始皇一时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得了,下一次,他再给铸剑的法子便是了。
雍正有点小得意的对始皇道:“怎么样?精致吧,后世的月饼,只恐你没吃过。你家扶苏是不是要回咸阳了,等他回了,一并与他分着吃了过节吧,放心,没下毒。”
这人!他问下毒了?!偏这样说。真是。
却是对造纸法的事提都不提。
始皇白了他一眼,心里也是有默契的,也不提及,只道:“等下回也叫你尝尝先秦的吃法,只恐是你也没吃过的。”
雍正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然后光屏都消失了。
消失了以后,雍正这才不自在了,道:“你说说,这始皇不会耍赖吧?!”
呵呵,苏培盛也是无语,人家也是皇帝,皇帝至于这么不守信吗,现在还没不守信呢,天天就被万岁爷这样损了,要是真不守信了,还不是一个黑历史和污点,天天由着您黑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不至于,万不至于,始皇好歹也是皇帝!”
“也是!”雍正便笑道:“罢了,几天的时间,也够他准备铸剑法方子的了。”
有好几天怕是见不到小老太了,雍正心里不得劲,便道:“你说,要不咱们也去南边看看怎么样?中秋过了就去,正好也在南边过年。就去苏州……”
合着林姑娘在苏州,您也去苏州啊,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能遇上不成?!唉,真不知咋想的?!这大冷天的,非跑南边做什么去?!那南方冬天贼冷,而且还与北方的冷不太一样,是湿冷的,那冷的直往骨缝里钻。可冷可冷了……
与其去南边还不如去温泉庄子上呆着呢,好歹暖和些。可这话不能说啊,苏培盛便赔着笑道:“这,只听说过烟花三月下扬州,哪有大冬天的往苏州去的,苏州可冷了,再者,过年,还要祭祖,还要祭天地大礼,这……”
“你这奴才好不晓事!”雍正点了点他,道:“说你不懂国事,就真不懂!朕说去南边就真的只是去玩?!”
难道不是吗?!
苏培盛是心里这么想,但不敢说。等去了南边冷死了,万岁爷就得后悔了。不过今年身子骨很好,倒是不怕。
他笑道:“奴才哪懂什么国事啊?莫非万岁爷去南边是有要事?!”反正他是不信。
“蠢材蠢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雍正笑着道:“去叫弘历来,再传张廷玉和鄂尔泰来……”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又道:“万岁爷不传弘昼阿哥?!”
“不传,这皮小子,让他且自个儿玩闹去,”雍正自有打算,便也不提前说。
苏培盛便匆匆的去了。
得嘞,他是明白了,万岁爷是去南边去定了!
哎,真是,大冬天的贼冷,便是南边也是光秃秃的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开了春暖和了去呢,正好能看看花,看看景儿的……
黛玉呢,将两壶水放好,放到贴身的箱子里,又摸了摸那木盒子,见花纹是寒梅傲霜,知道雍正对她寄与了厚厚的期盼,心中便暖暖的。
虽说是认的爹爹,可是大爹爹的确是她知己。
终空是懂自己的。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珍惜的闻了闻,好香,又香又糯,当下捻了一颗吃了,只觉得满口香软,好吃极了。
宫里的东西,终究不同,而且大爹爹用了心的,材料都是细细的,易消化的,心里便高兴的很。
听见动静,紫鹃进来了,道:“姑娘怎么晚上不睡,明早还要赶路呢。”
“你既醒了,便有口福了,”黛玉笑道:“来尝一个!”
“哪里来的月饼?!”紫鹃细心的多,再粗心都能发现了,因此惊讶。黛玉不想瞒这二个人,而且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的,贴身的两个丫头哪能瞒得住?古时丫头都是贴身的,什么物件记不清儿?!早晚起疑心。
因此黛玉道:“我有些机缘,或者说是仙缘……现在不与你说,怕吓着你,待到南边稳定了,我再细细说与我和雪雁听,你们只不许怕,不许往外说便是。”
紫鹃的心砰砰直跳,听她这样说,便点头,道:“好,回南再说。往外说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贾家那些人,才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呢,我与雪雁可不是这等人。”
“你还提贾家?”黛玉笑道:“再提可就是小狗了,”
“汪……”紫鹃学了一声狗叫,倒把黛玉逗乐了,紫鹃笑道:“以后不提了。”
她看向月饼,倒有些惊讶了,道:“这,这比贾家的还好,绝非寻常之物。”
紫鹃便是丫头,可也是贵人家的丫头,风识是有的。
“还提?!”黛玉倒是噗哧笑了,捻了一个塞到她嘴里,道:“吃吧,吃一个还塞不住你的嘴儿?!”
紫鹃就着黛玉给吃到嘴里去了,道:“真好吃。”
“好吃就我们三个吃,别叫琏二哥哥的人知道,”黛玉道:“不是我私心不想给,只不过,少不得要惹疑心。”
“我知道,我只不说便是,平常也会替姑娘遮掩。”紫鹃道:“只是雪雁心粗些,我明日且好好提点几句便是。”
黛玉笑着应了,看了一眼熟睡的雪雁,好歹身边有这两个姐妹般的丫头,便是一辈子守着不出门,也是心里自在的。
“姑娘别吃多了,小心积食。”紫鹃知道这绝非凡品,便细心的收了起来,又用布包好了放到了箱子里,道:“这天冷了,也坏不了,且多留着慢慢吃呢。”
黛玉应了,躺下睡觉。
紫鹃将这客栈的榻又收拾了一下,道:“天渐渐冷了,明日叫琏二爷帮着准备几床棉被带着方好,万一天突的冷起来,也有多的被子加盖,不然这么几床,怕是晚上冷。”
紫鹃细心极了,每经过客栈要住宿,这屋里都是重新辅盖的,用的是黛玉常用的辅盖卷儿,屋子里熏的香香的,从不委屈黛玉。
黛玉直到在路上了,才看了贾母给的东西,贾母对她其实还算好的了。
给了一万银票子,虽不多,但是她一个姑娘家,一年用度再大,也不至于吃光了,用尽了。
除了这银票子,还有现银一千俩,满重的样子,想是与她路上用的。而包裹里,则是地契,是南边的地,不多,只有二百亩。
这二百亩不管是卖,还是留着出息,每年也是够吃用的。
没了人情来往的耗费,其实她能用掉什么,吃用再精细,也是吃不到多少的,再加上每年也不过是买点笔墨,做点衣裳的花费了。现在有奶奶照顾,连吃药都省了。
然后,还有几个妆盒子,里面却是上好的头面八副。
一套全珍珠的,一套金子的,一套镶了宝石的,一套凤钗,一套点翠,一套祖母绿,一套红珊瑚,还有一套,则是红宝石。给的都不是面子工程,而是真材实料的那种。
另外还有两个锦袋子,一个锦袋里是金叶了一大代子,另一个则是金锭子了。
黛玉看了,知道贾母是用心给的都是好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她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就算以后日子再艰难,有这些,随便卖一副都能吃上几年的。
黛玉寻思了寻思,自己林家还有祖宅,但都被族人占了,族田也是,怕也不可能落到她一个孤女手里。但是自己还有古董,书藉,都是珍品,父亲留给她的,便是卖一套,也能吃上十年的。穷不死。
况且穷死了,也不会卖父亲的遗物。
再加上家里也留了些银票与她,不多,也就两万银票子,母亲留下的头面等,也有一堆了。
左一辈子是真的穷不死。
想一想,便睡了。虽然是孤独的,可心里却是真的轻松的。
始皇吃了两口月饼,对这腻歪歪的,甜叽叽的东西没啥兴趣,吃了两个就丢在一边了,只是仔细盯着这方子。当然了,还有这纸。
方子再好,也没有这张纸给与他的震憾大。
实在是太薄太滑太精致了!
咸阳发生了一件大案,赵高下狱了!蒙毅亲自问的审,判的是大辟之刑,虽未将赵家九族尽灭,然而其族人却也是被发配到边关去抵御匈奴,能不能回得来都不好说了。这是活受罪。而且还是始皇念及赵高这些年尽心的份上。
罪名是什么,是偷盗宫中财物,自敛其财,蒙毅去抄的家,还抄出来了卖官文书若干。
这可是铁板钉钉,因此很快就判了。
行刑当日,街市围观者甚众。
赵高死了。
死了一人,却是吓死了另一个,李斯像个被警告的猴子,吓的在家坐立难安,战战兢兢。
偷盗宫中财物会判大辟之刑?!别逗了,以赵高的权势和得的始皇的宠幸,他只要不是偷玉玺,都判不了大辟之刑。
李斯知道赵高为什么会被杀,更知道,始皇在告诫自己。
他的心稳了稳,也就是说,始皇虽对他不满意,但还是想用他的。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他在府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见宫内有人来唤,道:“陛下诏李丞相觐见。”
李斯脸色一白,竟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马,进宫去了。
到了宫门前,却见这一次的宫禁严的不像话了,甚至连配剑都不许再带入宫,一切硬的尖的物什,一律不准带,连头发里的簪子都不准带尖。簪子都取下,换了布巾扎了,这才放他的车马进了宫。
李斯有些恍惚,何时宫禁竟如此森严了?!而且明显的感觉宫中卫军加了不少,各门都严密以待。
定是蒙毅建言献策,蒙获圣宠。
他心内有些不满。也就是说,以后文臣都不准再佩剑入宫门,除了宫内的卫军才可了。
连外面的武将进宫,也是要检查的,脱靴,脱帽,取簪,严格的不得了。
李斯一见到始皇,惧怕又涌上来了,他太知道,赵高为什么被杀。他太知道了……
因此心内颤抖,跪下来道:“参见陛下,臣李斯入见。”
“进。”赢政淡淡的,不像以往。可是这随意之中,依旧带着一股锋芒。
李斯进了殿,总觉得陛下变了很多,很多。似乎都有些陌生了。而这对他来说,也是危险的,不懂圣意,是容易犯错的,不合始皇心意的。
他以为始皇要提赵高的事,始皇却没提,只淡淡的将纸递与他,道:“你且看看此物与物体上的字!”
宫人用盘子送了过来,李斯接了,看着洁白如蝉翼的纸,竟有些不敢碰,道:“这,这……陛下,这莫非是仙物否?!”
始皇道:“寻匠人,按法子做出来。要如此纸一样,不容闪失!可明白?!”
李斯忙躬身道:“是!”
始皇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道:“李卿,你陪着朕征伐六国,有大功,然天下已定,汝之旧策已不合时宜,你可知不合时宜,当如何?!”
李斯听了伏地,道:“当变!”
汗竟淋淋的下来了。
“说的不错,当变!”始皇意有所指的道:“若不知变,便只能退,退尚可能保自身与全族安然。”
李斯心中跳的厉害,这是何意?是要他让出丞相位置的意思吗?!
“还请陛下明示,臣斗胆,敢问陛下遵意,”李斯道。
“扶苏将回咸阳,”始皇没有正面回答他,又淡淡的道:“天下一统,无须再苛民以法,朕欲行仁而治天下,欲变法,轻税,”
李斯瞪大了眼睛,他本就是一个会投好之人,先前始皇喜欢苛法征伐天下,如今始皇是要行仁了。
而且提了扶苏。意思已经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