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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笑道:“奶真了不起, 还能指点两位爹爹呢。”
“嗨,这算什么, 我只是这么一说,”林觅笑眯眯的道:“要是能取信于民了,其实要做个银行, 也不难!”
“银行?!”始皇耳朵敏锐的不得了,抢先道:“取信于民。可是如同商君变法时的那个取信于民的方式?!”
雍正瞅了他一眼,原来他也急啊,呵呵, 还以为他不急呢。不过说真的,刚统一六国,然而, 能不能取信于民,真的不好说。六国刚服秦,到底心服不心服的,还真的需要时间。需要大力安抚的。若不然,呵呵……
不是雍正看始皇笑话,而是光靠着压那一套, 是不能长久的。要他说, 这收服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的步伐要走,若是走的不好,就不好说了。
以为统一了就能高枕无忧了?那是做梦,没看到朕到现在还累死累活的吗?!
不, 不是现在,就是先前十三年里,那是半丝都不敢懈怠啊,但凡关于百姓生计的事儿,他都半点不敢含糊的。
“差不多吧,”林觅道:“若不能取信,这开了,难道强迫别人去存钱啊?!”
“所谓的银行是指……”始皇道。
雍正道:“大约与钱庄的形式差不多吧,老人家,可是如此?!”
“差不多吧,但是银行更高级点,它是国家行为,但也算不上国家行为,因为它是另一个独立的系统,”林觅经常冒新词,所以雍正也习惯了,今晚看来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因此他很是正色,那边苏培盛早料到一定会恳谈一夜的了,因此便细心的让雍正靠的舒服点儿,好说话。服侍的是真贴心。
当然了,他也竖起耳朵,听上一听。也长长见识儿。
“钱庄是私人的,很难受管控。一旦出事儿,存钱的人,就完了。”林觅道:“而银行呢,就是一个国开的银庄,可以存钱取钱,存钱给存钱的人利息,取钱无费用,靠放低息贷款给手工业者去创业,然后按月还息,或还本的一种行为来经营。自负盈亏。因为它吸纳的钱比较多,国中无钱了,也可以向它贷无息贷款,等税上来了,就可以还了,一个朝廷嘛,难免会有缺钱的时候,一旦没钱了,这银行就能救急了。它可以开很多的账户,国的帐户,私人的帐户,甚至是税收的账户,以及民间的福利账户,说白了,它呢,就是给朝廷管帐的大管家。是一个朝廷的大血脉这种形式。百姓们为它输送,而它则反哺百姓以生存的活力。”
始皇听的换了一种方式,也是左思右想的。
雍正道:“私人钱庄,存取还需要给钱庄钱,但银行不需要,它甚至是不收存钱的费用的,这一点好,这样可以吸取民间很多的财富,如同一文钱看着少,但是胜在量大,比起大户,它其实更有竞争力,化零为整。”
“对,”林觅叹道:“老四不愧是老四啊,一点就通。”
雍正笑道:“银行有独立的系统管控私人钱庄,进行监管,但是容忍他们的存在和商业行为,且给与一定的边界叫他们去吸纳钱银,甚至可以单独对他们进行支取纳用,既监管,又可当成下属部门来调整,是这个意思吧?!”
林觅都惊了,这老四,真是厉害啊。这悟性,真是绝了。
林觅便点头,笑道:“不错,一定要放着一定的竞争,只有国有,这是危险的一种行为,一旦出事,就半点活力也没有了,”
“对,所以要给与一定的范围让别的钱庄去经营,银行困难的时候,甚至可以向他们借款,”雍正道:“如果能办起来,它完全可以成为心脏一样的存在,给各器官输血,而各器官与他供血。能救朝廷一时之急,同时呢,又能监管和调整一切商业行为,更同时呢,还能吸纳钱财,经营的好了,它甚至是可以赚钱的,甚至,它能给与很多小的创业者更多的支持。增添整个的活力……”
连始皇都对雍正刮目相看了。
这个领悟力,连他都自愧不如。
始皇难得的反省了一下,看来,他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待扶苏回来,一定要捉他上来,好好也跟着学习学习。好好的与这个雍正争一争,这雍正,真别说,学习和举一反三的能力,是一等一的。这个悟性,真是了不得。
黛玉抚掌道:“如果真的做好了,各方受益,是大善。”
林觅笑道:“是的,是大善。然而,这个干系太大,还是要重重的监管,甚至比建码头,收商税更复杂,老四啊,要开就开的好点,一定要监管到位,要专门的人和部门,天天盘账,月月盘账,季度盘账,年年盘账,甚至还要到各地方去管控不法,这个力度,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要动的话一定要想好了,一定要做成了才可。”
“这是自然。”雍正本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一人,不琢磨好了,全部系统化了,他是绝对不会轻率动手的。
对于农事上的革弊之事,他是如此。而现在建码头也是如此。以后银行之类的,他也得想好了,系统化了,一切都到位了,才会动。
不然他根本不会动。
这种事,不能轻率,真的轻率了,反而埋下了大祸根。倒不如一开始就正规化,一定要规范。牢牢的把在朝廷手里,不能失控。
雍正低声道:“若是如此,商业法便要出台了。若不如此,这一块,便无人监管,无法可依。”
林觅知道他这个人,周密的不得了,笑道:“是的,反正你要做这事,我是放心的。尤其是码头那三个地方,若是先开起来试点,倒是不错,至少一些想出海的,可以贷款去创业,就算不是出去做生意,去捕捞,渔业也会成为一个行业的。”
雍正道:“还可以晒盐,若是盐也多了,纳入管控,以后盐价就会下来,百姓也能生活的质量好点儿……”
这爱民之心,林觅爱了,连黛玉都爱了。
始皇也是听了一怔,这老四,说他爱民如子,一点不为过。处处想的都是百姓的生计。
他,的确是个好皇帝。
盐与铁,是国家税的来源之一,他说降就降,可见心里已经有章程了。不是那等子见有商税收,更加肆无忌惮的收进国库,敛财无度的那种人。
而是令人敬佩的那种有了东的收入,会补贴西的那种人。很不错的品格。
“唔,这个还得好好实施,不过在这之先,先派兵去,把海边上的那些寇贼给扫一扫,能招安的招安,不能招安的全杀了……”雍正倒不是一棒子打死,道:“能招安的不管哪里人,是不是大清的人,纳入朝廷征用,交税,守法,就可容忍。正好他们经验也足,正好补上一补这边的摸索,能少摸点黑路……”
“……”始皇嘴角一抽。
连黛玉都与林觅笑了。
只见雍正还在盘着小账呢,嘀咕道:“得,税钱没收成,还要先花钱,虽然国库丰了吧,但也不能乱花,不行,去了江南,还是想法子挣点钱,那些贪了的,吞了钱的,我得收点小辫子,哪怕不大杀四方,也得叫他们吐血出来,江南富庶啊,估计着到了明年开春,手上就有钱打仗了,便用不着用国库的钱……”
连苏培盛都无语了。还说不是去抄家。
虽然大臣们说的夸张吧,但是皇上这是明显的去江南,顺便查查案,抄抄家,虽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这顺便着顺便着,也真是令人吐糟的不行了……
万岁爷哎,全朝廷上下都盼着您别太勤政呢,都不敢指望您真个的只是去江南玩。哎。
林觅乐的不成了,与黛玉笑道:“抄家皇帝四个字,真真儿的!”
黛玉听了便笑,道:“大爹爹们的大臣们,只恐心里天天盘着小九九。只是此去江南,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大意!”
雍正心里高兴儿,笑道:“放心,我可不敢托大,这种事,万不敢自负的。”
说皇帝微服私访,那是真的少有。至少雍正可没这么自负,以为能瞒天过海的,真的能不被人知道的微服呢。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人寻到了隙处,被刺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年的孙策,就是这样死的。他偏要一个人去打猎,别人自然早盯着他的习惯了,不杀他杀谁?!叫他说,到了一定的地位,就该做一定地位的事情。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至理。
黛玉便放心了。
这孩子心细,她能想到他既是抄家出了名,必然恨的人也多,江南又向来复杂,难免不保有些人想铤而走险。所以她才有此一说。
林觅笑道:“此去一定要平安啊!”
“平安,”雍正笑道:“有鄂尔泰和张廷玉监国,错不了,我带着老四和老五一并去。以后那三个试点,就交给老五了。”
始皇是听着不吱声啊,哦,原来有四儿子和五儿子。难得听他说起儿子呢。
“你家老四不肯干这个活?!”林觅一听就意会了。
“可不是,嫌外事繁杂,又与外邦来往,不体面,呵呵……”雍正道:“正好给混不吝的老五去干,干错了,也有我替他收拾烂摊子,先试点,总有试错的机会。”
“也是,试错试着试着就对了,有你兜着,错不了,你家老五再不济,能力本事还是有的,”林觅笑道:“正好也叫他见见外面的事,眼界以后才会更大些,不然光在京城憋着,这眼界,狭隘。”
雍正也是这个意思,笑道:“这皮小子,好歹拘在身边,去南边的路上,正好学学外语了,学不会,我抽他。”
林觅哈哈大笑。
雍正见黛玉也听着呢,便笑道:“你四哥哥五哥哥都不成器,以后叫老五收拾出个人样子来,出息了,我再叫他见你,不然这皮小子,怕是吓着你。”
黛玉听了这话,心领神会的大致料到了精髓,估计大爹爹对四哥哥并不满,对五哥哥呢,虽然嘴上骂着,实际上还是挺看重的,大约是要下狠心管教的意思了。而提都不怎么提四哥哥,想必定有不如意或不妥当之处。
因此黛玉也不问,只道:“好。”
始皇也猜到了,对黛玉道:“扶苏两日便回,到时候你先认他。”
黛玉笑着应了,十分贴心。
林觅见雍正是要唠一晚的意思了,怕黛玉生撑着受不住,便道:“你先睡吧,赶路本就累,多休息才好。等到了南边,咱便是聊一晚,白天也可以补眠的,倒不怕了。”
黛玉软和和的道:“那我先下了!”
她起来福了福身,贴心的先下了,抱着一堆东西,小心翼翼的珍宝一般放到了箱子里,才睡了。
林觅便对雍正道:“你别叫你家老四见玉儿了吧。”
“嗯。”雍正淡淡的应了。
苏培盛是头都没抬,这哑谜打的,他是明白,可是始皇不明白啊,这可真是,怎么解释才好?!难道说,四阿哥宝亲王就喜欢林姑娘这样的柔弱江南女子不成?!偏是个好女儿颜色的,哎,万岁爷也拿不出手,连小老太都点名说了,可见担心!
而万岁爷答应的也太正经了吧。你便是儿子再拿不出手,好歹也掩护一二啊。偏偏连掩护也不掩护了。这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始皇呢,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打算窥见点机妙来,偏偏这二人没再往深了说,只是说老五。林觅说了,笑道:“你家就没有笨孩子,这老五吧,虽说混不吝,但是好好教,却是个有正义心的好孩子。”
“这是自然不缺,可是他心粗,就怕他手腕不行,”雍正道:“玩不过别人,反倒被别人套进去了。所以愁着呢。”
说罢又对始皇道:“你家扶苏是不是也有点这样?!”
始皇冷笑道:“让我家扶苏与你家的比?扶苏知礼识人,你儿子比不了!他虽仁太过,然而不是没有主见!”
雍正便不说话了。
始皇见他是真愁,也不好再刺他的,只是也道:“扶苏太慈仁了些,这才是我所在意的。”
雍正难得的夸了一句,道:“你家扶苏虽然仁慈了些,然而识大事,知大体,本就合格了。你那严苛的接班人就该是宽以天下的人才好。可是我这不一样,大清是富强,更需要好的接班人,去清理自身的蛀虫,才能真正的一直强大下去,不然还没等外敌怎么着呢,自己已经被蛀虫给吃光了。再者说,玩不过别人,这朝廷不是成了那起子人的名利场了?!这就需要更铁血的手腕,更敏锐的眼界才行。要不然,这底下的一吹,上面的人倒自个儿飘起来了,真的以为大清多强大了,他就可以躺着享福了,不用努力兢业了,自己先享受上了,这多麻烦……”
“……”始皇听着不太对,这个,怎么有点说自己的意思?怎么听着,有点心虚呢?!
但天地良心,此时的雍正是没说始皇,他是真愁江山无后继之主啊。
雍正道:“所以先看看老五成不成吧,先做这个事,锻炼几年,也许见见外事,这手腕就出来了!他要是不成,再说。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总是好孩子!”
“我看你是瞎愁。”林觅笑道:“岂不知一力降十会?!如始皇一样的威望,甭管什么权与术,政与治的,不陪他们玩便是,你也是钻了牛角尖了!”
雍正一听,也是哈,他是这么过来的,倒是没想过别的可能。一时有点发怔,笑道:“竟是我想岔了。这孩子虽熊的很,但魄力是有的,谨慎仔细也是有的,也许会不太一样……”
“皇家都说什么慎肖朕恭,其实要我说,你们两个都是自恋,”林觅说话是真不客气,但是始皇和雍正还不生气呢。
苏培盛听了都想笑,也是哈,这个话也就只有小老太敢说了。
这么怼两位帝王的,这一位,是第一人。
他都想默默给小老太点个赞!
二人都是一怔。
“你们这是看儿子的目光,总觉得作为继承者,是左不行,右不如意的,”林觅道:“为什么不能将孩子当成一个平等的生命去看呢,不要当附属品,不要当儿子,而是当一个人,一个灵魂与咱平等的人,去欣赏呢?!正所谓山有阴阳,物有两极,人嘛,自然也有优缺点,没有缺点,也就成不了一个人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样一想呢,你们的烦恼就会少很多,为什么非要找自己的复制品?这世上便是亲父子,也不可能存在相同的两个人。要是复制你们自己,还是死心吧。”林觅不客气的道:“好好欣赏一个孩子的优缺点,只要大的错不了,小的就别死抠着不放了,你们也真是,对孩子是真严苛,对自己呢,也有放纵的时候吧?!”
始皇和雍正听了,一时也有点讪讪的。
也是哈,始皇还有巡幸天下的狂放时候呢,而雍正呢,当然也有……
“便是我家老二那么憨,老二媳妇那个蠢样子,我都懒得说他们夫妻两个,人嘛,当成平等的灵魂,冲突就会少很多,你们这是当皇帝久了的后遗症,”林觅道:“既然都是好孩子,就好好栽培优点,打磨一下缺点,自然都是好的,哪就有那么笨的了?!光靠他们自己悟啊,你们不教的啊?!”
始皇呢,是真的没与扶苏相处的经验。一时讪讪的,好像没怎么教过扶苏。都是交给师者的。好像对扶苏一定要像自己这一点,确实苛求了。
而雍正呢,一直盯着老四,老五也没怎么管过,一时也不说话了。
“既看中了,就好好盯着教呗,孩子,也是有心的,况且也是天生爱重父母的,你们要是把孩子弄寒了心,结果再说孩子不孝,是不是就有点坏了呢?!”林觅笑道:“皇家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百姓家,是这个样子的。百姓家为生计也是烦的累的,可是,不管咋样,常在一块,才能产生感情,才会越来越像,才会相互影响,这都不在一块儿,能像个啥啊,光凭血缘就像啊,只有面貌像吧,孩子受后天的影响才更深些……”
林觅道:“我就脸大说这么一些,一点浅见,要我说,始皇啊,扶苏便是不同意你有时候的政见,你为什么不将大的方向和考量与他细细的说一说呢,你说了他才知道,你不指点,他未必能看到你所能看到的角度,就不能理解你,这父子对抗,也不是顽的。久而久之的,谁心里都不舒服。扶苏既如此机敏,你教他,他便是不同意,也会理解你的角度,这样不就行了嘛,也未必非要一定一样,求同存异罢了。你也多听听孩子的建议,孩子所看到的角度,也是你看不到的……”
求同存异。
始皇郑重的听着。
“你要多与他说话,相处,更要多诉诉苦,这一点,老四就做的比你好,”林觅说开了,也跟话痨似的,笑道:“老四啊,你别左看一个老五不如你,右看一个老六老七不如意的,你也不如你爹是不是?你爹要是也这样想,他是不是就肯将江山交给你呢?!”
扎心了!
被教育了。
雍正心里发抽。
“既然交给了你,你身上自然有你老爹最最看中的闪光点,这就行了。大的稳住的,皇帝自然能做的好了。”林觅道:“别整天吹毛求庛的找不自在。”
两人有点讪讪的,都道:“多谢老人家说这个,我们以后多与孩子相处,多教教便是。”
始皇太尴尬了,虽然听进去了,但是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所以转移话题道:“老人家二儿子二儿媳如此的作?!怎么个作法儿?!”
话题一被转移,林觅果然就来劲了,一说到王氏,那是吐糟吐的满满的,道:“我家老二啊,一个憨子,没高大追求,也没什么想法的一人儿,要说起他,我能说一整天,他不是有两个闺女嘛,也不知道关心,要不是我骂他,老大指点他,他都不知道问问闺女的好,吃的穿的好不好,这个憨货,脑子里是空的,只知道媳妇,他媳妇,我就更要说了,他不是怀上了嘛,我的天,那个作劲……”
小老太一说就来劲了,还喝茶润口呢,说的唾沫横飞,恨不得把王氏的那作劲给表演出来。
始皇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本来没啥兴趣的,但是小老太说话那语气是真逗,跟现场似的,始皇竟也听的津津有味的了。
雍正呢,还笑道:“老人家才是真的宽容,这心胸,便是我,也得学一学才好。”
雍正是看出来了,小老太嘴上骂着王氏,其实也是知道王氏有优点的。就是这个缺点吧,怎么说呢,它招人眼的很。
林觅便说了,道:“老二与她夫妻恩爱,做长辈的,也不能棒打鸳鸯,做父母的,不都是替孩子补点不足吗?便是他们忽略了翠儿果儿,我补些便是。其实要我说,忽略了,倒还是好的,我们村上,有些女孩子的日子才叫连丫头也不如呢,因此,虽然这两口子戳人眼睛,但也不可恨,我这是实事求是不是?!”
“对小的,忽略了些,但也没有往死里折腾孩子,不恨孩子,就行了,不迁怒就算好了,对老的呢,虽说有点作吧,但孝顺也是真孝顺,王氏抠了点,但是她爹疼她,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爹送来的,她都一大家子吃,这一点不能抹了功去,分家了,老二孝顺点,她也不吱声,不阻拦,这就行了。”林觅笑道:“难道还真能学那些不要脸的,要儿子割肉喂母啊,神经病啊……”
雍正一听就乐,这是指着孝经,还有二十四孝,以及女德四书什么的了吧?!
“老人家心眼子正,是正派人!老人家也不折腾子孙,所以这三个儿子,媳妇的,比起很多人家,算是好的了,”雍正笑道。
“可不是,王氏虽然作的点,但也不算坏,真有那坏的,一种是表面是好人,暗地里使坏的,阴着坏,唆使着别人使坏的,我们村上就有这种人,另一种呢,就是真坏了,里子面子都不要的坏。折腾老人,折腾孩子。农家,什么七出不七出的,那是神经病。这都是有点根基的人家才讲这个,才用这种东西去衡量女子,农家娶个媳妇不容易,真把儿媳休了,自家名声也坏了,再娶费钱,又没人肯嫁,这不是叫儿子打光棍吗,所以一般没这样作死的婆婆,也没太作的媳妇,但是蔫坏的多的是呢。比起那些子,王氏其实算孝顺的。她自小被亲家公宠坏了的,其实包容些,也就行了,当然了,真当成女儿来看,她这个人,我也有点难度。”林觅说着,自个儿也乐了。
雍正倒是挺感慨的,百姓生计艰难,很多穷人家哪讲究什么七出不七出的,还有典妻的呢,就是租来的妻子,什么七出不七出的,真的是不讲究。
一家子和乐,是真的难求。
小老太这二儿子,能配这样一个媳妇,算是良配了。真不是王氏,再找着,也未必比得过王氏这家世,这性子。
人的事情不好说。总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老人家肯包容,这二房,算是幸运的了。
“家里有活,老二都干的挺好,他眼里有活,从不偷懒,王氏对他也好,他大哥难受了,他马上就买来骨头给炖汤了,帮着大嫂做活,上上下下的帮衬着,是个好孩子。中秋节,买了这么多蟹,王氏也没吵吵,她这性子,大小事还是拎得清的。”林觅笑呵呵的道:“说到底,我还是享大媳妇和二儿子的福多。”
“老三呢?!”始皇见她说起老大老二的时候多,虽然抱怨,吐糟也多,但是可见说的多的,必然是喜欢的。偏爱的。却从来不怎么说老三。
林觅顿了一下,道:“老三啊,老三他……”竟是难以开口。
雍正对始皇道:“心术略有不正。”
始皇明了了。
林觅不提还好,一提这个,便道:“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他担过什么,做过什么,现在倒是日日不见人了,说到这个,我是挺担心的,怕他在外面弄什么不明不白的事情。”
雍正道:“他出去干啥?!”
“去丈人家呢,”林觅道:“明日我叫老三媳妇回娘家去问问,这个不省心的,老大老二我都没烦过这个心。只有这个老三,我一想起他,就怕他惹出天大的事来!”
这种心理,雍正明白,劝道:“盯紧些便是了。左不过是钻营些门路,闹不了多大的乱子来……”
林觅点点头,叹了一声。
不管是皇帝,还是百姓,或是孤女,贵的贱的,轻的重的,富的贫的,人与人的烦恼是真的不少呢!
又说了一阵子,便都下了。
到了晚上,林觅便叫高氏家去了,去看看老三最近在丈人家做啥呢,当然也没叫空手去,拎了节礼。
顺便也就叫胡氏拎了娘家去了,王氏和老二也是回王屠户家去了。
家里也就胡老太和李延亭,大狗子,翠儿,果儿在了。
胡老太没瞒他,将东西拿出来,道:“老四送的,一路上带着大狗子,一定要当心,这些都是急用,路上用的,或是寻个门路,以后做个买卖,或是卖了方也成,若是顺利,与大狗子贩些货物回这边卖了,也是顺路的事,你自个儿看着办便成。”
商户的地位真的没有这么低,不能仅凭着士农工商四个字就断定商人的门户不准科举。朝廷选拔人才是看本事的。并不拘这个。更多的时候,商人拥有太多的资源,地位根本不低,而农人,地位真的并没有那么高,只拘在地里的人,资源如此之少,连门路与友人都没的,能有什么地位?!
有时候看古代的东西,真的不能教条。
因此李延亭点了点头,拿了方子看了,又将匕首拿出来看了看,真是好的,顿时欢喜异常。只是不肯收钱财,道:“娘,跟着镖局,有吃有喝,不能太扎眼,这些钱太多了,娘收着吧。带点小钱财就行了。”
胡老太道:“那也要多带点,虽说路途不算远,但是出门在外的,可能会有意外,你可别推,好歹为了大狗子,也多做点准备,总不能委屈了他。”
李延亭想一想,这才应了。
“冬衣也多带几件,就怕天一冷,下雨,湿冷的,被子也要带,出门在外的,万一露宿,冷的慌。”林觅道:“水也要多带点,你和大狗子要多吃,我带备一瓶药,万一,有个万一,总能回来的……”
李延亭看小老太拿出来的瓶子竟是活死人,肉白骨,一时骇到了。
林觅将上面的字给撕了,道:“这个贴身放好,万一,万一,哪怕真个的……只要吃了这个,气就散不掉。若是没有万一,再带回便是,只是水与药,莫要叫人知,哪怕再好的关系,也不成,要记住了!”
李延亭道:“便是再想救别人,也不敢拿自家人的性命安危冒险,娘,我都明白。一定贴身放好,不到大狗子与我有事,万不会用!”
林觅点点头,说着便有些不舍,道:“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就去汇合了。在镇上。三日以后就得出发。”李延亭低声道,“娘,儿子回来给娘带京中的好吃好玩的。”
“不用惦记我,好好照顾大狗子。在路上若是冷,衣裳不够了,别不舍得,买,你也要买。别光给大狗子买,你心疼大狗子,也要知道娘心疼你呢,”林觅道。
李延亭点了点头,红了眼眶。他本不是善于表达之人,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回屋收拾去吧,”林觅道。
其实胡氏早都收拾好了,可是李延亭怕娘哭,便先回屋了。
林觅再不放心,也得放手。
林觅心里不是滋味,她到底是彻底的融入了这个身份,她就是胡老太。
而雍正呢,要出行了,且欢心的很呢,美滋滋的盘算要出京了,当然了,大臣们不太美,因为皇上要出京,他们忙啊,几乎多了一多半的事来,真是……
黛玉依旧在马车上往南回,路途漫长而又充满了未卜与未知。
现在的她,内心平静如水,很美。内心特别充实。
而扶苏也终于回来了,两日后赶到了咸阳宫,一进咸阳城,便立即收拾了衣冠,急急的进宫先拜见秦始皇。
这一次的始皇,与以往有很大的变化。
扶苏是一个人回来的,蒙恬留在边关抵御匈奴,修筑城墙等防御工事。很忙。而且无诏命,他是回不来的。
扶苏进宫,明显的发现,宫禁森严了不少,他心莫名的有点疑惑,莫非是秦始皇出事了?!
脸上难免带了点忧虑和担心。
解除了配剑,去了簪,进了宫殿,发现秦始皇的脸色如常,甚至还精神奕奕的,扶苏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他怕的那样的事,没事就好。
始皇见他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有点感慨。
若是旁人,也许他会猜忌对方,但是扶苏,终究不一样的。
扶苏脱靴上殿,已经跪拜下去了,规规矩矩的,道:“儿臣见过父亲。”
“起来吧,坐!”雍正与老五的相处模式,不可能出现在他和扶苏身上,始皇的威严,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因此扶苏坐下来便听到了始皇的感慨一声,道:“瘦了,一路急赶,辛苦吧?”
扶苏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