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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上,双秦镇,双秦堡。
双秦镇得名于双秦堡是有一点缘故的,这里原本是一片山丘,处在新月河的中部岸边,黄土地,因此不太适合农业耕种,只有少量的靠山吃山猎户,自从五十年前,有一对秦家兄弟来到此地,建成双秦堡,接着发现这片靠新月河的地段是一个天然的港口,得天独厚,因此秦家兄弟就在此地稍稍整理,也就建成今天的双秦港,也成为新月大陆上少有的大港口之一,双秦镇也因此繁荣起来,成为独孤王朝首出一指的大城镇,要是照现在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成为一个大城市是迟早的事。
本来程秀云是带着长风和戚雷一起去拜访双秦堡的两位堡主,可是当她得知连腾的挂名夫人万艳娘也要去拜访秦琼、秦风两位堡主,虽然大家表面上还是一家人,如果把万艳娘算在连腾的关系在内,但是这个女人的野心极大,不是小小的连腾能够控制的了的,一定有什么目的,程秀云的第六感告诉她,于是在曹蕊凤给她派来迎接的人当中找出一个与长风身材相当的人,让长风易容成他的模样,再遣长风与戚雷一起到前面镇上直接把特使带到双秦堡,以防万一万艳娘暗中搞鬼。
长风当然对这一切安排本来还是持反对态度,但又说不出反对的原因,自己更加又不是这次行动指挥之人,只能按照程秀云说的办,傍晚悄悄与戚雷易容离开双秦镇,出发去安平镇迎接特使。
万艳娘等人对程秀云一干等人当然是严密监视,这儿可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人群中少了两个人她闷居然没有发觉,这也许她的手下太粗心了,要么就是天意,因为她给属下的命令是只监视主要的几个人,其他人不需考虑,只要不出双秦镇就不需要向她回报。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踪长风和戚雷的两位万艳娘的两位得力的属下现在正躺在草丛里,睡的正香呢。
程秀云带着假冒的长风驱车去镇中间的双秦堡,秦琼、秦风两兄弟早已在堡内预备好酒菜等候她和长风的到来,一听说程秀云的马车已经到了堡外,两兄弟赶紧更衣出来迎接。
秦琼、秦风两兄弟都是三十左右的人,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是双秦堡是他们两人的爷爷创建的,因为他们两人的爷爷是亲兄弟,双秦堡才因此得名,可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人所出都是各是一人,到他们父亲也是这样,还是一家一人,而且全部都是男丁,双秦堡连续三代都是只有两兄弟,正是应了双秦这两个字了。
程秀云和冒牌的长风从车窗中看见早已站在堡门口的秦琼、秦风两兄弟,与冒牌的长风一起下车,走上前去道:“秀云打扰两位堡主,有劳两位堡主亲自出来迎接,真是愧不敢当。”
已是傍晚时分,堡外已无多少行人,能够得到两位堡主亲自出来迎接的除了秦风二堡主接任双秦镇的镇守之外,这还是头一次,明天双秦镇的酒楼茶馆又有一番猜测和议论了。
程秀云指着冒牌的长风道:“这位就是长风先生,两位堡主在断情寨都见过,不需要太客气了。”
冒牌的长风慌忙施礼道:“长风见过两位堡主。”
秦风的眼睛顿时一亮,打量冒牌的长风道:“先生的武功,秦风非常佩服,一直没有机会与先生长叹,这次终于有机会一定要向先生讨教几招。”
秦琼拉住秦风上前的脚步道:“先生您别见怪,舍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天性好武而已。”
程秀云怕冒牌的长风再多说几句就会露出马脚,让秦琼看出来,骗不了万艳娘,那就前功尽弃了,忙打断不知道如何回答秦琼的冒牌长风道:“秦堡主,秀云这次是来有要事要办的,我们还是到里面商谈吧。”
正事要紧,秦琼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将程秀云和长风迎入双秦堡的西客厅,分宾主坐下。
“秀云这次到这里来的目的,两位堡主都已经收到总寨主的飞鸽传书,相信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程秀云首先开口道。
“秦琼明白,秦琼会陪同先生上路,保护特使大人安全到达断情寨,只是秦琼不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程大姐怎么不和我们一起上路呢?”程秀云在十三路人马中现在的年龄最大,大家习惯以大姐称呼她,所以秦琼才这么问。
“秀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恐怕到时会脱不开身,要劳烦堡主了。”程秀云没有具体告诉秦琼两兄弟什么事情,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程秀云不方便透露,只能含糊的回答,秦琼了解程秀云的性格,自然不会强求她说出是何等要事。
“哪里,秦琼应该的。”秦琼连忙道,程秀云微笑表示感谢。
秦琼转而对坐着饮茶的冒牌长风道:“长风先生能够光临鄙堡,是我们两兄弟的荣幸。”秦风也跟着“是呀,是呀”的附和道。
冒牌长风也是个机灵人,于是施礼谦虚道:“两位堡主客气了,自从那次在台上见过堡主的身手,堡主其实是败在对方的奸计之下,不是堡主的武功不如人,所以对于堡主的武功长风却是相当的佩服。”
“先生实在是太抬举秦琼了,与先生相比,秦琼的本事更本不及先生一层。”秦琼自然是谦虚一番道,不过心里却是喜滋滋的,有谁不希望别人夸赞自己的武功好呢。冒牌长风这一句话不但消除了秦琼心中的一块心病,而且又对自己的武功有所肯定,自己只不过输在对方的奸计之下,并不是武功不敌。
显然冒牌长风的这些话都是程秀云事前为他准备好的。
秦风还要开口说话,却被秦琼给挡了回去道:“程大姐和长风先生坐了半天的船,一定相当疲饿了,我们两兄弟为程大姐和先生预备了一些酒菜,我们边吃边谈可好?”看来双秦镇的实际的镇守不是秦风而是秦琼,那为什么不直接让秦琼做镇守得了,秦风连自己都不明白,一切事务都是秦琼这个大哥处理的,而自己只是喜欢练武,其他的根本不关心。
管家下去一会儿,很快就把酒菜摆上了,菜色十分丰富,程秀云也觉得是有些饿了,也就不推辞,坐了下来边吃边聊。
大家各怀心思,聊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无关痛痒,不值一提,冒牌的长风只顾喝酒吃菜,不说话,这也是不露出马脚的办法之一,一个喝醉酒了的人,就算是再厉害,别人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管家悄悄的在秦琼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秦琼脸色一变,不知道在管家耳边吩咐了些什么,然后站起来抱拳道:“程大姐,秦琼有点小事,出去处理一下,待会儿再回来陪大姐和先生,秦风替我招呼大姐和先生。”秦风巴不得秦琼离开,从见面开始,秦风还没说过超过三句话。
“秦堡主不需要这样,那万艳娘来了是客,我也是客,何况以后总归会要见面的,晚见不如早见,堡主不介意一块把她请过来吧。”程秀云早就猜到是万艳娘来了,秦琼也知道她和万艳娘这两年是死对头,而且万艳娘的生意已经严重到威胁到程秀云生存的空间,她们两个碰在一起难免会有难堪的场面,所以才不想她们在双秦堡见面,因此才心思重重,虽然两方面已经是分道扬镳,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秦琼也知道这些情报根本瞒不过程秀云的耳目,既然她自己都不介意,自己又何必从中阻挠呢,于是道:“程大姐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又不介意,秦琼怎么会介意呢?来人,重新上酒菜。”
程秀云暗中使了个眼色给冒牌的长风,那冒牌的长风虽然有八九分醉意,但也立刻明白过来站起来抱拳道:“两位堡主,程当家的,长风不胜酒力,不知道堡中可有歇息之处,让长风可以先休息一下。”
“有,有,先生请随秦风来。”秦风本来就对长风的一身武功感兴趣,当然不放过和长风单独交谈的机会,领着冒牌的长风去堡中的厢房休息。
一会儿功夫,来人将残酒残菜都撤了下去,看来双秦堡早有准备,才会有如此的速度,程秀云自然不好意思点破。
一阵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看来万艳娘已经进了双秦堡,正往这儿赶来。
不一会儿,万艳娘风骚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的烛影灯光下,抬眼看到这客厅只有程秀云和秦琼两人,心中“咯噔”一下,难道?镇定一下情绪道:“艳娘见过程大姐和秦大堡主。”
程秀云不得不佩服万艳娘的诱人的魅力,可惜的是程秀云见识的多了,这点媚功对程秀云来说更本不起任何作用,于是斜开眼,没好气讽刺万艳娘道:“万老板好像还不是我们十三路人马中的人呢,秀云可没有福气做您的大姐。”一句话就把万艳娘一下子给顶了回去。
万艳娘今天的打扮不能说不是勾魂夺魄,秦琼抱定一个宗旨就是不看万艳娘的眼睛,他知道万艳娘的厉害,不看眼睛就不会被她的媚功迷惑了,任你万艳娘怎么诱惑,也拿我秦琼没有办法。
秦琼是主人家,自然不能够恶言相向,于是低头施礼道:“万老板对双秦码头的生意一向都很照顾,秦琼应该先去拜会才对。”
“堡主客气了,艳娘只是些小生意,帮不上堡主什么忙,相反还要堡主多多关照艳娘才对,所以艳娘带了一些薄礼想送给堡主,希望堡主不要嫌弃。”说话的语气还真像是个端庄的妇人,可是眼神闪烁不定,往秦琼脸庞上瞄个不停,骨子里还是没有改变她风骚淫荡的本性。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程秀云小声的说了一句。恰巧被万艳娘注意到了,眼光中杀机一闪,很快就恢复平常的眼神过来,让随行人把礼物搬到客厅,等候秦琼如何答复。
“万老板太客气了,这样的大礼秦琼可不敢收!”秦琼随眼扫了一下万艳娘带来的礼物道,那都是些贵重的物品。
万艳娘也看出秦琼不敢跟她对视,于是娇笑的问道:“莫非堡主嫌弃艳娘的礼物太轻了,还是礼物不合堡主的心意?”万艳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那到不是,万老板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秦琼不能够接受。”秦琼不慌不惊的把目光移到旁边,回绝道。
“正因为这样,艳娘才敢拿出来送给堡主,礼物太轻的话岂不是对堡主的不敬,堡主如果不接受的话,艳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连寨主交代,还请堡主不要为难艳娘好了。”万艳娘当然不死心抬出连腾半推半威胁道,说完还满脸的委屈,我见尤怜。
“我抬出连腾,如果你再不接受,到时候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秦琼。”万艳娘心道,她今天来得有双重目的,一是给欧阳震他们打掩护,二是最终确定双秦堡到底是站在那一边,万艳娘睁着勾人夺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静静的等待秦琼的回答。
“连寨主的心意,秦琼兄弟心领了,本来双秦堡收下这份礼物也没什么,但是舍弟是朝廷命官,秦琼就不能不替他的前途打算,所以秦琼还是不能收。”你逼我表态,我拿朝廷来搪塞,你这下你也没话说了吧。
万艳娘这才想起秦风是双秦镇的镇守,朝廷官员是不可以收受贿赂的,自己的礼物也实在贵重,已超出朝廷规定的范围,无法再强逼,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于是道:“是艳娘考虑的太欠周到了,如此,艳娘就不强求堡主收下这份礼物。”
“多谢万老板体谅秦琼。”秦琼这种场面上的话总是要说的。
“堡主称艳娘为万老板是不是太见外了,艳娘如今已经正式嫁给连寨主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呢?”万艳娘心中非常嫉恨程秀云,到现在自己在十三路人马中还是没有得到承认,现在正是她发力的时候,只要一家松口,就好办了。
秦琼也知道连腾想把万艳娘娶过去,而且听说还摆了酒席,只是这件事在江湖上并不是很多人知道,万艳娘的名声太差了,连腾也不想连累自己,虽然娶了万艳娘对他的帮助是巨大的,好,你嫁人,我们也没有你的书面的通知,也没有请我出席你们的婚礼,我就装作不知道道:“万老板什么时候嫁给连寨主,秦琼还真的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连寨主不可能不请我们等人去喝喜酒的,程大姐,你说是不是?”
程秀云本来只是想冷眼旁观的,现在秦琼把绣球抛到自己怀里,自己不得不站出来,毕竟自己和秦琼站在同一条船上,道:“是呀,怎么这件事秀云也不知道呀,连寨主应该不会这样不懂人情世故吧,既然是一家人,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我们都不知道呀,不知道是不是万老板自己一厢情愿想嫁给连寨主往自己脸上贴金?”
最后一句话把万艳娘气的眼里杀机闪烁,如果现场没有秦琼,两人恐怕已经动手打起来了,万艳娘一举一动都在程秀云的注意之下,万艳娘想杀她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程秀云要的就是让对方先动手,这样主动权才在自己一方手里。
万艳娘毕竟在江湖上摸爬打滚十几年,这点情绪还是能够控制的,很快就平静下来,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无讥笑道:“程大姐不也是一厢情愿的等了十几年,可惜呀,大姐福薄,没有艳娘这么幸运了!”
这句话正中程秀云心中的那块心病,程秀云听后顿时变了颜色道:“万老板对秀云的事情居然这么清楚呀,只是不知道万老板肚子里的孩儿是不是连寨主的?抑或是另有其人呀?”
“你,程秀云……”这个问题不但连腾不知道,连万艳娘自己也不知道,程秀云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这么问的,她一定掌握了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问题自己不能不回答,万一传出去引起连腾的猜疑那就有麻烦了,于是定了定神,马上知道自己失态道:“程大姐可真会开玩笑,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艳娘腹中的孩儿自然是连寨主的亲身骨肉了,怎么另又其人呢?”
其实程秀云也不知道,只是灵机一动,想到万艳娘怀孕的事情,拿出来吓一吓万艳娘而已,于是装出高深莫测的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连续说了三个“那就好”这样的回答更加让万艳娘怀疑程秀云一定知道自己的一些致命的秘密,更加让她觉得不能把程秀云留在世上,找到机会一定要先解决她,免除后患。
虽然程秀云一直在防备着万艳娘,没想到自己一句只想激怒对方的言语,却真正激起对方必除自己的杀心。
秦琼是主人,深怕两人再这么吵下去,一言不和打起来,砸坏东西倒是小事,要是有什么损伤,也是小事,要是出了人命,那自己可就麻烦了,于是赶紧出拉打圆场道:“秦琼已经准备了酒菜招呼两位,两位还是边吃边聊吧。”
程秀云本来就坐在桌子上,自然不需要再就位,秦琼是主人的位子,自然不可以喧宾夺主,万艳娘心中再不满,也只能坐在程秀云的下首了。
程秀云不肯离开,万艳娘自然不肯离开,程秀云早已在先前一桌吃过,自然不需再吃,万艳娘根本就不是来吃饭喝酒的,只是把桌上的酒菜稍稍动了几筷子就算是对秦琼的尊重而已。
真正使万艳娘感到奇怪的是,到自己来到双秦堡一直没有看到打败自己丈夫的高手的那个断情寨的军师长风,可明明自己属下看到他进去的,也没有看见长风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万艳娘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不是听说蕊凤侄女的军师也随大姐一块来的吗?怎么不见他人呀?”
秦琼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回答道:“先前不知万老板要来,秦琼置办酒菜招待程大姐和长风先生,长风先生不胜酒力,由舍弟秦风搀扶下去休息了。”
万艳娘也对长风醉酒在望月城被打一事也是一清二楚,也就没有怀疑长风的酒量是否真的是那么的差,因此深信不疑,何况还有个秦风陪在身旁,长风应该还在双秦堡内,万艳娘也就放下大半心来,重心放在还没有喝醉的程秀云身上。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位与艳娘素不相识的长风先生还真与传说中的倒是蛮吻合的。”万艳娘不温不火的道。
程秀云明知道万艳娘在讽刺长风,又一时没有可以反驳的言语对答,只好沉默不言,不理睬万艳娘。
秦琼夹在中间,虽然有心偏袒程秀云,但又怕自己说的过火,惹来万艳娘强烈的攻击,万艳娘是出了名的难缠,他可不想与这个淫荡妖艳的女人现在有任何的正面冲突。
在秦琼这个主人处于尴尬境地的时候,程秀云开口道:“明天就有劳秦堡主协助长风先生一路护送特使大人安全到达断情寨,秀云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程秀云实在不想再与这个万艳娘呆在一起,于是起身告辞道。
“程大姐今晚不如留在堡中歇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日也可以去办。”秦琼站起来挽留程秀云道。
万艳娘陡然听到程秀云居然不陪同一块回断情寨,心中大惊,不知道程秀云怎么会有此决定,不能让她今晚在自己视线内消失,走出堡门再监视就困难多了,于是也帮忙挽留道:“大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需要有精神才可以办呀,不如就听堡主的意见,留宿一晚,明天一块迎接特使大驾也不迟。”
程秀云思考了一会儿,展颜一笑道:“也好,万老板的提议也不错,秀云坐了一下午的船,也有些累了,不过,秦堡主兄弟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家中又没什么女眷,所以我想请艳娘妹妹陪我一起在堡中休息一晚,晚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聊聊天,也就不寂寞,不知道艳娘妹妹可否答应姐姐的这个小小要求?”
这下换作万艳娘为难了,自己刚才还左一个“大姐”,右一个“大姐”不停的叫人家,现在人家也叫她“妹妹”了,虽然肯定不是出自真心,自己如果不答应就是一块拒绝秦琼的挽留,哪怕秦琼心中不愿意把她留在堡中休息一个晚上,理亏总是自己,面子上不好看,于是道:“妹妹在码头上还有不少生意,实在离不开人,所以,大姐的好意,妹妹恐怕不能答应。”说的很委婉,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程秀云不怎么想,谁知道你出去之后会干什么,同样的道理,把你留在身边是最安全的办法,于是道:“妹妹的手下个个都是那么能干,离开妹妹一个晚上,秀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秀云也不是可以不要回凌云镇码头吗?”
这是讽刺加上挑衅,万艳娘的手下离开万艳娘就不行,程秀云的手下离开程秀云照样能够运转自如,万艳娘虽然诡计多端,但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当然不肯这么就认输,当即答应留下,让本想只留下程秀云商量事情的秦琼叫苦不送,吩咐下人给她们准备房间。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秦琼这个双秦堡大堡主可以控制的了的,走一步算一步吧,秦琼摇头叹息去找那个搀扶长风下去休息的弟弟秦风,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大哥,大哥……”秦琼听到轻微的呼唤他的声音,原来秦风隐身在一颗树后正在向他招手,秦琼立刻身形一转,挡掉还没有离开院子程秀云和万艳娘的视线,等两人离开才走上前去训斥道:“二弟,你怎么不回客厅,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干什么?”
秦风意思让秦琼附耳过去在秦琼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秦琼一脸的惊异道:“当真,会不会你搞错了?”
“不会,小弟仔细检查过了,应该不会出错。”秦风一脸无辜,而且非常肯定道。
“有没有可能是……”秦琼不相信自己的猜疑没有完全说出来道。
秦风也好像明白自己大哥秦琼心中所想道:“大哥,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可是现在有万艳娘缠着程大姐,我们无法找她查证,还是明日找个机会问一下程大姐就知道了。”秦琼心中怀疑不好说出来,只好先把疑问藏在心中道。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秦琼吩咐离开的秦风道。
“知道了,大哥,小弟不会不是轻重的。”秦风离开秦琼的视野,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秦琼又叹息了一声,新月河平静了十几年,终于要打破这平静的河水了,暗流汹涌,自己平静的日子恐怕不会有太久了。
另外一边,程秀云和万艳娘在堡中的下人的带领下各自到自己的客房休息,秦琼特别交代把两人安排到不同的院子,让她们没有见面的机会,也方便程秀云可以暗中找自己。
万艳娘自然明白秦琼的心思,走到在分岔口,极力说自己一向害怕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院子了,非要和程秀云睡同一个房间,程秀云知道如果不答应她,今晚她肯定要把双秦堡闹个天翻地覆,让整个双秦堡不得安宁,自己开始怀疑当初把她留下来,是不是做错了,为了不让主人家头疼,程秀云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勉强同意与万艳娘睡同一间房。
秦琼接到堡丁的报告,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到:“搞什么,真猜不透这两个女人是什么目的。”吩咐下去,不许靠近这所院子,远远的监视,有事第一刻到书房通知他,看来今晚不想睡了。
可惜这一夜,双秦堡既然出奇的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秦琼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真是后悔万分。
逃回双秦镇的杨志方、张舒华和铜道人三人,秘密回到万艳娘接应他们的船上,狼狈不堪,筋疲力尽,这一次两位名门子弟栽的跟头可不轻,这个计划根本就是天衣无缝,没想到出来一个不速之客,才使计划功败垂成,这个人还是在双秦堡呼呼大睡的长风。
接应他们的是万艳娘最得力的手下茹萍,万艳娘大部分暗中的勾当都是由她来完成的。
三人爬上船,茹萍早已守候在船上,看见只有三人,心中一跳,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于是焦急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回来了,欧阳庄主呢?”
“欧阳庄主为了掩护我们离开,引开敌人,现在下落不明。”铜道人很喜欢这个茹萍,才平复心情回答她道,至于杨志方和张舒华名门高弟,怎么会理会这个身份卑微的下人的问话。
“那就是没有成功了,道长,你们还是快找个地方避一避吧,我怕敌人会很快追过来!”茹萍也只对那个搭理她的铜道人道。
“不行,我们一定要等到师父回来才可以走!”张舒华不同意茹萍恶的意见大声反对道。
茹萍正要发作,被铜道人看出来道:“敌人应该只有一个人,等欧阳庄主回来我们再做打算吧。”
三人都听到铜道人也同意等欧阳震回来,都闭口不语,四个人静静的在船上等候欧阳震的到来。
铜道人像是想到些什么突然问道:“夫人现在可曾从双秦堡回来?”
茹萍回答道:“刚从堡中传来的消息,好像夫人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铜道人感到事情有点古怪,秦琼、秦风两兄弟怎么会留一个与自己敌对一方的人宿在自己的地方。
“茹萍现在还不清楚,茹萍相信夫人这么做一定有夫人自己的道理的。”茹萍皱起眉头道,其实她也不理解夫人怎么会有此决定。
“一定是你们家夫人看上了秦堡主,春心荡漾,留宿双秦堡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张舒华口中不无龌龊的道。
“张舒华,别以为你是欧阳庄主的徒弟,就可以侮辱我们家夫人!”茹萍气他侮蔑自己夫人,想要跳起来要动手,却被铜道人拉下,暗中使了个颜色,意思让她在这个时候不宜内讧。
茹萍强忍下心中这口怒气,道:“张舒华,你别栽在本姑娘手里,不然要你好看!”
张舒华气得跳起来指着茹萍的鼻子淫笑道:“万艳娘人尽可夫,天下皆知,你跟了她那么久,想必你也不赖吧?小淫妇!”
“你,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这个畜生!”茹萍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拔出短剑向张舒华刺去,张舒华也迅速挥剑迎上,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幸好船舱够坚固够严实,离镇区也远,要不然这么大的打斗声肯定会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找到这里,那就麻烦了。四人武功相差不是很大,铜道人和杨志方怎么出招攻进去,想把两个人分开都没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打下去,等两人打累了两人再去的话,也就可以把他们分开了。
一条黑影从舱外穿进来,迅速点了拼斗中的两人,杨志方看清楚是欧阳震惊叫道:“师父。”铜道人听到杨志方的呼声,放下手中的兵器转过身来道:“原来是欧阳庄主回来了。”
欧阳震“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全都喷在突然回头的铜道人脸上,弄的铜道人一下子成了个血人,被点了穴道的张舒华和茹萍眼睛睁睁的看着嘴角还有鲜血流下的欧阳震,像是给吓傻了。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打伤你的。”杨志方一把保住摇摇欲坠双眼紧闭的欧阳震焦急地问道。
欧阳震缓慢的睁开双眼道:“为师没事,只是刚才把淤血给吐了出来,你给为师一颗“回春丸”服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是,师父。”杨志方从身上掏出一颗“回春丸”给欧阳震服下,铜道人出舱把脸上的血洗掉,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将血迹斑斑的夜行衣烧掉,毁灭行迹。
欧阳震调息了一周天,脸上有了几分血色,杨志方才放下心来,问道:“师父,您到底遇到什么人,怎么会重伤成这样?”
“对方的来历,为师也不太清楚,只是身手跟为师有的一拼,要不是对方经验不足,为师恐怕今夜就不能够回来了。”欧阳震还心有余悸道。
张舒华听到欧阳震的叙说,师父在他心目中不败的神话彻底的破灭了,无言的痛苦席卷其身,根本不相信师父说的话,虽然这是事实,茹萍则是惊讶名列风云十大高手榜第六的欧阳震居然败在一个不知道对方身份的人手上,夫人的选择是不是对了,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一个巨大的问号。
“不过他比我伤的还重,他被我打的当场吐血,根本就没有能力追踪师父,不然师父也不会安然回来。”欧阳震继续分析道。
张舒华听到对方伤得比师父还重,心中又燃起一丝的希望,师父没有败,自己跟着师父还是有前途的,不由的又暗喜起来。
欧阳震看着两个被自己点住穴道不能够动弹的张舒华和茹萍道:“你们两个自己人无缘无故怎么打起来了。”
欧阳震并没有点住他们的“哑穴”,茹萍抢先开口道:“你的徒弟刚刚辱骂我家夫人。”
欧阳震这个人平时最注重表面功夫,最怕别人在他面前说他的闲言闲语,要不是还要与万艳娘合作,欧阳震飞身进来的时候早就杀了茹萍了,现在要怪就怪自己的这个徒弟太不争气了,“啪”一巴掌甩过去,张舒华顿时脸就肿起来,嘴里还冒出血水。
“师父……”杨志方知道欧阳震的脾气,在外人面前又不能失了师父的面子,只能希望师父这回能够从轻处罚少不更事的三师弟。
茹萍看着张舒华的惨状,也就不再开口再说什么添油加醋的话,毕竟她的心肠也不是那么歹毒,只是默默的看着师徒三人。
“贫道看令徒也是无心的,这次行动失败,大家都有点火气,庄主也就不必太苛责于他吧。”铜道人站出来做中间人道。
欧阳震也不想这么处罚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弟子,有台阶下,自然不会不知道下,一挥衣袖,又坐了下去。
“劳烦道长先把他们的穴道解开吧。”欧阳震气有点顺下来道。
铜道人伸手解开两人的穴道,杨志方赶紧去查看张舒华的脸,却被欧阳震喝住道:“这点小伤,用得着师兄替你看吗,自己下去处理吧。”
张舒华用狠毒的眼光扫了一下茹萍,然后悻悻的下去处理自己脸部的伤。
茹萍无意中注意到张舒华阴毒的眼神,心神不由的一动,像是预知到什么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霎时觉得浑身不舒服,本来她只是接应他们四人的,现在要接的人齐了,自己也应该回去了,于是辞别四人离开船,从水底潜回双秦码头,自然是不会被人发觉。
“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到前面去拦截他们!”欧阳震缓过来吩咐道。
“可是庄主的伤势?”铜道人担心疑问的问道。
“是呀,师父,他们有了防备,我们很难成功的,我们现在不能够操之过急呀,师父。”杨志方也劝自己师父道。
“志方,什么地方最容易受到伏击?”欧阳震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转而问道。
“断魂岭和落雁峡。”杨志方想也不需要想就可以回答道。
“不错,我们就在这两个地方选其中一个设下埋伏。”欧阳震肯定的道。
师父怎么变得这么不理智,这纯粹在玩命,杨志方还是想劝师父放下这个以卵击石的计划道:“师父,如果他们走水路怎么办?那我们不就是白费功夫?”
铜道人也附和道:“是呀,令徒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不会,他们决计不会走水路,因为那个特使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走水路,根据相爷的情报,那个特使有些晕船,坚持要走陆路,上次这样,本庄主想曹蕊凤这个小丫头不会那么不会做人的。”欧阳震说出理由道。
“庄主您别忘了,那对方还有一个高手呢,现在就在双秦堡呢,他肯定会陪同上路的。”铜道人脑袋瓜陡然一亮道。
欧阳震冷静下来道:“道长说的倒是没错,这一点欧阳震也考虑到了,但是我们还是要这样做。”说完还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本庄主的用意了!”
杨志方和铜道人面面相觑,谁叫他是自己师父还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不听不行,只得遵命了。
“我们现在要迅速离开这里,前去布置一切,江南是他们的核心地区,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够有任何的倏忽。”欧阳震吩咐道。
铜道人是水路中人,驾船自然是轻车熟路,船飞快的向对岸驶去,消失在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