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呈,你当真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厉景呈不卑不亢,神态自若,只是眉宇间藏有犀利霸气,“前途我当然要,可女人,我也一样要!”
“娶书兰做小,对你一点点损失都没有。”
“那你让老二娶,盛家的股份财产你也可以一分不落地给他,我没有任何意见。”
沈静曼听闻这话,朝厉景呈肩膀拍了几下,“这种话可别乱说。”
余光正好看到盛书兰从二楼下来,沈静曼示意儿子噤声,盛书兰走到跟前,“爸、妈。”
“书兰,”厉青云抬头直问,“你要嫁给景呈吗?”
厉景呈目光斜睨而去,盛书兰朝他看看,面有羞涩,“嗯。”
厉景呈冷笑出声。
“景呈,你要实在想不通,就让荣浅在里头待个半年,你慢慢想。”厉青云说完,重新拾起报纸。
“爸,我没想到你对自己的亲人还能下这样的手。”
“小米糍是我亲孙女,可荣浅只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姓人罢了,况且,三年在外,这种女人还想要进厉家?”
厉景呈点点头,心里漾起讽刺,转过身大步离开。
沈静曼追上去几步,“景呈,景呈——”
“别追了!”厉青云气得起身,将报纸狠狠抽向茶几,“不识好歹的东西!”
“爸,您别气。”盛书兰在旁劝。
厉青云神色稍稍缓和些,“书兰,景呈要实在不同意,我和老二说,我看他对你一直有意思。”
沈静曼闻言,脸色煞白,忙朝盛书兰递个眼色。
不用她说,盛书兰也有自己的打算,“爸,从小到大,我就只爱景呈,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厉青云拿他们也没办法,“可老大这样,我估计他很难低头。”
“我可以等。”
盛书兰和厉青云的这席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站在不远处的厉景寻耳朵里。
他垂在裤沿处的手掌握拢,狠狠捏紧。
厉景呈中饭也没顾得上吃,直接又开车去医院。
找到被撞伤那人的病房,他已经脱离危险期,这会正由家人陪着。
那是个中年男人,厉景呈进去时,对方并未睁眼,可能刚吃过药,厉景呈扫了眼,看到床头柜上有很多鲜花水果,应该都是别人送的。
陪伴在旁的年轻女子站起身,“你是?”
“我来看看他。”
“谢谢你,我爸的事出来后,不少好心人都来探望,真的谢谢。”
厉景呈顺势踩着台阶下,他从兜里掏出叠钱,也不算多,不然反而显得假,“我也是看了新闻来的。”
女孩推脱,厉景呈将钱放到床头柜上,“他没事吧?”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
懵懂时期的少女对这种男神最没抵抗力,厉景呈朝她看眼,“你爸的医疗费有着落吗?”
“有,对方家里答应赔偿,也垫付了医药费,只是听说是醉酒驾车,才把我爸撞成这样……”女孩说着,声音开始发哑。
“那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厉青云当然明白厉景呈在乎荣浅,即便是新闻,也没有只字提到荣浅,一笔带过了。
“也是,出了这种事,本来你爸这个年纪,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爸太可怜了,”女孩一下没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前段日子,他被查出绝症,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又还在上学……”
厉景呈迅速捕捉到里面的讯息,“是么?那真是太不幸了。”
女孩抽泣着,“他放弃治疗,因为我们家已经开始负债了。”
厉景呈又套了几句话,这才从医院离开。
厉家。
盛书兰的房间内装饰一新,不少东西都是新买的,巩卿和巩裕这两天变着法靠近她,盛书兰总是提防得,但盛情难却,她从小寄人篱下,第一次有了当公主的感觉。
今天开始,她正在绣一对枕巾,大红的底色,上面是鸳鸯戏水。
沈静曼和厉青云出去参加个晚宴,不在家,盛书兰悠闲地放了张唱片,听着旧上海的轻吟小调。
门冷不丁被打开,盛书兰竖起双耳,扭头见厉景寻走了进来。
她脸上掠过恼怒,“你以后别进我的房间。”
“为什么?”厉景寻似有不解,目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他拉长语调,“噢,是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要嫁给老大了,是吧?”
“是。”
厉景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刺绣,因为用力,拉扯之下针刺进他的手掌内,男人面目阴寒,将小半根针拔出,他扯住边缘,将才开始刺的图案完完全全撕裂。
盛书兰惊叫声,扑上前抢夺,“把东西还给我,给我!”
厉景寻侧身,手臂顺势搂住她的腰,“书兰,你为什么就非要和我对着干?我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偏偏要去做。”
“是你非要和我对着干才是,二少,我有什么好?你去找别人行不行?”
“不行,”男人拒绝得干脆,他盯着怀里的这张脸,盛书兰近日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见到人都如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这会,硬气了,脸上总是含着笑,“看来,你是真不肯死心。”
“二少,你就放过我吧。”她开始乞求。
“书兰,你怎么就搞不明白,老大是不会要你的。”
盛书兰犹在坚持,“这是我自己的事。”
厉景寻听到这,眼里怒意直升,他薄唇凑到盛书兰耳边,“你难道不想听听,老大为什么不要你?”
“我不在乎他有荣浅。”
“你以为只是这个原因?”
盛书兰一怔,“不然呢?”
“书兰,你对我可真是不上心,”厉景寻叹口气,“你说,当年我被赶出厉家,是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
盛书兰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就算再疼爱老大,可平日里对我也算放纵,要不是当年我碰了你,他何至于将我赶出家门?”最后的一句话,厉景寻是贴着盛书兰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她杏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扭头,“你什么时候碰过我?”
厉景寻伸手将她松开,他挑起一侧的嘴角,眼里露出邪佞,“我要没碰过你,没跟你有过亲密无间的关系,我怎么知道你皮肤有多好,藏在旗袍下的身材有多棒?”
盛书兰摇着头,心咚咚直跳,“不,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
“那日,也是全家人都出去了,老大后来才走,我进房间时没开灯,你把我当成是他……”
盛书兰双手捂住耳朵,实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厉景寻步步逼上前,“书兰,直到那次我才知道,你表面看着文静。其实骨子里非常热情,抱着我根本不肯撒手。”
“别说了,别说了!”盛书兰吓得,小腿肚抵着床沿,一下就跌坐下去,她无法消化这个现实,“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嫁给景呈,才说这些话的。”
“那我问你,自从那晚之后,老大还碰过你吗?”
盛书兰捂着嘴,泪水簌簌而落,厉景寻不忘朝她伤口撒盐,“那是因为,他觉得你脏,不想再碰,不然,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曾经也是她的人,他为什么不收了你?”
盛书兰嘴唇颤抖,只觉手脚冰凉。
“只是,那个晚上很不凑巧,我从你房间离开的时候刚好被爸和大妈撞见,他们知道你不知情,就让全家都瞒着,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老大也知道,”厉景寻干脆坐到盛书兰旁边,“老大对你也算不错,还不是怕你想不开,那一晚,他就认下了,而我,则被赶出厉家。可我不后悔,我得到你了。”
盛书兰抱紧双肩,“我不信,我不信。”
“我不是说过,如果你敢跟老大订婚,我有大礼送你吗?要不要看看?”
盛书兰怔怔盯向地面,“你不说你跟我是在黑暗中吗?你还能拍到什么东西不成?”
厉景寻走到电视机前,从兜内掏出样东西。
他走向床头柜拿过遥控器,将画面打开。
盛书兰自己都不敢相信,里面那一阵阵听了后令人心跳加剧的呻吟声居然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晚的事明明是在晚上发生的,可画面中却跟白天无异,连厉景寻那张脸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盛书兰捂住嘴,看到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她心口窒闷,忽然想吐,她尖叫声,“关掉,把它关掉!”
厉景寻没有照做,却是挡在了电视机前,“还不信吗?还是,要将这些给老大也看看?”
盛书兰惨白着脸,眼眶内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
“你居然!”
“这种监控具有自动调光系统,能将晚上的事也拍得一清二楚,不过你放心,我跟你的事出来以后,老大瞒着你将家里清查了一遍,所以,现在你的房间是安全的。”
盛书兰脸上的惨白并未褪去,坐在那,就跟丢了魂似的。
厉景寻的身后,女人的浅吟声越来越高,似乎即将绷不住。
盛书兰大喊一声,“关掉!”
男人啪地将电源按熄。
他勾起精致唇瓣,“耐不住了。”
“你究竟想怎样?”
“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你别跟着老大。”
盛书兰沉默半晌后,这才开口,“你为什么非要将我推入绝境呢?”
“书兰,我是在拯救你,跟着老大没名没分,他也不会爱你,你究竟图什么?”
盛书兰坐在那嘤嘤啼哭,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一瓣瓣,她一直以为,她全身心都是厉景呈的,可原来别人都知道她已经脏了,她一心一心跟着他,可他的心里,怕是早就嫌弃她了吧?
“书兰,现在,你还有脸嫁给老大吗?”
是啊,她还有脸吗?
厉景寻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还可以告诉你件事,几年前,荣浅和老大还不认识的时候,她就被他强暴了。而且场面惨烈,不忍直视啊。”
盛书兰不明白男人这话的意思,厉景寻笑了笑,“所以,老大现在才会对荣浅特别好,明白么?你是插足不进去的。”
厉景寻将东西取出来,装在兜中后转身离开。
她的梦被彻底打碎了。
晚上,厉青云坐在餐桌前,“书兰怎么还没过来?”
巩卿站起来,“我去看看。”
说完,人已经往盛书兰房间的方向而去。
不出片刻,她快步出来,直说,“不好了不好了,书兰没在房间,是不是老大不要她,她想不开啊?”
厉青云脸色微变,“还不快去找!”
沈静曼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她赶忙上前来到厉青云身侧,弯腰在他耳边道,“书兰去找荣浅了。”
厉青云眼神闪烁,点了点头。
荣浅被带出房间时,已经不抱多少将她立马放出去的希望了,厉景呈一天没来,她以为是他。
可走进室内一看,居然是盛书兰。
荣浅万万没想到,盛书兰会到这来。
她掩起眸中的讶异上前。
盛书兰看到她,喊了声,“浅浅。”
荣浅听她嗓子暗哑,再一看,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明显哭过。
“你找我有事吗?”不是她冷淡,而是真没法亲近,现在厉家都在逼着厉景呈娶盛书兰,盛书兰自己还能是不愿意的吗?
“你放心吧,我跟景呈不可能的,我也配不上他。”
荣浅实在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盛书兰似乎想通了,她湿润着眼眶,“我跟景呈,在那件事之前,真的挺好,他对我也很好,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突然不要我,又离开了吏海,我真傻,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荣浅想让自己不再听下去,可她却鬼使神差地竖起双耳。
盛书兰嗓音凄厉,仿若受到很大的刺激。
“二少说,他跟我有过一晚,这才是他被赶出厉家的原因。”
荣浅看着盛书兰捂住脸哭,忽然觉得,她也很可怜。
以前想不通的事,现在也就能解释清楚了,厉景寻被驱逐,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别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盛书兰哽咽着,“现在,我知道我配不上景呈,这个真相他也早就知道的,我不会再介入你们两人了。”
荣浅没有丝毫的开心,她垂下脑袋。
“浅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荣浅不明所以,盛书兰的声音迫不及待传到她耳朵里,“我先前听景呈和别人说过你被他强暴的事,都是因为我,那个时候,他知道二少碰了我,所以才会那样失控,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他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可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对你……”
这段话对荣浅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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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点捏,我很爆发对不对?
我很乖有木有?
好想夸我自己一下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