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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6)
贾仁贵一听老婆说要报警,赶紧阻止说,老婆,你先别冲动,你听我说,咱们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失去联系,你等我让底下人找找看,实在没什么消息咱们再商量要不要报警的事情。<最快更新请到>
老婆跟贾仁贵夫妻这么多年,对贾仁贵的秉性脾气是相当了解的,他平常做的那些事情也全都在老婆的心里装着。
贾仁贵的老婆是原配,比贾仁贵还要大六岁,这是个相当本分老实的女人,正是应了那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八个字基本上概括了女人的一生境遇。
尽管年轻时的贾仁贵家庭相当贫困,当父亲做主把她嫁给贾仁贵的时候,她还是哭哭啼啼的答应了下来。
跟贾仁贵夫妻三十多年了,她不仅对贾仁贵言听计从,当贾仁贵的母亲瘫痪在床的时候,贾仁贵让她提前退休下来伺候老人,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从工作岗位上提前退休后,她一个人体贴入微的伺候贾仁贵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十多年,很多时候,老人家对她的感情和依赖比自己那忙碌的儿子还要多几分,临走的时候,一直两只手拉着儿媳妇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对于站在自己身边的亲生儿子贾仁贵倒并没有这么深的依恋之情。
贾仁贵的老母亲去世后,贾仁贵的老婆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儿子身上,从小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这女人的天也就塌了。
尽管贾仁贵名义上是自己的丈夫,自己表面上也对丈夫言听计从,可是女人心里是看不惯贾仁贵的种种作为,倒也不仅仅是他喜欢玩年轻姑娘这一条,女人对家里越来越多的财富也相当的不习惯,在女人的心里,平平安安就是福,一家人健健康康过好小日子就挺好,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两个原本在各种观念上都不搭调的人,却也平静地在一起过了二十多年,这也是一种人生吧,一个女人完全抛弃自我的人生,忍让和付出是她这辈子都在做的选择。
贾仁贵听不得老婆的哭声,这种哭声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尽管明知道老婆现在的情绪非常需要自己安慰几句,他却还是决绝的挂断了电话。
儿子有可能出事,贾仁贵不可能不紧张,毕竟儿子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可是紧张有什么用呢,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找到儿子。
贾仁贵挂断老婆的电话后,立即打了个电话给控制冯雯雯的手下人,问冯雯雯现在情况怎么样?
底下人汇报说,老大,一直看的死死的,没什么问题。
贾仁贵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他嘱咐手下人,对冯雯雯一定要保护好,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如果出任何问题,那么你们几个人就不要混了。
底下人听贾仁贵提及冯雯雯的口气突然慎重了不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这几天,兄弟几个为了看守冯雯雯,整天窝在这房子里,除了每天安排人出去买点吃的,就一直躲在房间里打牌,每每有人打牌赢了,就会被奖赏过去摸摸冯雯雯的身子,引起冯雯雯的一阵阵尖叫后,大家一起发出痛快的笑声。
如果不是贾仁贵交代过,绝对不许动这个女人的话,这女人早就被兄弟们不知道强弄过多少回了。
一群血气方刚的色狼盯着一个如此美色的女人,竟然还要憋住不流口水,这活计真他么的太憋屈人了。
当时,有个年轻人小伙子,知道不能对这个女人动真家伙,于是一手摸着冯雯雯的身体,一手握着自己挺拔的家伙,想象着进入女人的身体,把身体的热量**出来。
惹的周遭一帮同伙笑话他,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都已经猴急成这样了,却还能保证严格执行上级的指示。
手下人一接完贾仁贵的电话后,旁边几个兄弟立即凑过来问道,怎么样?老大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松口,我们可以随意玩弄这漂亮女人了?哈哈,我再也不用憋着了。
一听有人这么说,冯雯雯早就被吓的缩成一团,瞧着眼前这帮虎视眈眈的男人,知道如果被日,那么估计能被日的几天几夜,根本就不会有休息的时候,被捆在角落里的冯雯雯不由得把自己的身子又往墙角缩了缩。
接电话的人伸手在说话兄弟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狗日的,瞧你这点出息,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老大的口气相当谨慎,瞧他那意思,这女人挺重要的,让咱们一定要看好她,如果出问题,你们不要混了,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几个兄弟忍不住都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扑克牌重重的甩在地上,没好气的说,老大也真是的,不过是个娘们吗?给兄弟们先过过瘾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什么都不少。
接电话的那位说,算了,算了,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从今天开始,打牌输赢都拿钱来算数,别没事就去碰那女人了,要是以后真有什么变故,别再因为这女人受到老大的手段,那兄弟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底下人听领头老大这么一说,也只好有些无趣的点点头。后来,一个人说,老大,竟然这个女人不能碰,那么我就出去找个女人回来,放在这边,到时候谁需要了可以解决问题。
领头的男人最近一直憋着,心里也有些烦躁,瞧着几个眼睛见了女人都有些发绿的下属,他挥手说,可以,不过要小心,找的女人要安全,一个不行就两人,长期的在这边工作,到时候谁需要了,直接掏钱干女人,很直接。
那些人就说,谢谢老大理解,我这就去西边的洗浴中心去找两个过来,哈哈,终于有女人日了。
贾仁贵打完电话后,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他心里清楚,在这普安市里,敢跟他贾仁贵叫板的人少之又少,最近一段时间,跟自己闹的最凶的人就是黄一天,自己派人抓了他的码子,原本是想要将他一军,却没想到,他棋高一着,从自己的后院动手,让自己立即陷入被动局面。
贾仁贵一想到“后院”这个词,立即想起自己家外有家的那个小儿子。
三年前,贾仁贵在**过程中,跟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年轻女孩竟然不小心弄出了事故,当年轻女孩站在贾仁贵面前说自己怀孕的事实后,贾仁贵赶紧让女孩保胎下来,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向慎重的贾仁贵先带孩子做了亲子鉴定后,确认是自己的种发芽的,于是帮女孩在普安市区买了套房子,把小老婆和私生子金窝藏娇起来。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毕竟小老婆和私生子是活生生的人生活在那里,每每小老婆那边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还得贾仁贵吩咐身边的亲信过去帮忙处理,这样一来,三年里也有不少所谓的圈内人知道贾仁贵有小老婆和私生子的事情。
贾仁贵有些心慌意乱的拨通了小老婆的电话号码,这娘们这种关键时刻电话竟然关机了。
贾仁贵有些不放心,又拨通了小老婆家里的座机号码,小老婆的家里雇佣了保姆,家里应该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接电话的。
果然响了几声后,电话有人接听,却是保姆的声音。
贾仁贵赶紧问保姆,小老婆和儿子在哪里?
保姆着急的口气说,自己也正着急呢,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跟贾书记联系一下,小老婆和儿子昨晚出去吃饭后,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以前倒也发生过一夜没回来的情况,大多是正好在路上见了亲戚或者是熟人,跟人家一道去玩玩,毕竟是年轻女孩,尽管已经当妈了,年纪却并不大,玩心还是比较重的。
每每小老婆不回家,总会用手机打电话吩咐一声,让保姆不要做她和儿子的饭了,省得浪费,可是这次,从昨晚到现在,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保姆打她的电话又不通,这让保姆有些心急如焚,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好。
贾仁贵听了保姆的话,心里一下子凉透了,他冲着保姆叫嚣道,既然人昨晚就没回来,为什么昨晚没打电话给自己呢?
保姆见主人冲自己发那么的脾气,一下子呆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贾仁贵心知跟保姆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挂断电话后,强力的控制自己闭上眼睛。
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自己绑架了黄一天的人,现在黄一天一报还一报,跟自己斗上了,他不仅绑了自己的大儿子,还把自己一直掩藏的很好的小儿子竟然也绑了,这混蛋出手实在是太狠毒了,自己的小儿子才三岁啊。
贾仁贵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莽撞决定,早知道就不该绑了冯雯雯,让屠德隆自己去对付黄一天,真要是屠德隆行动失败的时候,自己再出狠手也不迟吗?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混蛋黄一天的手里,自己到底该怎么应付呢?
贾仁贵心里刚想到屠德隆,屠德隆的电话就到了。
屠德隆的声音是冷静的,冷静的让人感觉有些不正常,他对着电话凄惨的笑笑说,老领导,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贾仁贵一下子愣住了,屠德隆暗杀黄一天的计划这么快就已经宣告失败了吗?屠德隆从来都没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讲过话,此刻的屠德隆说话口气,明明就像一个心灰意冷的失败者。
贾仁贵忍不住低声问道,屠德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出什么事情了?别着急,慢慢说。
屠德隆的话里带着几分哭腔,他语重心长的口气对贾仁贵说,老领导,我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就是命,我们屠家五兄弟在洪河县也算是叱咤风云了十多年,在老领导您的关照下,我们兄弟五人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什么样的福气都享受过了,什么样的罪也受过了,现在是上帝要拿回他给了,也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我这心里唯一感觉对不住的就是你老领导了,明明是当你面拍胸脯保证的事情,就这么黄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贾仁贵从屠德隆的话里听出一种不祥的意味,他劝诫屠德隆说,小屠啊,事情失败了,还有下次,只要你自己心里的意念不倒,就没有人能打败你,记住了,挺住了,这一关说不准就挺过去了,你可别先自己把自己给整趴下啊,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电话那头的屠德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向贾仁贵汇报说,老领导,这次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了,我怀疑老虎就是栽在他的手上的,只是,我却没有任何证据,昨天老四屠德勤在公安的抓捕行动中,因为拒捕已经先走一步了,现在,我们屠家兄弟几个,除了两个在牢里呆着的,就只剩下我了。
原本,我以为,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应该是可以扭转乾坤的,现在看来,我错了,我低估了对手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找来对付黄一天的人已经全都被公安控制了,估计这两天公安就要找上门来。
雇凶杀害县里的领导,单单这一条罪名就够我吃一颗花生米了,老领导,我对不起你,没能把你交到我手上的开发区给看住了,这次可能开发区真的要成别人的地盘了。
听着曾经的左膀右臂在电话里哀伤的口气跟自己讲话,贾仁贵原本郁闷的心情愈加憋闷,难受,黄一天不仅对付了屠德隆,还顺手连带着对付了自己,自己实在是太小瞧这混蛋了,从这家伙动手速度之快可以看得出来,他一定是早就开始安排人在背地里了解自己的底细了,否则的话,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同时绑架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贾仁贵心有不忍的对屠德隆说,小屠啊,你也别把事情想的过于悲观了,说不定警察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并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自己先要挺住了才好,不能乱了方寸。
屠德隆苦笑了一声说,老领导,我也想挺住了,可是这次,我是真的挺不住了,在进去之前,我还有件心事放不下,希望老领导看在多年相处的感情上能帮我一把。
听着屠德隆一副交代遗言的口气,贾仁贵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不忍拒绝。贾仁贵对着电话说了声,屠德隆,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干部,你说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屠德隆先说了声谢谢,然后请贾仁贵帮忙办两件事,一是,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再受到对手的侵害,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请贾仁贵帮忙找到自己唯一的妹妹姜蔷,不知道什么原因,妹妹姜蔷已经失去联系好几天了,因为这两天自己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所以想要请老领导贾仁贵帮自己忙找到妹妹,确定妹妹是安全的,自己才能放心。
贾仁贵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屠德隆的两个要求。
屠德隆把想要说的都说完了,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屠德隆的电话让贾仁贵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毕竟屠德隆是跟在自己身边服务多年的亲信,他现在出事了,有着交代后事的感觉,贾仁贵的心里也不好受。
放下电话后,贾仁贵心想,难道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看错了对手的本事,自己跟屠德隆一心都想要对付黄一天,结果吃亏最大的却是自己,这个黄一天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有着多深的心机,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又怎么能从屠德隆计划周全的暗杀中逃出来,竟然还能想到调查自己的背景,在这种时候,绑架了自己的儿子,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自己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因为狡猾的个性得了个“老甲鱼”的绰号,难不成自己这个修炼多年的“老甲鱼”竟要在黄一天这个小阴沟里翻船?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弄清楚儿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黄一天所为,如果是,那么可以说儿子是安全的,如果不是,那么就要好好的考虑了。
就在贾仁贵想方设法找出儿子失踪的原因的时候,洪河县再次传出爆炸性的新闻:开发区的工委书记屠德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杀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秦岭振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这屠德隆临死都要恶心别人一把,这栋开发区的办公楼里,出了这么一件人人忌讳的倒霉事情,只怕即便是自己坐到了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上,心里也有些发毛。
头一个发现屠德隆已经断气的人是负责打扫办公室工作人员,当一大早开门键屠德隆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工作人员还恭敬的向领导问好,直到打扫完卫生后,瞧着屠德隆一直保持进门时的姿势一动不动,才起了疑心,再仔细看,屠德隆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水杯,水杯旁放的竟然一个装安眠药的药瓶。
打扫卫生的人一下子心里意会到了什么,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赶紧跑着出门,边跑边喊道,快来人了,屠书记死了!
就这样,屠德隆自杀的消息在整个洪河县的每一个角落迅速传扬开来,县公安局来了几个人过来查看了一下现场,确定为自杀后,尸体就被弄走了。
屠德隆自杀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成为诸多媒体报道的热点,不管是省里的媒体,还是市县的媒体都在报道新闻的同时,想要深挖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开发区工委书记突然自杀的深层次原因。
省里某资深媒体突然刊登出一篇文章,引起众人关注的目光,看得出来,写这篇文章的记者是下了一番功夫调查屠德隆的死因的。
在文章中,记者用一种质问的口气提出了几个问题,首先是开发区的工委书记屠德隆为什么要自杀?文章联系了开发区的宏远公司被调查的案件,以及坊间传言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正是屠德隆,以及关于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屠德隆买凶杀人的案子,明明公安正在侦破中,还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出来。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屠德隆选择了自杀,到底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公安局和纪委双管齐下调查心怀恐惧?还是为了保护所谓的幕后操纵者,想要通过一死了之的方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一律承担下来。
在笔者的描述中,可以相当明显的感觉到,笔者通过详细的调查得出结论,在屠德隆的背后,另有高人,即便是买凶杀人的案子,也绝对不是屠德隆一个人在忙乎,
尤其是这些年来,开发区的很多大型项目,有些项目牵扯很广,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工位书记职权范围内就能够决定的,在文章的结尾,记者质问,到底屠德隆背后的靠山是谁?又是谁跟他配合想要对洪河县的县长黄一天买凶。
这则报道出来后,在省市县几层领导干部群中引起不小的轰动,有不少早已就对诸多事情心里有数的领导,背地里把议论的焦点转移到了文章中提及的相关背景人物身上。
这一切,冯香妞看在眼里,心里却不得不佩服黄一天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很可能是屠德隆买凶杀人的这一招让黄一天心里决定不再对屠家兄弟有任何宽容的机会,在短短的两天内,屠德勤和屠德隆都死了,而且还死的如此理所当然,被人唾弃。
一个县里的小小县长,竟然能把黑白两道运用的如此自如,实在是让冯香妞这种自认为聪明的女人,心里也不免打了个寒战。
冯香妞心里暗想,黄一天对自己跟屠德隆合作的事情到底知道几分呢?老冯的失踪对冯香妞来说,是悬在心头一件难以挂怀的事情。
老冯知道自己跟屠德隆之间合作的每一个细节,就在屠德隆出事前,冯香妞让老冯去找屠德隆传话,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难不成老冯已经落在了黄一天的手里?
冯香妞越想越害怕,她可不想像屠德隆和屠德勤兄弟两人一样,合情合理合法的死去,她感觉自己必须主动做些什么,心里才会踏实,现在冯香妞想到的是老冯的安全。
冯香妞挑了个下午要下班的时间段去了一趟黄一天的县长办公室,这次她倒是没有直接往里头闯,只是带着几分礼貌的口气,让办公室主任刘志宽进去问一声,老鱼馆的冯总想要跟黄县长谈些事情,不知道黄县长有没有时间接见。
刘志宽远远的瞧见冯香妞的身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戒备之心,毕竟上次冯香妞在政府办公楼的走廊上对自己的嚣张态度,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却没想到,冯香妞这次见面,竟然还冲他挤出几分笑意,这让刘志宽一时简直有些适应不了冯香妞的表情变化。
刘志宽的心里暗想,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怎么这次冯香妞竟然这么懂规矩呢?
冯经理给面子,刘志宽自然也不好刁难人家,赶紧进办公室向黄一天汇报了一下,问领导的意见到底什么态度。
黄一天听说冯香妞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心里大概猜到这女人这个时间段来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又听说,冯香妞的态度还算是和气,心里更加有了底。
黄一天对于冯香妞这个人的处理感觉相当棘手,若是依照他的脾气,既然冯香妞一门心思跟自己作对,灭口也好,想办法栽赃陷害也好,总之把这女人弄到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省得留在自己的地盘上碍手碍脚。
可是,基于冯香妞的背景比较雄厚,黄一天又有些忌讳,自己在官场打拼这么些年,心里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而为了达到目标,一些人脉关系是重点中的重点,一旦为了一个冯香妞得罪了某位高层,对自己来说,得不偿失。
黄一天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人总有个为难的地方,而冯香妞现在就是他办事的难点所在。见黄县长点头答应让冯香妞进来,刘志宽立即出门通知冯香妞。
冯香妞进门时望着黄一天的眼神是怯怯的,在感受到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无比神秘的力量后,冯香妞决定放弃跟这个男人继续斗下去,屠德隆那样心思缜密的男人都沦落到了不得不自杀的地步,自己这点小心机,哪里能跟眼前的这个瘟神较量呢?
自己已经进过两次看守所了,那种鬼地方,她是绝对不想在进去了。
黄一天看了一眼冯香妞,并不出声招呼,这让冯香妞显出几分尴尬来,她不知道黄一天对自己跟屠德隆合作的事情知晓几分,但是她心里却明白,自己这次是过来举白旗的,在眼前这男人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计划安排之前,自己现在过来举白旗应该还来得及。
冯香妞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开口对黄一天说,黄县长,我今天是专程过来辞行的。
黄一天冷冷的看了冯香妞一眼,点头说,哦,冯经理终于想通了,自愿遵守上次的承诺,准备离开?具体日子定下来没?
冯香妞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意说,黄县长,您是知道的,我在洪河县也算是家大业大,人要走之前,有些资产总要处理一下,酒店是肯定要转让的,还有宾馆和几个分店,这些都是我在洪河县打拼几年合法收入得来的,有些不能随身带走的资产,需要时间处理。
黄一天心说,总算是等到你冯香妞呆不住的时候了,你这娘们一向不是猖狂的不得了,怎么,现在看到屠德隆的下场,心里也兔死狐悲了?
黄一天不想跟冯香妞讲太多的废话,把心里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黄一天说,冯经理,你那个财产处理好了吗?
冯香妞说,黄县长,现在不好处理,所以到黄县长办公室,请求还想怎么给与帮助,牵线搭桥啊。
黄一天就问,冯经理,你那个老鱼馆准备什么价钱出手?
冯香妞愣了一下,她可能是没想到黄一天居然会关心老鱼馆的出让价格,这种生意上的事情,跟他一个政府官员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县政府有收购她老鱼馆的心思?
冯香妞当着黄一天的面分析说,黄县长,我那老鱼馆现在虽然关门歇业了,但是酒店的地段在洪河县是最好的,正好处于县城最繁华地段的四岔路口不远处,交通便利,周围的机关部委也多,当初建设成本就是一个亿,这些年土地涨价的相当明显,就算是把里头的物件除去折旧,少说也能卖个1.2亿吧,要是县政府有心思收购了这家店,只要不是分期付款,价格可以再稍稍商量下调一点点,让个一两百万的,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黄一天心里不由咂舌,这娘们也太黑了,不过是一个现在没什么人气的老酒店,竟然开价这么高,这跟黄一天心理价位五千万显然是相差甚远。
冯香妞见黄一天沉默不语,赶紧解释说,黄县长,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从今以后去普安市区发展生意,洪河县这边我是轻易不会在踏足了,既然准备走,酒店要转让也是诚心诚意的,黄县长不妨给个报价,如果政府这边有兴趣的话,咱们可以再商量。
黄一天心说,你把要价抬这么高,我跟你再怎么商量估计也没什么意义,真要想把你这酒店拿下来,只怕还得费点事。
黄一天眼睛看也不看冯香妞一眼,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当着冯香妞的面,慢慢的点燃,然后又轻轻的吹出一口烟雾来,这才不紧不慢的口气说,冯经理,你能遵守我们当初的承诺,决定离开洪河县,这很好,但是老鱼馆的收购价格,你要的实在是太离谱了,我估计很难有人愿意买下。
冯香妞急切的解释说,黄县长,我说的已经是成本价了,黄县长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会计叫来当场算给你听听,很多东西都有底账的。
黄一天冲她摆手说,冯经理,在几个月之前,老鱼馆的出让价格绝对值你刚才说的这个数,但是现在情况今非昔比了,毕竟你的老鱼馆已经出了几件事了,而且被查封了,若是心里有所顾忌的人,即便是你出再低的价格,说不定人家也不敢轻易接手,风水这一说法,有时候还是得听一听的。
依我看,在这洪河县里能拿得出上亿资金来接手里你的老鱼馆的人,只怕少之又少,而外地商人到了现场一看,你那个老鱼馆拿到手都不知道上面时候才能正常营业,相信这样冒险的投资,也没有几个人敢做。
冯香妞已经听出了黄一天话里的味道来,她问黄一天,黄县长认为,我的老鱼馆要是有人想要购买的话,什么价位比较合适呢?
此时的黄一天哪里能把心里的低价说出来,这种时候跟冯香妞谈及收购价格还有些为时过早。
黄一天话锋一转对冯香妞说,冯经理,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走,有些事情可一定要处理妥当才行,别到时候人走了,还背着个负担,心里总也不踏实,即便是人到了市区,也没法安心继续做生意啊。
冯香妞听出黄一天的话里有话,试探着对黄一天说,谢谢黄县长关心了,就是琢磨着,只要我走出了洪河县,对大家都好,这才会急着处理资产,黄县长要是能够帮忙处理的话,我自然是感激不尽,要是黄县长有难处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西要是没卖出去,至少我还有个酒店在那里,若不是担心留在洪河县时间太长了,有些碍别人的眼,我倒是巴不得不紧不慢的帮酒店找到合适的买家。
黄一天点头说,冯经理的确是比以前看问题要通透多了,我也不过是顺口这么一说,毕竟你的酒店转让是私人行为,县政府是肯定不会参与的,冯经理要想尽快处理好酒店资产可能还得靠自己想办法,只不过时间要快,否则的话,这洪河县里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屠德隆自杀了,引起的轰动不小,按照公安上的说法,屠德隆暗地里雇佣的犯罪嫌疑人,有一队人马竟然是老鱼馆提供三餐的,这件事要是深入调查下去,只怕是对冯经理不利啊。
冯香妞一下子被人戳中了命门般,赶紧解释说,黄县长,我原本就是做酒店生意的,难不成顾客上门却要往外头撵。
黄一天见冯香妞当着自己的面装模作样,伸手轻轻的敲击了一下办公桌面说,冯经理,你可别忘了,你那个老鱼馆最近一阶段可是正处于歇业状态,这种情况下,凭什么要提供一日三餐只怕在公安的眼里,这里头本身就是有文章可查的。
冯香妞被黄一天说的哑口无言,她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黄一天的脸上表情,想要知道他接下来对此事有什么样的态度。
看得出来,黄一天心里已经知晓了不少内情,只怕自己跟屠德隆私下来往商量行动计划的事情,黄一天全明白了,只不过碍于自己身后的靠山不愿意跟自己撕破脸罢了。
冯香妞想到这里,又联想到一直联系不上的老冯,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黄一天看出冯香妞内心的慌张,他慢条斯理的口气说,冯经理,公安是不是要往下深挖,其实主要看冯经理的表现了,如果酒店转手了,我想公安也就不好查了,否则,什么结果,谁都不敢肯定。
冯经理在洪河县里不停的露面,只怕就算是有人想要保你,碰上了这么大的案子,也没人敢大胆跳出来承担责任,上次的省里的那个副厅长,也算是一个教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香妞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还算得上是年轻的男人心机到底有多深啊?明明已经知道屠德隆买凶杀人的案子,自己可能是同谋,竟然还能稳稳的坐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谈酒店转让的事情。
如果换了自己,一想到眼前坐着曾经要对自己下狠手的仇家,指不定早就跳起来掐住了他的脖颈了。
冯香妞感觉有些口干,她使劲的咽下一口吐沫,对黄一天说,黄县长的话我是越听越有些不明白了,难不成黄县长的意思,竟然认为我冯香妞跟屠德隆买凶杀人的案子有牵连吗?
尽管冯香妞自己也知道,将这一军,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黄一天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了,除了针锋相对的否认之外,她又能怎么为自己辩白呢?
黄一天见冯香妞嘴上不认账的口气,瞧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不由阵阵厌烦,他不想再跟眼前的女人唠叨太多,自己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她底下到底决定怎么做,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