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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菲应答:“凌枫与那高个村民对打之时,也正好是我扶起这位老人,隐约中,老人竟唤出了我的名字,见到我,很是惊讶。我当时留意凌枫去了,也没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想来,很是蹊跷。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个偏远的村子,老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叫出我的名字呢?”
徐昊天疑声道:“千面郎君认识柳柳姑娘?”
“不错。”凌枫倏地站起,道:“千面郎君曾扮作柳絮菲的模样接近我,她不但认识柳絮菲,还了解我和柳絮菲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走吧,立刻动身去找这老人。”
徐昊天喃声道:“不瞒你们,这两天,这位老人家我见了好几次,她就在村路口眺望,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徘徊。”
凌枫来到这矮个村民身边,见他此时涨红了脸,一只脚踢了出去,浮在半空,表情甚是痛苦,凌枫说道:“怎么样,这样站着,是不是很累?想不想解了穴回家去?”
这村民忙应道:“少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少侠放了小的。”
凌枫道:“要我放了你也可以,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刚才那老人家,还有,下次别再仗势欺人,明白么?”
矮个村民忙不迭地应着:“小的知道了,小得再也不会了。”凌枫伸手替这村民解了穴,他一得到自由,便腿脚发软,站立不住。但他没敢多停歇,便引着凌枫三人往一岔路小径而去。
路上,就听的这村民边说着:“这老太婆……哦,不,这老人家是这些天才来我们村子的,我们也没见过她,她喜欢在村口走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她住的地方,也就是前面巷道的破庙里。”
不多时,四人就来到了破庙前。这破庙简陋,遮阳布飞扬,几个破碗破罐,东倒西歪在一旁。看着,不像有人居住,至少,不像最近有人打理过。当凌枫他们走进去,左右张望时,里面竟空无一人。
见到如此场面,满是期待和失望的徐昊天一挺柳叶大刀,朝矮个村民凛声道:“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这破庙哪里有人住?”
矮个村民神色急了,颤声道:“大爷,小的可没骗你们呀,那老太婆平日就住这儿的。”
他话音刚落,突然,就听的破庙外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是谁在找我老婆子?”一道驼背身影走了进来,她步子缓慢,眼神惺忪,还喘着粗气,显然是走了一些路,连脚步都有些不稳。没错,来人正是之前在村头遇到的邋遢老人。
就见老人手中正拿着几个果子,当徐昊天见她手背那皱巴巴的皮肤,立刻眼有疑色,指着眼前这个名副其实的老人家,不可置信道:“柳姑娘,你说她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
柳絮菲绕着老人走了一圈,上下将其打量了一番,弄的这老人有些紧张起来,缩紧了身子。这时,那矮个村民躬身道:“几位贵人,小的已经带你们见到了老人……小的就告退了。”
凌枫朝他摆了摆手,这村民松了一口大气,擦了一把额头汗水,脚底抹油,快步窜出了破庙。凌枫朝老人抱拳道:“兄台,我们又见面了。”
邋遢的老人“嘿嘿”笑了一声,找了一处破桌坐了下来,应答:“你这年轻人,真是有趣,老身分明是一个老婆子,你怎么叫老身成兄台?”她笑声苍老,显得有些无奈。
一旁的徐昊天愣道:“阁下就是千面郎君,为何要乔装容颜,隐瞒身份呢?我这凌兄弟与阁下有过一面之缘,今天我等特来求见阁下。”因他心心念念儿子的安危,言语急了些。
老人有些不悦道:“什么千面郎君,老身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在村口,你们是为老身解了围,老身在此谢过就是。”
柳絮菲神秘一笑,也朝老人施礼道:“晚辈柳伊雪见过前辈。”徐昊天心头一惊,她分明叫柳絮菲,怎么自称为柳伊雪。就在他错愕间,这听的这邋遢老人惊声道:“你不是唤柳絮菲么,怎么叫伊雪了?”
此话一说完,老人立刻掩嘴,暗暗责备自己言语太快。柳絮菲浅笑道:“晚辈与前辈并不相识,前辈怎知我叫柳絮菲?”这时的徐昊天也明白了柳絮菲谎称柳伊雪的真正目的。
这老人解释道:“这也不难,先前,老婆子被几个村民欺负,而你们见义勇为,老婆子听到你的同行人这么叫你,所以,老婆子记住了你的名字。”
“哦,原来如此。老人家,得罪了。”倏地,柳絮菲右边袖口一扬,轻烟飘散,一些粉末落在老人的手背。她动作太快,老人根本就躲避不及。
老人惊呼一声,跳开了身子,忽而又搓了搓手背,慌乱道:“柳絮菲,你给老身弄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痒?”她话音刚落,就见随着她用力搓手间,一层层干巴巴的皮屑掉下地来,竟现出黄里透红的皮肤,也就是她手背本来的肤色。
凌枫说道:“千面郎君,这回你有什么可说的呢?”
柳絮菲则躬身朝老人赔礼道歉,说着:“晚辈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望前辈莫要与晚辈计较。”她大着个肚子,又是躬身,又是愧疚之言,这老人竟无怒色,原谅了柳絮菲的洒药粉。相反,老人称赞道:“柳絮菲,你果然是聪慧的女子,让老身很是喜欢。”
说话间,这老人站直了身子,倏地,轻轻一抖,她这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落下地去,现出一袭深色的缎子衣服;她右手往左边脸颊侧边一探,一张人皮面具赫然撕下,路产品一张冷漠瘦削的脸庞。她沿着额头顶处一掀,原本蓬乱的头发成一个套被取下,恢复了黑黑的发来。
见此场面,柳絮菲已是愕然,她曾在典籍中见过有关易容术的描写,但眼前一个邋遢又驼背的老太婆变成一个鼻梁高挺,俊美绝伦的男子,确实让她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