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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徐昊天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晃了晃神,他赞道:“邋遢的老人和俊美的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不曾有半点干系。”
凌枫又一次施礼道:“兄台别来无恙,凌枫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相求。”这千面郎君却只是淡然地点了个头,眼神却紧盯着柳絮菲绝美的容颜,喃喃道:“你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比我想象中、比画中要美上许多许多。”
千面郎君神色痴迷,脸有陶醉,欣赏之心溢于言表。柳絮菲羞涩地低下了头,淡淡道:“你曾假扮我的模样,接近凌枫,此事我已经知晓了。”这时的凌枫也来到柳絮菲身前,将她拉在怀中,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她的柳腰,这是在向千面郎君无言说着,“柳絮菲是我凌枫的女人。”
闻言,见此,千面郎君咧嘴笑了。将凌枫和柳絮菲好好打量了一番,赞道:“一位英俊不凡,一位淡雅如仙,如此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果真是绝配,令人羡慕。”
柳絮菲的脸更显绯红,她不着痕迹地将凌枫推开,给了他一个娇嗔的眼神。凌枫不理会她这些娇羞的举动,朝千面郎君道:“兄台,我大哥的儿子不足六岁,前些日子却被五毒教的黑蜥蜴抓了。黑蜥蜴扬言,只要我大哥提着我人头去见他,便可将我那小侄儿放了。”
千面郎君冷冷道:“凌枫,如今你美人抱在怀,儿子也即将出生,比起我上回见你,已是好了很多。你小侄子被抓,你找黑蜥蜴去,不知你找上我做什么?”
徐昊天忙抢声道:“素闻阁下有千张面孔,易容术使的出神入化,无人识破,所以我们恳请阁下能给我们一张凌枫的人皮面具,我们拿一颗死囚的人头去营救我的孩子。”
千面郎君冷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会帮你们呢?再者,什么叫无人识破,我不就被柳絮菲识破了真身?你这话说的,分明就是要揭人之短。”
徐昊天一怔,顿时哑口无言。千面郎君之言既像嘲弄他自己易容术不过关,又像在自嘲被柳絮菲识破真身的尴尬。徐昊天一时也不知是该夸千面郎君,还是该安慰他。
这时,柳絮菲作揖道:“晚辈能识出前辈,并不是因为前辈易容术如何,而是先前前辈跌倒之时,衣袖被卷起半截,晚辈侥幸,见到了前辈的臂膀。前辈易容术很高明,就连手背这些细节也是到位了,但藏在衣袖下的臂膀露出来,泄露了年龄,这本就是意外,做不得数。”
千面郎君应答:“柳絮菲,你无需解释,想我千面郎君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你柳絮菲医术高明,救贫穷之人无数,医德更是受世人称赞。今天败在你手下,我千面郎君心服口服。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唤我一声千面大哥。”
柳絮菲颤声道:“那千面大哥能给我们一张凌枫的人皮面具么?”
千面郎君应答:“柳絮菲,我虽佩服你无偿为穷人诊病,但我千面郎君从来不做无益之事,若是你们能为我做一件事,我便给你们一张精致的面具。”
“此话当真?”柳絮菲抖声问:“不知你要我们做什么?”
千面郎君冷声道:“此生,我千面郎君最恨之人是妙空飞,他自恃轻功绝顶,偷盗本领一流,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你们去挫一挫他的锐气,杀一杀他的威风,看他再敢不敢如此嚣张。”
柳絮菲惊声道:“你说的可是侠盗妙空飞,那个与凌枫,与你一起入江湖英侠榜之人?”
一旁的凌枫暗声道:“说到妙空飞,这千面郎君咬牙切齿,眼有愤怒,看来,千面郎君与妙空飞有一段过节。难怪千面郎君此时出现在妙空飞的家乡。奈何人家妙空飞离开村子数年,并没有回村。”
徐昊天却道:“凌枫,这千面郎君本事不凡,连他都不能为难妙空飞,看来此事就是得罪人之事。千面郎君既然不给我们人皮面具,我们走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凌枫应答:“大哥,没有几天了,黑蜥蜴恨我入骨,不见我人头,他是难消这分心头恨的。振儿之难,因我而起,不管妙空飞怎样为难,我们都要去,并且,刻不容缓。”
于是,凌枫朝千面郎君抱拳道:“兄台,既然你已说了要求,凌枫必定照做,但我侄儿情况危急,不容耽搁,到时,还请兄台不要食言,送我们一张人皮面具。”
“好!”千面郎君仰天而立,举起三指,凛声道:“我千面郎君在此立言,只要凌枫为难妙空飞一番,让他难堪,我立刻拿出人皮面具,若有违背……”
他正待说下去,凌枫已打断他的话语,抢声道:“兄台,可以了,我等相信你千面郎君,余下的不必说了。”
倏地,千面郎君眼神中闪过一抹讶异,紧紧望着凌枫,一眨也不眨。凌枫淡淡道:“菲儿,时间紧急,咱们这就去找妙空飞。”
在柳絮菲缓慢地转身之际,腹部异常显大,千面郎君担忧道:“柳姑娘这身子……能经得起连番赶路么?”
柳絮菲应答:“无妨,还是从黑蜥蜴手中救出孩子更重要。告辞,千面大哥。”
就这样,千面郎君呆呆地送凌枫三人出了破庙,神色变的有些惆怅。不久,他缓缓地从腰间抖出一柄长剑,就见寒光闪闪,耀人眼目。最主要的是,剑身竟有一道道裂痕,像美人的眼泪,又像冰圆的水珠。此剑威力无穷,是一难得的兵器,其名为痕影。
千面郎君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痕影剑,喃喃道:“妙空飞,你逃不掉的!”
寒风吹起,泛起心田涟漪,多少愁绪,多少忧伤,尽化作道道裂痕,挥之不去。一柄痕影剑,一番较量,一段怨,千面郎君要妙空飞难堪,他们之间经历了怎样的仇怨,又会牵出怎样精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