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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经元一拍大腿,说道:“经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来,我家老爷子前两天还念叨你来着呢。
“说想让你有空时,调解调解家里的事情。看着没,还得是你,我们陈家的事啊,都得劳烦你来调解呢。”
林东方没理他的调侃,只是问道:“是何事啊?”
“唉,还不是经恬和经恺那哥俩,因为上次整军议案那事儿,弄得有点僵。要我说啊,要怪就都怪经恺,只盯着钱袋子,别的都不认。”
“你又胡说!”林东方嗔道。
“哎呀,知道你偏向着你大舅哥。可他俩还本是亲生兄弟呢。”
“你呀,才是真偏心呢!”林东方道:“不就是因为经恺驳了你们防卫军的议案么。他也是就事论事,身在其位而已。
“这么些年来,要不是我岳丈你三伯父,还有经恺他们勉力的经营着,打下的经济基础,才成就了咱两江今天的局面。
“就说你们海军,造船装炮,训练发薪,所费皆是巨帑。也不想想这钱都是哪来的,亏不亏心!”
“我们海军花得再多,也没陆军多啊。”陈经元嘟囔着,“海军的经费从来都没赶上过陆军,你怎么不拿他们做例子,偏提我们。”
瞧着他的样子,林东方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随口又问道:“叔父提及的,就这一件事么?”
“嗯,还有就是刚才咱俩说的那桩,他也提到过。”
“哦?怎么说的?”
“也没怎么说,就是提到而已,说也该认真考虑一下了。”
林东方听了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眼中放光的问道:“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陈经元漫不经心的答道,随后看着林东方质疑的目光,又大声道:“真的没什么了,就这一句!”
林东方感到有些扫兴,随即呼得站起身来,道:“不成,我现在就去拜见叔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在陈济怀宅邸的书房内,陈家的几位族人很“凑巧”的聚在了一起。
在场者共有七人,以陈济怀为首。余者包括陈经恬带着独子陈阮琪,陈经恺、林东方和陈经元。
还有陈济云的长孙陈阮泽,字荣方,同治六年出生,现效力于防卫军中,是一名年轻的陆军上尉。
此番聚会的“策划者”,是陈济怀、林东方和陈经元,目的就是为了调和陈经恬和陈经恺两兄弟的关系。
具体是由陈经元负责,拉来了陈经恬,说是要一起来探望陈济怀。陈阮琪也顺道一起跟了来。
林东方则出面找来了陈经恺,理由也是一样的。
至于说陈阮泽的出现,就真的是恰巧了。
他此前随着士官学堂组织的最新一批考察团,刚刚游历西洋列国归来,今日是归来后,来向陈济怀问安的。
一见面,陈经恬和陈经恺便知道自己中计了,是被诓来的,也猜到定是林东方的鬼主意。
面对着他们的白眼,林东方才不以为然呢。反而在落座时,笑嘻嘻的拉着陈经恬和陈经恺,让他们挨着坐下。
这番用意,众人皆知,恬恺两兄弟也互相的对望了一眼,略有尴尬的笑了笑,便也安坐不言。
大家都坐定后,陈济怀在抬头环视了几位晚辈后,先是柔声的对着陈经恬开口道:
“经恬啊,前些天四叔对你们几个的责罚有些过于重了。你心里,不会埋怨你四叔吧?”
陈经恬闻言,忙施礼道:“叔父这是哪儿的话,这事儿原本就是我们几人唐突所致。叔父秉持大政,就算施以更严厉的惩处,也是应当的。
“如今这种程度的处分,已算容情。我们几人岂能不知道分寸,怎会心存埋怨呢。”
陈济怀点点头,又道:“经山的情绪怎么样?他可是好面子的人呢,呵呵。”
陈经恬也笑着答道:“呵呵,是呀。经山大哥确实看重颜面,不过素来也是最识得大体的。
“叔父您就放心吧,我等皆是诚心知错,不会有他想的。此番事啊,着实是一时糊涂。就是单念着军中之事紧要,想一起去分说分说。
“不成想却是犯了大忌,给叔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请叔父莫生我们的气才是真的。
“还有东方,多亏得你那时及时喝止了我等,要不然我们再乱语一通,那错儿怕就犯得更多了。我这一并告罪,也一并谢过啦!”
一旁的林东方听了,赶忙起身笑道:“哎呀,经恬兄长,我本还要向你赔罪呢,你这可倒好,竟抢到我前头了。这可让我该如何是好啊,哈哈。”
众人也随之哄然而笑,屋里的气氛瞬间融洽活跃了起来。
顺着坐回去的当口,林东方用胳膊肘捅了身旁的陈经恺一下。
陈经恺知其何意,却是憋了好一会,才涨红着脸,有些扭捏的朝着陈经恬拱手道:“大哥,我……”
“呃,行了,行了……”陈经恬却打断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我兄弟,我还不了解你么。因这点事儿在过不去,岂不让外人笑死。
“反正我也是知道的,不管今日如何言语,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儿,你还是得蹦着高的反对,对吧。
“这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嘛,我们各有各的职责,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所以啊,就更不用说什么了!”
他的话,又引得了众人一番暖心的笑声,就连涨红着脸的陈经恺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陈济怀望向了林东方,又看了看陈经元,三人心照不宣的都在想,看来竟是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本来没什么大事儿,反倒弄得兴师动众了。
眼看着要办的事情,如此轻易的就完成了。众人也都松弛了下来,利用这难得相聚的时刻,亲切的互相闲谈了起来。
林东方说道:“阮琪,前些天咱们不还约着要好好聊聊么,今天不就是好机会么。恰好阮泽也在,也是刚从海外回来,正好一并谈谈见闻和感受呀。”
众人闻言,皆道“不错”,于是就顺着这个话头聊了起来。
陈阮泽最先开口道:“说起我从德国那边得到的见闻,最要紧的怕就是他们的宰相,恐将做不长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