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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丫:“我家里大人都不在家。”
雅倩:“啊!那你回来住哪啊?”
王二丫:“我有家里的钥匙。”
雅倩:“吃饭呢?”
王二丫:“我自己会做饭的。”
雅倩:“可你……晚上你就一个人在家睡?”
王二丫:“嗯。”
雅倩:“不危险吗?”
王二丫:“我把门拴好就可以了。没事,我都习惯了。”
雅倩……不能开口说话了,开口定然是要泪奔的节奏。
……
王二丫的学费自然是全免的,义务教育,九年免费读书,至于其他的书本资料要钱自己购买的,王二丫却也有钱给,不过雅倩自然不会那么做的,还问王二丫这样的学生要钱。
王二丫一周的零花钱也有十几块呢,来校后也都是存在班主任那里,雅倩一直很奇怪她怎么每大周来学校也能带上十几块钱呢,进了王二丫的家里后,雅倩知道了,这些钱都是拾破烂来的……
不过今天老师来了,王二丫没有去拾破烂,而是从家里那破烂了的柜橱里拿出来干面条,这是准备给雅倩下面条吃了。
只见身材矮小的王二丫搬着一个破板凳,站了上去,身子很是费力的样子……
雅倩:“二丫,你坐下来吧,晚饭老师请了。不要你麻烦了,我们去外面吃,下馆子好不好?”
王二丫:“不好。”
这回答完全的出乎了刘雅倩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啊?”雅倩问道。连续问了好几声,王二丫才道:“不为什么。”
雅倩看了看那橱柜里的空荡,道:“那……二丫,你这村里有小卖部吗?”
王二丫:“有。”
雅倩:“家里有没有盐了?”
王二丫摇了摇头。
雅倩:“我出去买点啊,你乖乖的在家里等着哦,老师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雅倩出了门。
坐在床边的王二丫看着雅倩的背影,眼神眯缝了起来,一股摄人心魄的寒光,露出……她手中的那干面条,寸寸断裂。根根折断……王二丫突然一手深入被窝里,须臾,王二丫拿出来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那东西,类似胎盘……
王二丫开始换被褥,动作极为麻利了。
……
雅倩从王二丫家里走了出来的时候,发觉了村里人那异样的目光……不过很显然,很多村妇都是怀有很多复杂心情的。村里的男人们更是看的呆了,但是也有别样的神情在里面。
一个石台子在那搭建的敞篷下,敞篷延伸出来,敞篷下,便是村里的小店了。许多村民们围坐在那里,调侃着什么,看着雅倩走了过来,他们齐刷刷都不做声了,看向雅倩。
雅倩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突然,雅倩发觉了,有些村民都是盖着面部了的,有的是纷纷躲避走开了,有的,明显身体哪里不对。
“大伯大妈好啊。”雅倩主动招呼了起来。
“好好好,你是?”有个老头问道。
“哦,我是王二丫的班主任老师。”雅倩自我介绍道:“我姓刘。”
“哦,原来是刘主任啊。”老头道。
闻言,雅倩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反驳什么了。
一个大妈道:“刘主任啊,你来家访吗?”
雅倩惊喜了,还知道家访啊!
雅倩:“是啊,我是来家访的啊。”
大妈:“那你白来了,她家没有大人了。”
雅倩已然明白了点什么,看来那传言,几乎就是真的了。
“那她家里的大人呢?”雅倩问道。
“死的死,走的走了。”老头道:“说起来,这个孽障还是很可怜的,不过……”
老头的话没有说完,大妈碰了他一下,老头不做声了。倒是此时,一个年轻的后生说道:“是啊,可怜的孩子。命不好,而且还是个扫把星,克父母不说,还克我们全村人。”
雅倩看向那年轻的后生,这后生的长相有点榆木的模式,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感觉,雅倩便知道,这后生没有读过几年书,这年头,不读书,真的会害死人的。而雅倩也知道,村民是质朴的,有些话,也是不无道理的。
“王二丫家里大人不在,那正好,我就家访你们下吧。好吗?”雅倩笑道。
如此平易近人的超级大美女,如此那般的天籁之音的话语,谁不想多聊一会儿吧,又是几个后生连忙的说好,那老头连忙的是拿过来一个板凳道:“做,刘主任你坐下聊吧。”
雅倩先是在小店里买了些东西,包括晚饭要用的食盐、作料和一些火腿肠什么的,还有些饮料和糖果。雅倩发了糖果给村民们后,便也就坐了下来。
……
此时,雅倩发现了一个状况,怎么村里那么多鸡胸病的人呢!难道这也是和“王二丫”有关系?
……
村民们吃着雅倩发的糖果开始说道了起来,一时之间,雅倩也听出来了大概,看来那传言还真都是的,只是这里的情况,似乎更加的严重,这里,现在不止是家家的男婴难以存活的惨状,而且很多孕妇,但是怀了男孩子的孕妇,有的便离奇失踪了,还有的是离奇死亡,要么难产母子双亡,要么就是胎死腹中。搞的现在村里的女人怀孕了,都要跑到外面生孩子了。而生了孩子回来,男孩还是活不了,没有法子,现在村民都开始往外搬迁了,只是谈何容易搬迁,这里的艰辛,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道的。
“这些,也不能都强加给王二丫的不祥吧?这是不对的,王二丫毕竟还是个孩子的。”雅倩道。
“是啊,所以我们也都只是怀疑,谁也没有对她怎么样了,王二丫这娃子她能活这么大,还不是我们给养活了的,吃百家饭的呢。”老头道。
大妈补充道:“而且为了让她能上了好学,村里还给她出了钱,让她进了私立学校上,让她学习好呢。如果在咱们这公立学校上学,可是不能学好的,学校也不管饭不管住宿的,不如这私立学校好,有吃有住的,还有小朋友在一起,多开心。对了,王二丫在学校没有惹事吧?”
雅倩:“她在学校里可是非常老实的孩子,并且,学习成绩非常好。”
“怎样!我说吧,她只克我们这村!这送走了都不行!”还是那榆木疙瘩的后生道。
一个模样倒是很激灵的道:“都是你们重男轻女的思想给害的!如果不是你们在后面指指点点,戳人家脊梁骨,会让他们家闹的这么家破人亡吗!”
这话,说出来后,立刻的,其他的村民都心虚了,不再作声了。
雅倩更加十分的痛惜村民们的质朴了,其实这事,不能怪任何的个人,这事那些遗老遗少的传统观念所害,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观念也开始了渐渐的转变了。
雅倩:“我想,这里面可能都是有些误会吧,一些巧合的事情而已,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了。我相信,如果村里再有怀孕生儿子的,肯定是没事的……”
“不好了!二狗子!你家媳妇生了啊!是个男孩!”突然,一个村妇跑了过来,嚷嚷道:“太快了,生了,这可怎么办啊!”
那二狗子,便是那个长相很激灵的那个小伙子,此时,他的脸上是一点机灵劲也没有了,只是嘴里喃喃地道:“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可能呢?明明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啊!再说了,那大肚子,蠢样子,怎么会生出来一个男娃子啊?而且她喜欢吃辣子的啊?这都怎么可能啊!”
但是,事实如此发生了。
雅倩也随着众人去了那二狗子的家里。
这生了孩子,先不说是男是女的了,家里死气沉沉的,哪里有一点喜气洋洋的气氛,大家跑来,都跟奔丧一般的,二狗子双手抱头的蹲在床边,一副痛苦极了的模样。那刚刚生了娃子的女人,紧紧抱着孩子,舍不得松开了。
雅倩:“来,快烧开水来,我给孩子洗洗。”
“洗什么洗,早晚都是活不成的了。”二狗子家里的老人道。
雅倩:“相信我,我保证这孩子能活下去。”
闻言之下,村民们立刻齐刷刷地看向刘雅倩。刘雅倩这次,语气更加坚定了:“如果再出问题,我宁愿接受惩罚,接受你们的惩罚。”
“刘主任,这事与你有什么干系啊,你不用这么劝慰我们。该来的早晚会来的,你看这孩子,哭都不哭!怕是……”
雅倩突然抱过了那孩子,一巴掌拍在了那孩子的屁股上,那孩子“哇”地一声,吃痛地哭了起来……
随即,雅倩让人把烧开的开水拿来了,并剪断了脐带……而雅倩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这个孩子的手脚是蹼状的……手指脚趾都是有肉皮给连在一起的……雅倩刚要开口,不想那二狗子说话了。谁知道这一打岔,雅倩忘了提出来了。
“不行我明天就带你们娘俩走了。晚了,就要出大事了!最多不过三天,肯定出事。”二狗子道。
“还不如今晚就走,我身体可以的。”二狗子的媳妇道。
“谁都不要走,不需要!我说了,我保证不会出事的,请相信我!”雅倩道。
二狗子看向刘雅倩,一时,还真是有点开始相信刘雅倩了。
雅倩坐在了床边,手摸着二狗子媳妇的胳膊,道:“大姐,你放心好了,你和这孩子,都会没事的,如果真是出了事,我抵命!不是三天吗?我这三天哪里都不去了,就只是在这村里,陪着你们好不好。”
二狗子的媳妇,看向了二狗子,二狗子突然的道:“好!我也就不信那个邪性了!刘主任是文化人,我信了!”
雅倩笑了。
……
反正放假三天半的时间,三天后校车来接学生,正好雅倩可以跟着王二丫一起回学校了的。
晚间。雅倩回来了,王二丫烧了开水,正要下面了,雅倩立刻把火腿肠拿出来,切成了肉丁,下在了面里,还有打了四个鸡蛋,放了作料……
喷香的面条出锅了。
王二丫吃的很香,刘雅倩看着王二丫吃着面条,雅倩笑着,突然地,雅倩来了一句:“晚上我不走了。”
王二丫似乎早已猜到了,并没有说什么。王二丫显得很沉闷,在学校里,其实也就是这个样子。
刘雅倩看了看床,发现小床上有了被褥,大床上都是干净才换了的被褥。雅倩笑道:“二丫,你猜到老师今晚不走了啊?”
王二丫点了点头。似乎不像是个小学生一般的模样。
吃过了饭,刘雅倩忙着刷锅烧水的,这农活干起来,别说,还真是……很不顺手!不过刘雅倩还是没有让王二丫自己动手。王二丫就坐在那小板凳上,看着刘雅倩忙里忙外的。
烧了水,漱洗了之后,便是睡觉的时间了,躺在了床上。别说,还真是舒服……
大床小床都是在这一间屋子里,雅倩关了灯,却托着下巴壳子,说道:“知道吗,你们村里的二狗子家里,来了一个男娃子,我去看了,好可爱的哦,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好不好。”
王二丫:“好。”
“二丫,我今天听村民……”雅倩欲言又止了。
王二丫没有做声。
雅倩:“二丫?”
王二丫:“嗯。”
雅倩:“困了?”
王二丫:“嗯。”
雅倩:“那你睡吧。对了二丫,平时你一个人在这里睡着,真的不害怕吗?”
黑暗中……王二丫的面部堙没在黑暗中,只有声音发出来:“不怕。”
雅倩:“其实……对于你的事情,老师也是多少了解了一些的,说白了,根本原因还是在你们家里人自己的身上,怨不得别人的,你……你可要记得,你们村的村民们其实都很不错的。还有……二丫?二丫……”
雅倩不再说话了,看来王二丫是睡着了。
……
夜深沉,屋外明显的想起来风声呼呼,房间里,似乎有些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发了出来,似乎跟老鼠一般的模样。
……
“二丫,你上厕所吗?”刘雅倩问道。
王二丫连忙的把被褥拉在了身上,道:“不去了。”
雅倩笑道:“我陪你去吧。”
王二丫坚持不去了。须臾,王二丫发出了些许轻微的鼾声来了。刘雅倩的呼吸,极为均匀。
……
“王二丫”离开了王二丫的身体,走到门口时,突然才猛然发现,雅倩就站在了门边。可是……
不错,猛然回头看向那床的“王二丫”惊恐的发现,雅倩明明还睡在床上啊!当然了,那个王二丫也还是睡在床上。
雅倩笑道:“憋不住啦?”
王二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雅倩一笑,道:“我是个教书的啊,其实,我还是个说书的。那么,我就来把故事补充完整吧……当年,王二丫的奶奶被气死之后,怨魂难解,于是,便借身还阳了,而借的这个身体,正是她的孙女王二丫。她在心里是疼惜孙女的,毕竟她是从大城市里过来的,而只是受不了这里人的戳戳点点,她是极好面子的。那么多年的瘫痪都没有把她压垮了,而这生男生女的,却害死了她。”
此时,“王二丫”的脸上,血清……
雅倩却不害怕的继续道:“因此,借身还魂之后,她开始了复仇计划,因为她觉得,她的这家破人亡都是村民们给害的……”
“难道不是吗?”王二丫突然插话道。
雅倩:“我觉得不是。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一种落后愚昧的传统观念所影响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其实,村民们还是质朴可爱的,不然,你的孙女还能活这么大吗?她死了,你在她的身体里,也就魂飞魄散了。难道不是吗?”
王二丫:“别拦着我了,我现在必须去做一件事!”
雅倩:“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会想法子让你安息。离开王二丫的身体。你不要再耽误了,你不能离开王二丫身体超过半炷香的时间的。”
“王二丫”说道:“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否则,我……”
雅倩:“你难道还想对我下手吗?真的不怕彻底的魂飞魄散?”
“你让不让开!”
“王二丫”看着雅倩,却说出来了一个骇人听闻,耸人颤栗的事情来……
“知道我的孙女“王二丫”为什么生成了这幅模样吗?难道你不觉得她很畸形吗?”“王二丫”如是说道。
“是的,我还注意到了今天生了的那个男婴,也是畸形的,他的手脚都是蹼状的,这点,我今天也忘了问了,自然,这是谁都不想的,不过可以通过医学治疗来休整好了,这没有什么。”
“王二丫”:“可是难道要整个村子都不停的去整容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吗?而有些畸形,是根本无法休整过来的。村里的鸡胸者,比比皆是……”
“王二丫”说到最后,雅倩似乎明白了什么来了……
“王二丫”继续道:“这种近亲的状态,不能继续下去了。”
“但是这不是你拿来害人的借口!”雅倩道:“你说实话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二丫”叹了口,终于开始说实话了:原来,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能和外界人通婚的,而那个时候,“王二丫”和王二丫的爷爷走在了一起……于是,悲剧从那个时候便开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