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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那可是老太爷给你的夜明珠,还没捂热呢就这么给了大小姐还真是浪费了。”柳姑姑有些心疼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竟然被左千鸾拿去了。
“姑姑,不过就是颗夜明珠罢了,要是我真想要还怕没有么?再说了这珠子起不到作用不过是颗死物,能起到作用才算没有埋没了它的价值不是么?”
“唉,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总是有些不甘心罢了,就凭她一个庶女配得起这么好的东西么?”
“配得起配不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说来我非常期待她戴上夜明珠的那日……”
笑,清浅而悠远,仿佛濯濯墨莲,却泛着幽静的暗沉。
柳姑姑看着这样的左芸萱,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感觉到柳姑姑复杂的目光,左芸萱嗖得收敛刚才的神情,调笑道:“好了,姑姑别生气了,赶明儿我弄几颗给玉洁冰清也带着玩玩,埋汰埋汰她。”
“噗!”柳姑姑啐了她一口:“亏你想得出来,这天下哪有丫环的带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出门的?这不是招人嫉妒么?就算是一品大员的千金也没有这么奢侈的?”
“我的丫环难道还比不是那些一品大员的千金么?”左芸萱傲然一笑。
“你啊,也不怕宠坏了她们!”柳姑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青荷那小贱蹄子居然怀了姑爷的种,倒是个心大的。”
“呵呵,这堡里哪个不是心大的?”左芸萱嗤之以鼻:“只是没想到大姐姐院里的丫环我那爹也能下手,也不怕被人知道了没了脸面。”
“哼,他是什么东西?还知道要脸么?偷食偷到了亲生女儿的房里,也不怕被天下人笑死!”
说到这里看了眼左芸萱,不好意思道:“瞧我的嘴,怎么说他也是小小姐的爹。”
左芸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柳姑姑不必介意,他可不当我是女儿呢。”
想到前世司马风对她的利用,眼变得冷冽。
“小小姐,那青荷怎么处理?先是伙同她的表哥放蛇咬小小姐,这回没咬到小小姐反而咬到了大小姐,她也知道事情不妙了,竟然她仗着肚子里的种找上了姑你,现在被姑爷藏了起来,估摸着二姨娘也一时找不到,可是她竟然敢对小小姐下毒手,咱们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了她?要是再给小小姐生出个庶弟来,那多膈应啊?”
“怎么办?”眼冷冽的看向了花园中的群芳,左芸萱嘲弄的勾了勾唇。
前世那一碗送她命的毒药是青荷亲手制的,说来她还不得不佩服青荷的悟性呢。要知道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对于毒药都是有些了解的,前世竟然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下去,可见青荷在制毒方面的天赋了。
想到这里眼中寒芒乍现,幽幽道:“既然二姨娘找不到青荷,我这么些年承了二姨娘的情,是不是该帮帮二姨娘才是呢?”
“小小姐的意思是……”柳姑姑眼睛一亮。
悠然一笑,笑得如百花齐放,却是长于冰岩之上,透着漫天蚀骨之意:“正是姑姑的意思,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二姨娘照顾我这么些年了,该为她分忧解愁才是。”
“我明白了。”柳姑姑会意一笑。
这时玉洁匆匆的走了进来,对左芸萱道:“上次那个小雨求见。”
左芸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道:“让她进来吧。”
待玉洁下去后,柳姑姑看向左芸萱目光全是钦佩之色:“小小姐真是妙计安天下,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快就成了,本来还以为得要个两天呢。”
左芸萱笑道:“说是三天不过放宽点时间罢了,只要计谋成了不过一天的时间也就够了。”
正说话间,小雨在玉洁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门后就对着左芸萱磕起了头:“小姐,奴婢小雨给您磕头了,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左芸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小雨,你这是为何?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坐着,对你哪有什么恩情了?你可是记错了么?”
小雨泣道:“小姐施恩不图报,奴婢岂是一个不知恩图报之人,今日一早小姐对奴婢说的话尤在耳边,奴婢也因着小姐说的话,一直有着求生的*。本来今日你们走后张夫人就逼着奴婢自尽为她儿子当阴妻,奴婢坚信小姐的话,威胁张氏,如果她再逼我我就让自己死无全尸,让她儿子娶个尸首不全的阴妻去,张氏这才怕了,不敢相逼,不过也就给了奴婢两天的期限,奴婢本想着实在熬不过去,就死了也要干干净净的,断不能死了死了还污了清白,幸亏心底一直坚定着对小姐的信任,没想才一日的功夫,那张氏一家竟然全死了,奴婢才知道这定然是小姐的计谋,如今奴婢也将卖身契拿到了手中,小姐,从此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这是卖身契,小姐请收着。”
说完恭恭敬敬把自己的卖身契递给了左芸萱。
柳姑姑接过一看,笑了起来。
左芸萱柔声道:“小雨,许是你误会了,那张氏既然死了,说明天亦可怜于你,也是你自身的福份,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如今你就是自由之人了,拿着卖身契回去吧。”
小雨一听就急了,拼命磕头哭道:“小姐!您这么说可是逼着奴婢去做不义之人么?奴婢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却不是蠢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氏一家突然就死了,但也知道这里面全出自于小姐的手笔,小姐既然言而有信,奴婢又岂能是个无信之人?小姐就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要是自己离开了,这还是人么?请小姐一定要收下奴婢!”
左芸萱眼微闪了闪,笑道:“这真与我无关,说来我正在想办法救你呢,没想到你却运气好脱身了呢。”
小雨抬起雾蒙蒙的眼看了会左芸萱,突然道:“好吧,既然小姐不肯承认对奴婢的救命之恩,那请小姐看在奴婢孤苦伶仃的分上收留奴婢可好?”
左芸萱笑了起来,这小雨倒真如前世般聪明,知道自己不愿意为人知道救她的原委,改用别的方法了。
不过人隔一世心思也许两样,她还想再试试小雨。
“你现在就是个自由身了,虽然说没有嫁给张家当阴妻,却也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那张家有房还有些薄产,你好好经营着过日子还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要当奴婢呢?”
“小姐有所不知,虽然眼下奴婢算是因祸得福不但没死成还得了张家的产业,但是那产业岂是奴婢可拿得了的?不说张家有旁支虎视眈眈,就奴婢那没有天良的爹也不是好相与的,恐怕这时就在盘算着怎么再卖奴婢一次了,奴婢想着与其让那没有心肝的爹再把奴婢推入火坑,不如自己先把自己卖了,卖给小姐比卖给任何一人都好呢!”
“那也说不定,也许我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好呢?想想张氏……”
小雨沾泪的眼笑了起来:“小姐能这么说说明小姐的良善呢,这天下哪有坏人说自己坏的,再说了刚才小姐还说张氏之事与您无关,这会怎么……”
余下的话她没说下去,只是对着左芸萱调皮的眨了眨眼。
左芸萱愕然,没想到倒被小雨抓了个把柄,倒是与前世一样的机灵。
小雨见左芸萱不说话,心头一凛,自知自己刚才的话有失分寸,连忙磕头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无状了,奴婢该死!”
说完就拼命的磕起了头,左芸萱哪舍得她磕头啊,立刻离座将她扶了起来。
小雨受宠若惊地看着左芸萱,傻乎乎的没有一点的表情。
左芸萱自知有些失态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倒是个实在的,如此你就留下吧。”
柳姑姑也目光柔和的看着小雨,要是刚才小雨不说她难处,而是一味说自己报恩的诚意,那么柳姑姑就不会赞同左芸萱收下小雨了,因为这说明小雨这人心思不纯,明明是想避祸却把自己说得高尚不已,这样的人怎么能让柳姑姑放心用?
而正是小雨实实在在的话,反而让柳姑姑放下了戒心。
“好了,小雨,既然你执意留下,以后就在小小姐身边侍候吧,不过你得从三等丫头做起!”
小雨大喜,感激道:“谢谢姑姑,莫说三等丫头了,就算是门前扫洒奴婢都愿意!奴婢知道自己出身低贱,还请姑姑经常提点,免得丢了小姐的脸。”
“这个自然。”柳姑姑指着玉洁冰清道:“这是小姐身边的大丫环玉洁冰清,以后你要有什么不懂问她们也行,你们认识一下吧。”
“请两位姐姐以后多多照应我!”小雨讨好的对着玉洁冰清行了个礼。
冰清淡淡地笑了笑,态度虽然不热切倒也算得上不错。
“小雨,来,我带你去你的屋子。”玉洁性子比较柔和,直接笑眯眯的走到小雨身边,拉起了小雨看了看道:“没想到小雨也是个美人胚子呢,小姐这回可赚了。”
柳姑姑啐道:“小蹄子尽胡说八道,咱小小姐又不是什么公子哥,收个美丫环就是赚了!”
“呵呵,姑姑又骂我了,我这不是想让小雨轻松点,不要害怕么?你这么一骂,恐怕小雨又紧张了呢。”
柳姑姑瞪了她一眼,却是慈爱的眼神。
小雨见了更是坚信自己投到明主了,下定决心要好好侍候左芸萱,哪怕是舍了命去也要保护好左芸萱。
她不是傻子,从进了堡就知道其实这个看似风光的嫡小姐确是步步危机,不过她想着自己这条命也是白捡的了,多活一天也是赚的,所以打定主意就算是为了左芸萱送了命也不在乎。
跟着玉洁走到门口,看到门外艳阳高照,倒是有些恍惚……突然,她脑中仿佛闪过一道画面,那雷雨交加的轰鸣炸的她脑中一疼,她似乎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泣叫:以后奴婢不要叫小雨了,奴婢叫晴儿……呜呜……小姐,奴婢以后叫晴儿!再也不会下雨了……
瞬间,她呆在那里,泪如雨下。
“小雨……小雨……”玉洁扯了扯了哭得不能自己的小雨,哪知道小雨甩开了她的手奔向了屋里,扑通一下跪在了左芸萱的面前。
“小姐……奴婢要改名!”
左芸萱僵了僵,只觉脑中闪过一抹未明的东西,眼眶一酸:“你……要改什么名?”
“奴婢要……呜呜……要叫晴儿……呜呜……这样就不会再下雨了!”小雨哽咽不已,哭得肝肠寸断。
晴儿?不会下雨了!
轰!
仿佛一道焦雷炸开了左芸萱的脑仁,雨,滂溥的大雨,下得人心冰凉,血,婉延的雨,被雨水瞬间冰淡……
美人……殇……无痕……
脑中一片的空白,突得她晕了过去。
“小小姐……小小姐……”柳姑姑吓得尖叫起来,小雨也吓得呆在那里。
突然她扑到了左芸萱身边,拉起了左芸萱的手,死命的掐左芸萱左手心的劳宫穴,压了一会儿又按压了神门穴……
终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左芸萱幽幽醒来,小雨如释重负地笑了。
她拍了拍胸口道:“还好动作快,否则小姐又该为这气短的毛病吃苦头了。”
从左芸萱晕倒到醒来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可在这其间小雨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习惯得仿佛修习了千百遍般,直到左芸萱醒后,小雨才讶异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熟练。
而听了她这话,柳姑姑与玉洁冰清则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柳姑姑直接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小姐有心慌气短的毛病?”
要知道左芸萱这心慌气短的病是瞒着所有人的,除了柳姑姑与冰清玉洁,就连李大夫都瞒着的,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可能知道?
“奴婢……奴婢……”小雨呆呆地看着左芸萱,突然哭了起来:“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看到小姐晕了就条件反射般这么做了。”
柳姑姑怎么可以相信,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柳姑姑……”左芸萱轻扯了扯柳姑姑的衣袖摇了摇头。
柳姑姑这才不再追问小雨,只是眼中始终多了几分戒备。
左芸萱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雨,盯着她的发旋看了会,突然轻柔一笑:“晴儿确实比雨儿好听,你以后就叫晴儿吧。”
雨儿,不,现在是晴儿了,喜极而泣:“奴婢以后是晴儿了,再也不会下雨了。”
“嗯。”左芸萱点了点头:“你下去休息吧。”
“是。”晴儿对着左芸萱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直到晴儿的身形消失了,柳姑姑才不赞同道:“小小姐……”
“柳姑姑不要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她没问题,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以后也许有机会我会说的!”
说到这眼幽幽的看向了窗外,仿佛是穿透窗外风景而看另一个世界。
柳姑姑轻叹了声,对玉洁冰清使了个眼色,几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了左芸萱一人。
到了外面,玉洁有些焦虑:“姑姑,小姐怎么这么相信睛儿,那个睛儿看着有些诡异。”
柳姑姑抿着唇不说话,过一会才道:“既然小小姐相信她,你们就试着接纳她,不过暗中多些心眼是必要的。”
“姑姑放心吧,这点分寸我们还是有的。”冰清笑道:“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张家怎么一天就没了呢?好姑姑快跟我们说说吧,我们这心啊跟个猫挠痒痒似的,难受着呢,难道你想把我们憋死不成?我们要憋死倒是无所谓,可我们要是死了就别人给您养老送终了!”
“啊呸!”柳姑姑一把揪着冰清的耳朵啐道:“小蹄子,亏得我这么疼你们!真白养了两只白眼狼了!”
冰清哎呦呦地叫道:“疼,疼啊,姑姑,您可真能下狠手啊,这揪的是我的肉,心疼得还不是你自己?”
“呸!小蹄子,我才不心疼呢!”柳姑姑虽然这么说,却笑着放下了手。
冰清假装揉了揉的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姑姑。
玉洁撒娇道:“姑姑,好姑姑,快把原委跟我们两说说吧,我们也跟着小姐学学长些智慧不是么?”
“这话还说到点子上了,说来小小姐真是睿智无比!不愧是左家堡的传人!”说起了左芸萱,柳姑姑眉飞色舞起来。
“今儿一早小雨……噢……不,是晴儿不是被她爹方老三卖给了张氏了么,你们也看到了张氏是个不讲理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让晴儿当阴妻了,咱们小小姐自然不能跟她强抢人,于是只能另辟溪径了。”
“怎么个另辟溪径法?”
“这个说来小小姐还真是观察细致,计谋无双呢,别人看那方老三与张氏打架是看个热闹,而小姐却是在他们打架时,就把张氏家里的事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原来张氏的二儿子虽然才十四岁,却也是个好赌成性,而且还是花街柳巷里的常客,这母子俩更跟张氏那个当龟公的老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事没少干过!
而就在张氏与方老三打闹之时,小姐还看到有个孩子偷了从赌场出来的人的钱,那被偷的人抓小孩时,跑到了张氏住的那条巷子,却正好被巷子边上站着的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给打掩护给糊弄过去了,所以小姐就有心打听了下那女人的底细,却听说那女人是个跑买卖人的妻子,平日就不怎么安份,经常勾搭着赢着钱的赌徒行那不要脸之事,不过那女子的夫家有兄弟俩,而且……。”
“而且怎么了?”
柳姑姑想到左芸萱说起那女子竟然一人服侍兄弟俩,不禁俏脸一红,啐道:“该你们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问什么问?反正那兄弟俩啊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平日经常在外面跑买卖不怎么着家,那女人平日与那小小偷勾结偷赌坊人的银钱,偷到了就坐地分赃,要是偷不到,就把那赢钱的人拉回家去,勾引一番让那人把钱吐出来,不过这都是瞒着那兄弟俩的。”
“啊呸!”玉洁红着脸道:“真是个不安份的。”
“可不是怎么的!”柳姑姑也鄙夷不已。
“可是姑姑,这小雨的事跟偷钱的事有什么关系呢?”玉洁好奇不已的问。
冰清瞪了她一眼道:“别打岔,姑姑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柳姑姑得意一笑:“要不怎么说咱们家的小小姐聪明呢,是旁人看了也就看了,听了也听了,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在那瞬间,小小姐就想到了救晴儿的计谋了。”
玉洁与冰清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可是眼睛晶亮晶亮的,全是对左芸萱的敬佩之色:“柳姑姑,快说说,到底小姐是怎么就在须臾之间就想出了计策的呢?”
柳姑姑与有荣焉道:“那张氏的二儿子不是好赌么?小小姐就让我找了一个人去跟张氏的小儿子赌钱去,结果今天一上午就输给了那张小二五十两银子。那张小二得了银子喜出望外,兴奋不已。”
“咦?怎么算计张家却成了把钱送给张小二去了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财不露白,你想想五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普通人家两年的收入,怎么会不引起人眼红的?”
“噢,原来小姐是想借着那赌坊的手处置了张小二啊!”
柳姑姑白了玉洁一眼,嗤之以鼻“说你平日不动脑子,你还真不动脑子,要是张小二真是在赌坊死了,究其原因,还不查到那输钱人的身上?虽然这事咱们做的隐蔽,但反常即妖,你想想一个平地而起的人突然输给了张小二五十两银子的巨款后却全然不见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会联系到晴儿身上,到时谁得到晴儿谁就是嫌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那张小二是怎么死的呢?”
柳姑姑不屑一笑道:“怎么死的?死在女人身上的呗!”说到这,看了眼玉洁冰清有些不好意思道:“按说不该跟你们说这些,不过好歹你们也是堡里长大的,那些腌臜事也没少听,我索性就说了吧。”
主洁笑道:“我们捡重点听。”
柳姑姑白了她们一眼道:“之前不是说小姐看到有个孩子偷了出赌坊人的钱后被一个女人给掩护跑了么?所以小小姐就知道只要赢钱的人一定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但那小孩也是有选择性偷的,偷的都是些后台不硬的或是外来客的,本地的人本来那孩子是不会下手,所以为了怕小孩漏过了张小二,小小姐有意让张小二赢了这笔巨款,试想,重利之下那小小偷怎么可能不心动?
事实也如小小姐所料,那小偷果然下手了,不过立刻被张小二发现了,说来这也是小小姐算计人心的厉害之处,要是一般人被偷了未必马上发现,但五十两银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一笔巨款啊,所以张小二一直不停的搂着,就在被偷的那瞬间,他就发现自己被偷了,所以自然疯了似得追小偷去了。
这小偷年纪虽小,但胜在身子灵活,而那张小二虽然年轻但却是掏空了身子的人,所以一个占了机灵的优势,一个占了年青的便宜,却始终差了几步追不上,不过追上也是时间问题。
小偷的行动轨迹一如小小姐所算计,眼见着快被追上了,就跑向了张氏住的小巷子里,那不安份的女子眼见着小偷跑不了,自然按着常用手法,把小偷的钱抢下来,却把小偷放了去。
待张小二接到女子还来的钱后自然是心中感激,再加上女子有意勾引,两个自然是水道渠成,就回屋里做下了那等事来。
不过这两个无耻的人又哪知道这时本该在外做生意的兄弟却偏偏这时候回到了家里,看到自己的婆娘竟然给他们带上了绿帽子,哪还搂得住火,直接把张小二打了个半死,这不打完后回到家里就死了。
那张夫人见自己的大儿子才死这小儿子又死了,本来就身负重伤登时一口气没抽上了来死了,这不晴儿就被小小姐救出来了么?”
玉洁赞道:“小姐果然是妙计安天下,不过也好巧那家兄弟两回来,不然岂不是白瞎了那五十两银子?”
“扑哧!”冰清点了点玉洁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傻妮子,这兄弟俩好端端地在外面做买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回家?自然是柳姑姑着人将他们兄弟俩引回来的啦。别说小小姐这算计的时间还真是掐得准,从赢钱,抢钱,勾引,到兄弟抓奸,这时间是差一点,这个计划都可能不能完成!”
柳姑姑也笑道:“冰清说得没有错,是我让人跟那兄弟说有笔大生意要做,他们才急急赶回来,本来是想回家换了身衣服来谈生意的,没想到撞上了老婆偷人之事,自然下手毫不留情了。”
“怪不得回家时,小姐要马车停下来在赌坊门口看了眼,原来就是在那里看小偷都找什么人下手呢。”
柳姑姑叹息道:“小小姐真是不容易啊,小小年纪就算计的这么精准,这得吃多少苦才有了这般的筹谋啊!”
玉洁与冰清也沉默不语,露出了心疼之色。
“好了,这晴儿算是不着痕迹的救回来了,小小姐身边总算是又多了个可用的人,你们看着点,要是看着还行,没有什么不妥的就好生的培养,争取早日给小小姐使唤上。”
“是,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的!”说到正事,冰清玉洁都神情端庄。
柳姑姑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道:“二姨娘一向对小小姐是关爱有加,小小姐听说二姨娘在找青荷,想为二姨娘分担一二。”
冰清笑了起来:“二夫人屋里的二等丫环芽儿一向跟二姨娘身边的青凤亲厚,所以跟青荷也是比较熟的,而且芽儿的表兄是姑爷身边的侍卫,所以芽儿能了解姑爷身边的事也是可能的。前一阵子芽儿打扫屋子时不小心打翻了二夫人的一只花瓶,芽儿吓得求到了我这里,我看那花瓶虽然值上百两银子,倒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而芽儿为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就让库里把那同样的花瓶补上了,芽儿对我倒是感恩戴德呢。”
柳姑姑笑眯眯道:“好,那你去跟芽儿聊会天吧,这说不定堡里又要添丁了,可是大喜事呢。”
冰清会意一笑,顾自找芽儿去了。
柳姑姑对玉洁道:“咱们院里有一个三等丫环叫粉妆的好象是青荷的同乡吧?”
“岂止是同乡,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不过那丫头比较木枘,青荷又一直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环,所以并没有多少来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柳姑姑眼闪了闪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玉洁眼一亮:“我明白了,等冰清办完事了,我安排下去。”
第二日,左芸萱刚梳洗好,玉洁就走了进来,不悦道:“小姐,老爷来了。”
左芸萱秀眉轻挑,奇道:“这么早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倒不象是有什么事,这会正悠闲地坐在外厅呢。”说起司马风玉洁一脸的不屑。
“我知道了,就说我马上出去。”
待玉洁出门后,左芸萱出神了一会,突然唇间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才站起了身。
“爹爹。”左芸萱款款走到了大厅,对着司马风行了个礼。
司马风见了立刻站了起来,慈祥地笑道:“快起来吧,父女之间不用这么多礼。”
左芸萱笑了笑,坐在了司马风的下道,柔柔道:“爹爹怎么这么早来到女儿这里,可有什么吩咐?”
“瞧你这孩子说的,难道爹爹我只有有事才找你么?”司马风没好气的瞪了眼左芸萱,故作亲热。
左芸萱羞赧一笑“倒是我的错呢。爹爹可曾吃这早饭了?”
“还没有。”司马风感慨道“说来好些日子没跟你一起用早点了,这两天你也受委曲了,爹爹心疼啊,所以今儿一早爹爹想着跟你一起用餐,咱们父女也亲近亲近。”
左芸萱感激道:“还是爹爹待我最好。”
“那是自然,爹爹是你唯一的亲人,不疼你又疼谁呢?”
论血缘你确实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却不是你唯一的血脉!左芸萱暗中嘲讽,脸上却愈加恭敬。
不一会,早餐如流水般送了上来。
看着精致的早点,司马风若有所指道:“二姨娘倒是对你还不错,不曾虐待你。”
柳姑姑不屑的勾了勾唇道:“姑爷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二姨娘不过是个妾,吃的用的都是堡中给的,说得好听些她是侍候姑爷的人,说得难听点不过是堡里的奴婢,一个奴婢要是敢虐待主子,那就得打杀了出去了!”
司马风脸一沉,阴冷地瞪了眼柳姑姑。
柳姑姑直目而视:“怎么?姑爷认为我这话说错了么?还是说姑爷的心里把二姨娘一直当成了比小小姐还高上一等的人?”
“……”司马风默然不语,回过头看向左芸萱时,见左芸萱亮晶晶的眼一副求答案的神情,心头一凛,连忙解释道“萱儿莫听你柳姑姑胡说,一个小妾在爹爹的心中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左芸萱的脸瞬间笑了,如百花争芳,鲜艳动人,那一笑间的神韵却让司马风一愣,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你……”司马风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欲抚向左芸萱的小脸。
柳姑姑脸色巨变正要喝止时,左芸萱假装手帕掉在了地上,低头捡了起来,笑道:“爹爹自是最疼我的。”
手落空之时,司马风心神一颤,待听到左芸萱熟悉而清脆的声音时,脑中立刻清明起来。
他尴尬的收回了手,讪笑道:“不知不觉萱儿长这么大了,倒是更加象你娘了,刚才那瞬间我倒仿佛看到了你娘。”
左芸萱感动道:“爹爹对娘的情意真是让女儿敬佩,这世上薄幸男子比比皆是,象爹爹这样十年如一日的想念着娘的重情男子真是少之又少。女儿还听说爹爹从来不让那些姨娘触碰娘留下来的东西,碰到后立刻会遭到爹爹严厉的惩罚,女儿深感欣慰。”
司马风听了眼微闪了闪,有些探究的看向了左芸萱,看到左芸萱一脸的儒慕之色,才神情松懈下来。
感叹道:“我与你娘乃是情投意合,为她做这些也是份所应当的,说来我也有些愧对你娘,这些年我也纳了些小妾,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女儿知道爹爹心里其实只有娘一个人,就算是二姨娘,花姨娘还有李姨娘也是爹爹在娘的强求下不得已纳下的,在爹爹眼中她们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爹爹心中从来没有她们的存在。就算爹爹最近收了些通房什么的,也是因为她们长得跟娘有一些相似,爹爹只是借此一解对娘的相思之苦罢了,别人不理解爹爹,女儿却是知道的。”
“唉,没想到最了解我的竟然还是我的女儿。”司马风大为欣慰。
他为人其实非常好色,这自从左瑾死后纳了不少的妾室,可是始终怕别人诟病他,现在左芸萱替他这么一解释,他心态立刻平衡起来,甚至认为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表达对左瑾的情义。
一顿饭下来,司马风是吃得非常高兴,左芸萱却恶心坏了。
待两人漱完口,坐下后,又聊了会天,司马风试探道:“萱儿,你二姨娘昨日被老夫人砸破了头,爹爹恐怕会给二姨娘留下疤痕,这二姨娘虽然说只是个妾,倒是为堡中之事尽心尽力,眼见着又快到赏荷节了,要是带着疤痕待客总是对客人的不敬。”
左芸萱笑道:“爹爹这话说得有理,本来我早该拿些左家堡的秘药去腐生肌膏去,可是您也知道,我前天受了伤,身体一直没得利,再加上大姐姐的事,一晚也没睡成,昨日在老夫人那里又……”说到这里她微顿了顿,逼出几滴泪在眼中转了转。
司马风立刻安慰道:“别哭了,你受了委曲爹爹都知道,不过老夫人是你的祖母,即使有些过份你也就体谅着些吧。”
“嗯,女儿知道,不为别的,为着爹爹的声名,女儿也不能记恨上老夫人,相反只会更孝顺老夫人,总有一天老夫人会知道谁是真心孝顺她的。”
司马风欣慰道:“你这么想就好了。”
左芸萱这才道:“所以昨日回到琳琅阁后我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今天一早才想起二姨娘的事来,本来想让柳姑姑拿些秘药去给二姨娘,可是突然想到过了这么些时辰了,就算是左家堡的秘药也不管用了,所以我还想是不是请李大夫去宫里求些玉液生肌膏来给二姨娘呢。”
司马风脸色一僵,有些懊恼,昨儿个二姨娘就哭着求他找左芸萱,偏生花南来找他,被花南一来二去的小意温存勾起了性子,他倒把这事忘记了,今儿一早就来找左芸萱,想把去腐生肌膏弄些去给二姨娘,倒忘了时效性这事了。
他皱着眉道:“宫里的玉液生肌膏你二姨娘也是能弄到的,就不用劳烦李大夫了。这天气不早了,爹爹还有些事,就先去办事了,你身体受了伤,多休息休息,免得伤了身子骨知道么?”
“谢谢爹爹的厚爱,女儿省得。”左芸萱感激莫名的站起来恭送司马风。
司马风见左芸萱这么孝顺,刚才的一点不愉也忘了,反正二姨娘最多跟他闹闹,还怕了二姨娘不成?
待司马风走后,左芸萱冷笑一声,淡淡道:“把门关上,今天什么客人都不见。”
“是。”
玉洁快速的吩咐下去,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柳姑姑不屑道:“什么东西?一个妾也敢用左家堡的秘药!”
左芸萱勾唇一笑,美眸含讥:“人家可不把自己当妾,只当自己是左家堡的女主人呢!”
“姑爷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小小姐都说成这样了,还能开得出这口来!”柳姑姑说起司马风来更是透着鄙夷,不过想到昨天左芸萱交待的事,又笑道:“说来还是小小姐聪明,让人在花姨娘那里透口风,说二姨娘要让姑爷找小小姐要去腐生肌膏,那花姨娘才会眼巴巴的白日宣淫。”
“嘿嘿,别看花姨娘外表柔软顺,其实也是个心大的主,以前爹爹疼爱二姨娘,她不敢做什么,这两天的事爹爹对二姨娘是有些不喜的,她怎么可能不跳出来落井下石?何况她只是拉着爹爹欢好,这种事就算爹爹怀疑也找不到证据,谁规矩自己的小妾跟夫君亲热,还得把所有的事都考虑了?她要是不出面,倒让我低看她了。”
“还是小小姐把人心算得精准,这下二姨娘是破了相了,额头上那两个口子就算是宫里的玉液生肌膏也不可能全遮住了。指不定要怎么跟姑爷闹呢。”
“闹呗,还能闹到哪去?爹爹虽然有些忌惮她,但她到底是个女人,还能反过天去?而且她要不闹才不好呢,她越闹只会让爹爹跟她越离心,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么?”
“只怕前面拒狼后面迎虎,这么看花姨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要知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柳姑姑忧心忡忡道。
“这只要渣爹不死,女人就会如水般送上堡中,这防是防不了的,不过花姨娘再心大也没用,她的身份就是她的硬伤,没有娘家的人再厉害也是枉然!”
柳姑姑这才释然:“小小姐说得极是。”
“咣啷!”二姨娘狠狠的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美目狰狞:“花南,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阴我!我跟人誓不两立!”
青凤见了讨好道:“夫人,老爷怎么能这么对您?这些年来您给堡里作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是要个小小的去腐生肌膏,老爷居然被花姨娘那狐媚子勾得忘了,夫人,您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要去老爷那里讨个公道!”
“啪!”二姨娘一个耳光甩向了青凤,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小贱蹄子,你这是想害我么?明知道老爷对花南那狐媚子心疼着紧,你让我跟老爷去闹,这不是送上门让老爷不待见我么?跟你那没用的妹妹一样,没帮上主子却害了主子!”
青凤疼得直抽抽,却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待见二姨娘气稍顺了点后,才抽噎道:“奴婢不敢害夫人,只是想着老爷这事没能给夫人办成,心里总是会对夫人有些歉意,夫人如果给花姨娘上些眼药,老爷怎么也会对花姨娘心里有些膈应。”
二姨娘听了眼微闪了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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