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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方大人还是思虑周详在签字画押也不迟。”木大人挥动手臂。
“也好。”方正提高了声调,“秦仵作,我们一同去探望木夫人吧。”
“好。”秦锦绣早已麻利地用浸满白矾水的薄纸沓下姜虎的认罪信函,并将原始的信函送还给木大人。
木大人并未在意秦锦绣的小举动,而是焦急地将秦锦绣和方正引到铺满鲜花的卧室。
只见木夫人今日穿了件藕色的衣裙,头上斜插着一朵洁白的百合花,百合花的花蕊已经剪得干干净净,刚好映衬木夫人白皙的肤色。
“岚儿,我来看你了。”木大人目光柔和地看向床榻。
丫鬟春晓忙端来热茶,低声说道:“夫人今天醒的早,这会刚刚睡了。”
“哦?”秦锦绣抬起手,在木夫人眼前晃了晃,随即微笑着说:“她没有睡觉,只是见到我们前来,故意装睡而已。”
“真的吗?”木大人惊喜地握住木夫人的柔荑。
“哦?”秦锦绣径直地抬起手,在木夫人眼前晃了晃,随即微笑着说:“她没有睡觉,只是见到我们前来,故意装睡而已。”
“真的吗?”木大人惊喜地握住木夫人的柔荑。
“当然是真的。”秦锦绣微笑地坐在木夫人面前,轻声说:“木夫人,别调皮了,我们现在开始做个小游戏,好不好?”
木夫人的眼球似乎动了一下,苍白而僵硬的脸颊也有了一丝生机。
秦锦绣喜上眉梢。
就在木大人和丫鬟春晓迟疑不解的时候,方正已经将《千字文》缓缓翻开,展现在木夫人面前,逐一点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而秦锦绣在一旁细心地观察,希望能够通过眼神与木夫人找到一个共同的切合点。
但是可惜,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木夫人依然毫无知觉,一切看似地片刻停留都是假象。
无论秦锦绣和方正如何耐心指点,木夫人都不为所动。
“木夫人?”越戳越勇的秦锦绣始终没有轻易放弃,依然在执着地试探着。
一旁配合的方正也渐渐找到了适应木夫人的最佳频率。
两人一边指着《千字文》中的大字,一边慢悠悠地问着,井然有序。
木大人更是焦急地握住木夫人的手,“岚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木夫人的眼球突然间顿住了,晦暗的眸光中放出星星光泽,但只是微微一瞬,便马上闭上了双眼,像是睡着了。
“岚儿。”木大人惊愕地不知所措。
秦锦绣却喜悦地喊道:“她听到了,听到了,我们成功了,她果然听得懂我们说话。”
“真的吗?岚儿。”木大人激动得哽咽落泪,深情地呼唤,“岚儿,岚儿。”
“木大人稍安勿躁。”方正轻轻拂过木夫人的手腕,静心听过后,拱起双手,“恭喜木大人,木夫人并无异样。”
“那是不是说,今后,我和岚儿可以聊天了?”木大人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那还看木夫人大脑的损伤程度。”秦锦绣坦言,“不过,请木大人放心,依照渐冻人的病症,大脑一般是不会受到损伤的。”
“多谢方大人,多谢秦仵作。”木大人再次行下大礼。
“木大人无需客气。”方正将《千字文》放到木大人手里,“之后,就辛苦木大人了。”
“不辛苦,为了岚儿,做什么我都愿意。”木大人深情款款地看向床榻上的木夫人,眼角渐渐湿润。
这时,从外面跑来个官差,站在门口恭敬地禀告:“启禀木大人,梅林来人了,说是接方大人和秦仵作回去,好似很着急,马车已经在县衙外候着了。”
“哦?是不是我爹的病情又反复了?”秦锦绣面带焦灼地问道。
“这个……”官差摇了摇头,“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是急事,还请方大人和秦仵作快些回去吧,免得耽误了事情。”木大人宽容地说:“我也正好和岚儿多加练习《千字文》”
“也好,那我们明日再来。”方正也缓缓起身,与秦锦绣离去。
马车一路狂奔,很快便回到了梅林。
令狐秋和顾砚竹早等候多时。
“怎么样?找到了吗?”秦锦绣紧盯着令狐秋。
“这世上哪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令狐秋高傲地抬起头。
“快拿出来。”秦锦绣推搡了令狐秋一下。
“在我这里。”顾砚竹微笑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
方正接过纸,与秦锦绣在京城县衙沓来的信函开始认真地相互比对。
秦锦绣也伸长了脖子,注视着两张纸张上的笔迹。
良久,方正神色凝重地收起纸张,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样?”令狐秋谨慎地问道。
“从下笔的顺序、力道上来看,这是同一人所写的。”方正笃定地说:“只是这封绝笔信函,显然字迹略微潦草、凌乱,说明姜虎当时在写这封信函时情绪波动极大。”
“你不过眼花了吧,这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写的?”秦锦绣一把抢过方正手中的两张信函,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令狐秋找来的这张纸上的字迹很工整,而认罪书上字迹非常潦草,分明是两个人所写啊。”
“我来看看。”令狐秋也忍不住性子,好奇地接过秦锦绣手中的两张纸,“嗯,虽然两张纸上的字迹有所不同,但根骨未变,应该是同一人所写的。”
“不错。”方正附和地点头,“正如令狐兄所说,这两张纸上的字迹都出自姜虎之手,姜虎以武为生,所以字中少了文人的飘袅,根骨极硬,我们是不会看错的。”
“好吧。”秦锦绣放弃了自己固执的想法,“那就更不对了。”
秦锦绣叹了口气,“姜虎既然已经做好替人认罪的准备,又为什么被杀呢?”
“因为他想袒护凶手。”方正一语道破。
“袒护凶手?”令狐秋努了努薄唇,“他什么要袒护凶手,他疯了,还是傻了?”
“一般来说,这类的替人认罪的案件都有共同的相似之处。”秦锦绣讲起了犯罪心理学,“其一,便是被凶手挟持,不得已而为之,这类案件占据替人认罪案件职工的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也就是一百个案件中,就有五十个不得已的无辜之人。”
秦锦绣举起了柔细的手指,“其二,便是心甘情愿替人认罪,而这类人,大多与凶手是血亲关系,也就是娘亲替孩儿认罪,哥哥替弟弟认罪,这类案件占认罪案件中的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第三嘛。”秦锦绣顿了顿,“便是与凶手达成某种协议,自愿替人认罪,这类案件占据替人认罪案件中的百分之十五。”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方正对秦锦绣的理论非常感兴趣。
“呃。”秦锦绣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剩下的百分之十,便是其他情况,一般来说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总之,每个案情都不一样,各有各自的特点,也不能千篇一律。”
“哦,原来如此。”方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们说,姜虎属于那种情形?”
“我去过姜虎的家中,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本是战乱中的孤儿,父母被外族所杀,自幼在军营中长大,后来因为军功卓越而入选了御林军,但他毕竟根基不深,性子又直,被挤兑到京城县衙当捕快,这一干,就是好多年。”令狐秋情绪失落地讲诉姜虎的悲惨故事,“后来,他成了亲,原本以为从此以后就安定了,却万万没想到,他的妻子身子娇弱,很快就撒手人寰了、”
令狐秋随手抓了根梅树的枝条,胡乱地拍打在空中,“从此姜虎一直孤身一人生活,他从没有流连过烟花之地,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只是有时喝点酒,借酒消愁吧。”
“既然姜捕快独自生活,万世不求人,那就应该不是被凶手挟持,而故意写出替人的认罪书的。”顾砚竹沉稳地分析。
“那或许就是心甘情愿为之,或是与凶手之间有秘密的约定。”秦锦绣的脑海中不停回旋着一张张京城捕快的面孔,希望从中能找到些错过的线索。
“这就是姜虎在赵记老铺与凶手见面的原因。”方正目光深邃地说:“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又有什么交易呢?”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姜虎都死的冤枉。”秦锦绣咬着牙根儿说:“因为凶手是有备而来,他带了一只有毒的壁虎,姜虎因此而送命,或许他到死也没有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他。”
四人都沉默无语,盯着梅林中盛开梅花而怔怔出神,世间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捉摸,猜得出开头,却难以预料结局,尤其是凄惨又神秘的结局,更让人唏嘘不已。
“对了,那粒朱砂丸,太医院的翘楚们是怎么说的?”率先回神的秦锦绣低声而语。
“别提了,那些老头子说得都不一样。”令狐秋满脸不耐烦的样子,“真都是一群庸医。”
“不一样?”方正疑惑不解,“他们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