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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恐怖的真相

我的大脑突然有一条银色的闪亮的光线横着穿插而过，耳朵不断发出嗡嗡的耳鸣声音，太阳穴两边一针一针的刺痛。我捂着大脑两边，瞪大着眼睛，突然看到了那一段空白了的记忆。

那一天，在老虎坳，龙婆婆和黄半仙决斗时候，金正华捂住了我的眼睛，可是我因为好奇心过于剧烈，所以忍不住扯开了金正华的手，看到了一些画面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然后我再苏醒过来的时候，这一段记忆是空白的。

可是，我现在看到了这一段失去了的空白的记忆。我因为过于恐惧而全身都在颤抖，这是我最恐惧的一次，我从来没有恐惧到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地响起来。在此之前，即使是最害怕的那一次被烟鬼四四叔追杀躲在床底下吓得差点晕厥过去，也没有现在如此厉害。

这种恐惧源自于我的内心，它在我体内不断翻滚，咆哮，不断地将我吞噬，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黑洞。我的眼泪不断流下来，我哭着对金正华说：“胖子，胖子，我们不要理会了，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们现在离开村子，去其他地方，去北方。。。。。。”

可是，金正华怎么肯走呢？

他的精神也处于崩溃的边缘，已经走不了。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被自己的精神所困，我们，我们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笼子里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金正华现在就只会尖叫着说这一句话，除了这一句话，他已经不会再说其他。我也是，除了不可能之外，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红色巨大棺材里面的老祖宗，开始慢慢从棺材里面坐起来。是的，棺材盖子已经被金正华打开了，那个神秘的令人恐怖害怕的老祖宗，也是时候，露出她最后的真面目了。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龙婆婆，缓缓地从红色棺材里面冒出来。她花白的头发在怪风之中好像白色的水母那些白色的触手，不断蠕动飞扬着。她看着我们，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老祖宗居然是龙婆婆，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为什么老祖宗会是龙婆婆？这不可能的，那个恐怖的龙婆婆，为什么会是龙婆婆？龙婆婆到底是谁？她不是最疼爱金正华，最关心我的么？

——

当我扯开了金正华的胖手，去观看黄半仙和龙婆婆的的决斗的时候，我看到的画面是那么的恐怖吓人，我看到龙婆婆身上生长出来很多血淋淋的骷髅头，以及很多灰色的死人头，我看着那些灰色的死人头，发现自己认出来很多，都是我们村子里面的人，他们露出痛苦的扭曲样子，不断攻击着黄半仙。黄半仙被这些人头围住，动弹不得，然后他整个身子被这些人头贯穿而入，他就一动不动了。龙婆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她轻轻地动一下手指，黄半仙就非常惟命是从地走了过来。然后，我看到龙婆婆的身子在变化，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干尸一般的东西，她的头颅插满了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宝石，石头——

我吓得叫了一声，然后龙婆婆猛然地转头，她恐怖的大脸那一双深红色的眼睛瞪着我，我晕厥了过去……

这就是那段我空白了的记忆。我相信之所以失忆，记不起来，就是因为龙婆婆动了手脚的缘故。现在，我看着龙婆婆，我哭着说：“龙婆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龙婆婆说：“没有为什么。世间所有的事物，因果循环，所有的事情发生，都有它的原因。”

“龙婆婆，你就是老祖宗？我看过你的真面目，你在和黄半仙决斗的时候，你变成的那个人头上插满了宝石，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老祖宗的时候，我见到过它的手指，它的手指就是插满了宝石。”

“小丽，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龙婆婆笑着说，“可是你后来也很蠢。那一次你去我家竹林的时候，你曾经遇到过，你明明看到了我，可是你并没有完全怀疑。”

“嗯，我怎么会怀疑你呢龙婆婆，我，我那时候也只是以为我看到的只是你的鬼魂罢了。”我努力地让自己振作，因为金正华已经完全崩溃，而我必须要知道真相，“可是龙婆婆，有一些事情我不懂，上一次在这里当我趴在棺材的时候，我衣领上贴着的符纸射入了棺材里面，那时候虽然我没有看到里面的人，但是我感知到里面是有人的，棺材里面那时候的那个老祖宗，肯定不是你。”

“呵呵，没错，那时候在红棺材里面的人，并不是我。其实，你第一次和第二次面对的红棺材里面的老祖宗，其实并不是我。”

我再一次糊涂了。

“我有一个死对头，她就是老祖宗，我生存的目的是要杀了她，可是她道术比我高，而且她已经修炼得不人不鬼，我无法杀得了她。而为了修炼邪术，她需要得到你的血。至于为什么她要得到你的血，我并不知道。不过，既然我知道了她的目标是你，我自然需要来一个借刀杀人。不错，我利用了你。你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能够见到鬼，其实是我制作出来的，这只是我对抗老祖宗的整个计划之中的一部分。老祖宗需要你，那我就来一个顺水推舟，把你送到她前面。”

“所以，所以你才会写信给我妈妈，把那个符纸帖在我的衣领下面。其实这个目的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利用我靠近老祖宗棺材的时候，趁着他不注意，攻击她？”

“是的。为了消灭她，我整整计划了十年。还好，我耐得住时光。”龙婆婆笑着，双手抚摸着棺材板的边缘。

“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么？”

“不，她和我无仇无怨，我之所以能够沉下心来花10年时间对付她，是因为我需要取代她。”

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龙婆婆和那个原来的老祖宗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已经没有兴趣想去了解。人性太过于复杂了，复杂到不是我现在这个年纪能够了解清楚的。

我只是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龙婆婆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老祖宗，但是她为了取代老祖宗，而作出了很多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就是说，黄半仙中的虫蛊，也是龙婆婆弄出来的。

“为什么，奶奶，小福不是一直你养的么？这个阵法就是你布下来的，因为你知道小福熟知这个阵法，所以——”金正华终于站立起来，看着龙婆婆，哭着说，“其实我看到这个阵法的时候就已经奇怪了，可是我不敢去怀疑是奶奶你，也不愿意去怀疑。可是，奶奶，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好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我说了，没有原因。”龙婆婆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我不愿意相信，奶奶，你自小就教我要和善，善良，要怀揣一颗怜悯之心。这些都不是你教我的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在我面前告诉我，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什么啊——村子的人发疯是不是你干的，那些树蛙的汁液，是你弄的，还有鸭伯的人蛊，副校长被杀，是不是都是你干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奶，我的奶奶才不会做出这些事情，不可能的——”金正华叫得撕心裂肺，他的嘴唇已经被他咬得流出了鲜血。

“如果我说是，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想立刻杀了我？”龙婆婆冷笑着，“我做的这些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清楚。要杀死他们，太轻而易举了。”

“你比黄半仙他们还坏，你比那些坏蛋还要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到底为什么——”

“你给我听好了，这个事件上，许多事情，不是你能够选择的。”龙婆婆不肯再去看金正华，“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小丽离开村子，另外一个是留下来，和这个村子一起消失。”

我全身一震，我惊恐地说：“龙婆婆，你到底要干什么？村子消失？”

龙婆婆站在棺材的边缘上，高高在上地凝视着我，就像是威严的神一般在俯视着大地，她说：

“因为我生存下来的唯一意义，就是要消灭这一带的三条村子。所有人，所有物，要全部埋葬。”

我知道龙婆婆不会说谎，她说的是事实。她和我们村子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么？为什么要消灭掉我们三条村子，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村子，不是她的故乡么？一个人真的可以冷血无情地将生我养我的故乡，轻轻一挥手就埋葬掉从此在地图上消失么？

“我不走，我也不让你消灭这些村子，我要阻止你！”金正华怒吼着。

“是么？我的乖孙，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来阻止我？”龙婆婆的苍白的脸上不断隆起很多深红色的青筋，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红，她看着我们，如同一个恶魔，裂开嘴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