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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子没有说完最后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地上，一直没有动，反正他又不会回来，她不用那么急着离开，让他们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们笑话。

她是不是应该哭？但好像已经哭过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这个男人，冷得像冰一样的男人。她时常会在半夜里会醒来，想到他不喜欢她，她却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她就会恐慌。拼命地想，到底是她哪里不够好，让他这么讨厌她？

车前子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她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没有哪个地方值得他喜欢。所以，他不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还是喜欢他啊！

每次转折到这一点，她就会感觉到心痛，像是被钝刀在一下一下地切割，这样的心痛，从来没有过。

心痛的时候，想哭，却哭不出来，眼泪会自己流，但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不管她怎么安慰自己，她还是心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车前子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动，一直坐到天亮，太阳升起来，照在她身上，可她还是感觉不到温暖。

有人从公寓里走出来，看到她坐在地上，似乎都很奇怪。

大概是因为她这几天经常出现在这栋公寓，保安大叔已经认识她，走过来，问她，“小姑娘，你是不是没带钥匙？你男朋友还没回来吗？要不要我帮你去请人来开门？”

车前子摇头，慢慢地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叔叔，这个钥匙，麻烦你帮我还给我男……还给凉冰先生。”

保安大叔很意外，“为什么你自己不还给他？”

车前子吃力地爬起来，还是摇头，“我不敢。他已经和别人好了。我昨天晚上看到他们，很难过，我不敢再看到他们。所以，你帮我还给他吧。这几天，谢谢你了。”

“……”保安大叔大概知道她是失恋了，“小姑娘，你还这么小，以后肯定会有更优秀的男人喜欢你的。你那个男朋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要太难过了啊！”

车前子吃力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是啊，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她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她也想不明白。

她站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不知道该去哪，脑子里一团乱。她想回家，又怕被爸爸妈妈问东问西，想去公司，又怕见到他。

最后，她只能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梁景辰听到电话铃声响的时候，还没有起来，她觉得很困，一直想睡觉，手机响了很久，她才爬起来，去床尾的沙发上找手机。

电话一接通，听到哭声，她脑袋有些不清醒，听了半天，才知道是车前子在哭，立刻问她，“车前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又是凉冰欺负你了吗？”

车前子没有说话，一直哭，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昨天晚上哭不出来，现在在电话里却哭得那么起劲？她哭了许久，才止住。挤出笑容，“没有，辰辰姐，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走了。”

梁景辰以为她只是和平时一样，跟凉冰闹别扭，“车前子，不要每次都说要走好不好？你舍得你的辰辰姐我吗？而且……”

梁景辰原本想说，她今天还需要她来加班，去处理她和明澈的绯闻，但想想，还是打住了，也感觉到车前子这一次和以往还是不太一样，特别的安静。

“车前子，你和凉冰怎么了？你实话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不会让你走。”梁景辰怕她想不开。

车前子叹了一口气，“我们分手了。不对，他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他女朋友，都是我在缠着他。现在，他应该是烦了吧，我也觉得烦了，烦我自己。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辰辰姐，你是不是也烦我？”

梁景辰哭笑不得，“烦你个大头鬼！凉冰什么时候说烦了？都是你自己在瞎猜。你别闹了，再休息一两天，过一两天，我可能就要开始工作了。你也不许再偷懒哦。”

车前子使劲摇头，“辰辰姐，我是真的要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他。我怕我看到他，又会变得很没出息。”

车前子想起昨天晚上那么恐怖的一面，她差点就失控，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一顿。但她知道，她这样，他一定会会更讨厌她。

“辰辰姐，我现在知道了，他喜欢的女人，应该就是南方那样，知书达理，聪明能干，机智勇敢，这些，我都没有。在他眼里，我一定就像个无知的小孩一样。”

梁景辰听到车前子这么一长串的形容词，被她吓了一跳，“你瞎说什么？你有你自己的优点啊，为什么要跟她比？你在哪里？如果你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不要！”车前子立刻否认，“去了公司，肯定会看到他，我真的不敢再看到她。辰辰姐，希望你原谅我。本来我电话也不想给你打，直接走了。但又怕你生气难过。”

梁景辰听到她这么严肃的话，终于意识到，她这次应该是认真的，立刻追问她，“你打算去哪里？”

“在法国的时候，我认识了几个朋友，我想去考她们的艺校，去学时装表演。”车前子想不到自己还有别的什么想做的事情，似乎只有这一件，她感觉她能做得下来。

“那样也好。你去了法国，可以去找雪莉，她是模特，应该会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有露露和明溪也在法国，到时候我会跟她们打电话。你到了以后，一定把联系方式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凉冰的。”

“知道了，辰辰姐，你要多保重。对不起，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车前子想到这一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许说对不起。多大点事啊，放心，我可以搞定。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梁景辰感觉突然有很多话要对她说。